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之后,在云氏嘴里听到那沈元堂带着一家子,求村长帮忙安排个落脚处,说他们一家子因为沈老爷子去世后,生意就一落千丈。
最后越做越差,直到破产,宅子抵出去了,家里值银子的一切都被上门要债的薅走抵债了。
最后还剩下些小债,为了还清债务,一家子把能浑身上下值钱的都当了,还了债,沈元堂无奈之下,才想着带一大家子回老家。
其实村里倒是有几处空闲着的茅屋子,就是多年没有住过人了,屋顶得重新修一遍,陈村长听到他们一顿诉苦的话,也是软了心肠,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石河村的人。
最后给他们安排了一处茅草屋,修修补补,还是可以勉强能住人的。
但后面又听说,除了沈元堂夫妻俩,两人的两个儿子和大儿媳都住不习惯,闹腾着要带两个孩子住镇上去,不过最终迫于荷包不给力没闹成功。
夜半,林岁欢有起夜的习惯,她这边刚从后院的小茅房出来,就感觉到不对劲,村里有两户人家养了狗,发现今晚狗叫声特别狂。
她静下心来仔细听村里的动静,想了想,看了看屋顶。
“娘子??”季云安翻身后,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第一反应想着娘子她起夜去了。
但他等了一会,见人还没回来,不由担心,结果他过来后院一看,只见他娘子抬头看着屋顶发呆。
林岁欢正想着怎么爬上屋顶去,看到季云安也起身了,顿时开口道:“云安,你过来托我一下,我要上屋顶看看。”
季云安闻言,直接懵了:“啊?上…上屋顶?”
这大半夜的,上屋顶看啥呢?
林岁欢:“对。”
季云安闻言,赶紧过去她身旁,把她托举到屋顶上。
上到屋顶后,林岁欢第一反应先是看向有狗的那两户人家方向,虽然有月亮透着光,但距离太远了,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
第二反应是看向村后山的方向,还是没有什么不对。
当她在屋顶站了一小会,没发现什么,心里想着应该是她太过敏感了,狗叫声跟平常不对,可能是旁的村民起夜而已。
谁知,正当她准备下去后,山上突然亮起了火把,看着好像有十几支火把亮着,心里顿时一惊,顾不上慢慢下来了,直接朝季云安道:
“云安,你往一边去,我跳下去。”
林岁欢说完就调整好姿势往下跳,结果没想到季云安这个家伙,不但不躲,竟还张开胸臂接住她。
可惜没接稳,两人倒在地上,林岁欢直接压在他身上,听到他的闷哼声,赶紧起身伸手拉他:
“知道痛了吧?”
季云安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胸口后,又赶紧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横样道:
“我皮实,摔了也就疼一会就好了,但娘子你可不行,摔伤了,我会心疼的。”
林岁欢闻言,无奈摇了摇头:
“行了,叫大家赶紧起来,我在屋顶上看到山的方向亮起了火把,而且还是在向这边靠近,不管是不是山匪,咱们今晚都别在家了,躲一躲去。”
季云安听到山匪两个字后,足以让他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山…山匪?”
“不确定,但想到前阵子在山上遇到的几人,看样子就是提前在各村蹲点的,不管如何,今晚还是躲一躲吧!”
虽然她有自保的能力,但目前来看,她的五位相公要自保还是不太可能。
而且她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顾得上没有一点武力的五个人,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躲。
随后被叫起来的四人,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听到可能会有山匪进村,顿时瞬间清醒起来。
季云屹在出门前,突然问道:“那咱们是不是要去告诉一声村长?”
林岁欢闻言,沉思了一会道:“跟陈叔说一声吧,至于听到咱们的话后,是信咱们的躲起来,还是别的,随他决定。”
刚踏出门,林岁欢突然想起自己放了几十斤的粮在厨房,找了个借口赶紧进去厨房,把粮食和新买的锅都收进了空间。
正在熟睡的陈村长,在听到敲门声后,睁开眼嘀咕:“这大半夜的,谁敲门?”
云氏也迷糊道:“你去看看,可能谁有急事找。”
陈村长披着外袍出来开门,本半眯着眼,在开门后,看到的竟是林岁欢和她的五个相公,睡意一下子没了!
“林丫头??你…你们这是??”
林岁欢赶紧把自己看到的,还有自己的怀疑都解释一遍。
陈村长听完后,被吓得不但瞌睡没有了,还瞬间尿急得不行。
“林丫头,那…那咱们这是要怎么办啊?”
林岁欢闻言,简单分析道:
“我看到他们的方向是从后山东边的方向,咱们就往西边方向的山里躲起来就好,还有千万记住,别点火,免得他们看到人躲哪了。”
陈村长听到她的分析,连连点头记下,随后赶紧叫自己的老妻和儿子起床。
然后把粮食搬进地窖里藏起来,地窖口的挡板上铺满了泥土,什么叫踩得实实的,大晚上的,山匪很难找到。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和云氏和儿子陈鹏分开一家家的去敲村民的门,待告诉一户村民后,村民也出来帮忙分散去告诉别的户。
这一顿操作下来,大半的村民都顶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老话,都跟着陈村长往山里躲。
而这边的林岁欢在通知陈村长后,她就带着她的五位相公往西边方向的山里走。
此时她加快脚步,已经到了半山腰处了。
“你们五个,赶紧把这香包紧紧的挂住在腰间,防止山里有蛇或者其它毒虫近身,有这香包,它们不敢近身。”
兄弟五人闻言,都乖乖的把香包接过系在腰上。
季云屹看着已经到了半山腰了,顿时开口问道:“娘子,那咱们还要往山里面进去吗?”
林岁欢点点头:“进,这外围树太少了,安全起见,还是再往里面走一些。”
随后六人一直走到快要到深山的地界停下来。
林岁欢用火折子观察了周围,最后选择一棵大树:“咱们爬到树上去,正好树枝挺粗的,就这么坐着一晚上也不算难受。”
等六人坐上树枝上后,顿时看到外围山腰亮起了火把。
季景言见此,不由道:“娘子不是跟村长说了,别用火把吗?但现在,他们怕是把半个山头都照亮了。”
林岁欢闻言,淡淡道:“不管他们,谁要作死,那就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