**弩箭破空,生死一线**
那支弩箭来得太快、太刁钻!从河对岸茂密的树林中射出,悄无声息,直到破空声临近才被察觉!目标明确,直指因受伤和混乱而行动受限的玄墨!
铁柱怒吼一声,想用身体去挡,但已然来不及!
玄墨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他身体重伤,行动迟缓,避无可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对危险的极致预判,他原本因“虚弱”而佝偻的身体,猛地向侧后方一歪,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向后摔倒在地!
“噗!”
弩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深深钉入了他身后一名正挥舞皮鞭的监工大腿上!
“啊——!”那监工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血流如注,倒地哀嚎。
场面瞬间彻底失控!
**混乱升级,借势藏身**
“有刺客!”
“杀人啦!”
民夫们彻底炸开了锅,惊恐地四散奔逃,推搡踩踏,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官差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箭和受伤的同僚惊住了,一边试图控制混乱的人群,一边紧张地望向河对岸的树林,如临大敌。
铁柱趁乱一把拉起摔倒在地的玄墨,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死死护住他,随着惊恐的人流向后撤退。
玄墨脸色惨白如纸,腰间的伤口因刚才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衫。但他顾不得疼痛,大脑飞速运转。这一箭,目标明确是他,但误中了监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针对某个“可疑民夫”的暗杀,而是对官府权威的公然挑衅!
“机会……”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对搀扶着他的铁柱低声道:“喊……喊我不行了……”
铁柱先是一愣,随即会意,立刻扯开嗓子,带着哭腔大吼起来:“杀人啦!林墨哥不行了!他被刺客杀啦!快救人啊!”
他一边喊,一边半抱半拖着玄墨,挤开人群,向着民夫临时歇息的窝棚区退去。
**将计就计,暂得喘息**
混乱中,没人再去仔细查验玄墨是死是活。官差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受伤的同僚和可能潜伏在河对岸的刺客吸引,有人已经吹响了警哨,召集人手准备过河搜查。
铁柱顺利地将玄墨弄回了一个肮脏破烂的窝棚里,让他靠坐在草堆上。
“林墨哥,你怎么样?”铁柱看着玄墨腰间不断渗出的鲜血,焦急万分。
玄墨撕下衣摆,用力按住伤口,额头上冷汗涔涔,但眼神却异常冷静:“死不了……皮肉伤……”他喘息着,“外面情况如何?”
铁柱探头看了看:“乱得很!官差都往河对岸去了!说一定要抓住放冷箭的混蛋!”
玄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很好,局面暂时搅浑了。官府的介入,必然会打乱刺客(很可能是影卫)的后续计划,他们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行动。
“你……去找点水,还有……干净的布……”玄墨声音虚弱地吩咐。他需要尽快处理伤口,避免失血过多和感染。
**潇潇闻讯,五内俱焚**
工地遭遇刺客、冷箭伤及官差、民夫死伤混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传回了槐树村。
正在家中坐立不安的林潇潇,从匆匆跑回来的翠花婶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死了?你说林墨他……”她抓住翠花婶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哎呦,说是乱军中不行了,具体也没看清,反正伤得不轻!官差都炸窝了,正在抓人呢!”翠花婶拍着大腿,唾沫横飞地描述着。
林潇潇的心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发冷。虽然消息含糊,但“不行了”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盘旋。她强迫自己冷静,玄墨没那么容易死,他答应过会回来!但伤势加重是肯定的,工地的医疗条件几乎为零……
她必须做点什么!
**夜探工地,孤注一掷**
夜幕降临,工地那边的喧嚣似乎渐渐平息,但村子里关于刺客和混乱的议论却愈演愈烈。
林潇潇坐在漆黑的破屋里,望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夜探工地!
她无法再这样干等下去。玄墨生死未卜,伤势需要处理,她必须亲眼确认他的情况,并把伤药和可能的线索(那片布料)带给他!
她将仅存的伤药、干净布条和那个藏着飞鹰利剑徽记的布料小心包好,揣入怀中,拿起了那把生锈的镰刀。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她知道此去危险重重,工地必然加强了守卫,林中可能还有潜伏的刺客。
但有些事,明知危险,也必须去做。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破木门,瘦小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向着那片未知而危险的工地,悄然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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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