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季景言摊位上就围着了三三两两的人。
一位大叔,一眼相中了一个用木材雕刻的小兔子,想着买回去,家里的女儿一定很开心。
“小郎君,你这雕刻的小兔子怎么卖?”
季景言看向那大叔,扬起笑容介绍道:“叔,你眼光真好,这个小兔子,今天只有两只,是一对的,二十五个铜板一对。”
那大叔一听到这价格,顿时有些不舍的放回去,摇头道:“这太贵了!”
“叔,你再看看吧,你别看这兔子小小一只,但毕竟也是花了大精力去雕刻的,总得挣回来一些辛苦费吧!是不是?”
季景言从那大叔眼中捕捉到不舍,赶紧装着不突兀的扯住打算要起身离开的他。
那大叔又拿起那只兔子看了看,确实雕刻的挺真的:
“行,那这一对我要了,不过你说好的,买两样可以少一个铜板,我这也算是两样的吧?”
“哎,谢谢叔,这当然算,收你二十四文钱。”季景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要了,还以为得多费一些口舌呢。
收了铜板后,一旁的婶子又挑了两个篮子,只是一个小的,一个大的。
“婶子,小的篮子三个铜板,大的五个铜板。”
那婶子听到这价格,和别的卖篮子的摊位价格一样,而且这边买两个还减一个铜板,所以也就很爽快的付了铜板。
随后季景言又卖出去一支木钗,上面雕刻了一朵小荷花,收了十五文钱。
想到自己今天第一次出摊,一下子就卖了小几十个铜板,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还要更努力。
结果,接下来一直快半个时辰了,没有再成交过了!
正这时,他刚好抬起头,看到从他摊位经过几个姑娘,见她们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摊位上摆着的木钗子。
看那样子想过来看,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顿时试着招呼了一声:
“三位姑娘,要不要看下木钗子?款式都是精心雕刻的哦,而且今天买摊位上所有当中的两样,可以减少一个铜板呢。”
三人本只是一眼看过去,有些对那些木钗子和雕刻的小动物有一点点兴趣而已,但季景言抬起头后,四位姑娘眼里都闪过惊艳。
互相拉扯下,也就蹲下来到季景言摊位前挑起了东西,但眼角就忍不住偷偷的看向季景言。
三人中,有两人分别挑了一支钗子,一个小篮子,有一人挑了两支钗子,两个小篮子,加一起就是四支钗子,四个小篮子。
而且都很爽快的付了铜板。
四支钗子,一支十五文,一共六十文。
小篮子四个,三文一个,共十二文。
减去优惠四文,实收六十八文。
三人付铜板,拿着自己买的东西,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正这时,三人当中比较胆子大的那一位姑娘,红着脸看向季景言问道:“公子,冒昧问一下,你可有婚配?”
如果没有,可愿意入赘当她夫君,她爹在县城酒楼当账房先生二十多年,存了不少积蓄。
成亲后可以支持她开间小铺子,正好这摊主小郎君手艺活不错,她成亲后可以和他开个铺子。
季景言被眼前的姑娘吓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道:
“姑娘,我有娘子,我们很相爱,这辈子,我绝不会离开我娘子,因为,她比我的命还更重要。”
三人听到这话,眼神里满是羡慕,到底摊主的娘子是个多好的姑娘,才会被如此深爱着。
那开口问季景言的女子,听到这话后,连忙表示:“公子,对不住了,我还以为你没有成亲,才想着问出口为自己争取一下的,
不过你娘子值得你如此深情于她,想来她也定是个很优秀的女子,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的幸福一辈子。”
季景言:“谢谢姑娘你的祝福,那我也祝你早日找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如意郎君。”
那女子闻言,点点头,高兴的挽着自己的好姐妹离开了。
直到走远了,那另外的两位姑娘才开口道:
“吓到我了,你刚刚也太大胆了吧?不过,我们两个只敢在心里想着,所以我们非常佩服你敢问出口。”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不讲理的把人劫持回家,难道问一下都不行吗?可惜了,人家有了娘子,只能祝福人家夫妻俩吧!”
“瞧你一脸可惜的,这样,实在是不行,你就去买一个夫君吧,不,你爹有银子,干脆多买两个,轮流着伺候你,多好啊!”
“咦,我才不跟你们聊这些。”
“不聊也不行啊,你还有五个月就过十八岁生辰了,难道你真等着衙门给你分配夫君?”
“还有五个月呢,不急。”
在这三人走后,摊位上又来了一位爷爷,花四个铜板买了一个篮子,本来说好的买两样才能减一个铜板。
但那位爷爷硬是说只剩四个铜板,虽然季景言知道是谎言,但最终还是把篮子卖给那位爷爷了。
而此时,另一边。
季书砚吃了早饭后,赶紧从家里来到青鸿书院门口等着,门口处站着上百个男子,看样子,也是过来考名额的。
大家都是围着一起在讨论着等下试卷里会出什么题,只有季书砚一个人蹲在门口角落里默读。
正这时,从人群中交谈后的一个男子,看着有二十五岁左右,他注意到和大家格格不入的季书砚。
他大声道:“哎,那位蹲在角落里这么勤快的学子,不知道你猜到书院夫子最可能出什么卷题?”
片刻后,他见季书砚竟然头也不抬,继续在默读,理都不理他,周围的眼光看过来,顿时让他觉得没有面子。
“哎,叫你呢,没听到??”他忍不住过去站定在季书砚面前。
“嗯?叫我?”季书砚抬起头,一脸茫然,他完全投入了默读书籍里,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有人叫他。
注意他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所就更加不会注意了!
这些淡然的表情,落在那人眼里,觉得季书砚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故意道:“这位兄台,上一次像你这么努力的,考了四次落榜后,
终于在第五次中了榜,我觉得兄台你,定不用考这么多次,说不定你考三次就可以了呢。”
季书砚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淡定回道:“那个陪着你考了五次的学子成功进了青鸿书院,不知道你这是又第几次了?目送了多少个人进去了?”
那人闻言,顿时气得语塞,他…他今天才来考第六次罢了,要不是青鸿书院历来出功名成就的学子最多,他都不愿意再来考了。
反正县城里又不止青鸿书院这一个书院。
正这时,书院的铜锣鼓一响:“各位学子排好队,不准挤,排好队一个个的等着搜身,确保每个人身上都没有藏小抄才能进考场。”
季书砚闻言,赶紧过去排队。
等排到他时,一脸淡定的抬起双手让书院安排的人搜身。
“没有发现,你可以进去了!”
季书砚闻言,道了声谢就抬脚进去书院。
进去院子里,看到里面排满了桌椅,按照顺序坐下,然后把笔墨砚放在桌子上,随时准备好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