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来了三位捕快,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一位男子站定在妇人面前,哽咽道:“娘,有人提醒我去衙门告了官,接下来让官府给我们主持公道,定让这妙手回春堂赔命。”
妇人闻言,又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你大哥他人都被害了,赔了命,他也回不来了。”
带头的捕快扫了一圈,最后看向林岁欢这边问道:“你们当中,谁是妙手回春堂的东家?”
季云屹、季佑泽、季景言三人闻言,赶紧站出来,异口同声的回道:“我是!”
兰竹心见此,在心里快速的想了一下,他们几个谁出事了,小主子都会伤心,既如此她去最好:“不是,我才是。”
一旁的林岁欢知道这四人的心思,是想顶着她去衙门,但目前,谁去她都不放心。
虽然平时这四人脑子也算转得快,但去到公堂上,要是一个回答不对,涂了乱,那会害了自己和所有人的。
所以,还是她去最好。
捕快看着站出来的四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到底谁才是?”
林岁欢站出去,淡定从容的道:“我是妙手回春堂的东家,更是妙手回春堂的林大夫。”
“娘子!”季云屹,季佑泽,季景言三人慌乱的伸手想拉回她。
“小姐!”兰竹心侧无比的担忧。
“丫头!”乔老头和卫老头也是急得不行。
“林大夫。”张大明和娄时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林岁欢看着大家,安慰道:
“没事的,去衙门也好,正好借此让县令大人查明真相,揪出真正在背后搞鬼之人,只有真凶得到判决,才能决了那些还在蠢蠢欲动的人。”
对面的三位捕快,也是听到过林岁欢,另外两个上次还收过她的好处,所以见到她要和家里人告个小别,他们还是允许的。
为了在百姓眼里别那么明显,三人只好先过去问死者的家人一些细节。
林岁欢刚抬脚,突然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季云屹小声嘀咕:
“云屹,这是那三个右的解药,他们三人得每三天吃一次解药,偷偷放在他们的吃食上就行,如果我今天回不来,你记得…”
听到她说回不来,季云屹急得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手:“娘子。”
林岁欢拍了拍他的手:
“别担心,如果这事要查,那也不可能今天县令大人升堂,今天就能查清楚的,至少也得明天,放心吧,很快就回来的。”
三位捕快见还在磨蹭,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好偏得太明显了,只好催促:
“好了,现在妙手回春堂的东家,还有死者和死者亲人一起去衙门,等上报给县令大人后,自会升堂查明真相。”
林岁欢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要她抓住,但她又想不出到底什么,直到把目光落到死者的母亲和弟弟身上。
立马抓住了重点,她凑近季云屹面前,小声而快速的道:
“阿泽,打听一下死者姓名,然后现在立马去死者家里把药渣拿到手。”
季云屹闻言,也想到上次的事,马上明白过来了:“明白。”
捕快看着坐在地上哭得双眼红肿的死者母亲,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只好在人群中吩咐了几个小伙子帮忙抬死者到衙门。
季佑泽和季景言还有兰嬷嬷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衙门。
林岁欢这一路上,被受害人家属瞪了一路,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仿佛就要把她砍杀了似的。
到了衙门后,那三个捕快进去上报,一刻钟后,出来挥手让狱卒领林岁欢进牢里。
季景言一脸担忧的看向林岁欢。
死者母亲见此,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不升堂?她害死我儿子,难道不应该判决吗?现在只是把她关牢里就行了?呜呜…”
林岁欢看着突然向自己扑来的妇人,赶紧往一边躲,谁知她死心,爬起来后,又再次向她扑过来。
季佑泽、季景言,还有兰嬷嬷见此,赶紧扑过去挡住,用自己身体护着林岁欢。
“住手!”捕快赶紧把她扯住。
而妇人的另一个儿子,则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林岁欢,双手紧紧的抓着拳头,看着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动手的冲动。
林岁欢只是躲开,没有开口说什么,现在死者家属的情绪正激动的时候,她开口只会让死者家属更加激动,一切只能等真相大白。
正这时,一位官差过来吼道:“肃静,衙门不是集市,有冤情,县令大人自会查明真相,谁再闹,等着打二十大板,
现在县令大人正在处理别的案,人没在县城,所以作为重大嫌疑的妙手回春堂东家,先关押到大牢,死者暂时抬到衙门尸场,
等县令大人回来后,自会让仵作验尸,死者的死到底与妙手回春堂有没有关系,待查验后自会真相大白。”
听到这番话,死者家属才没阻拦捕快带走林岁欢,但眼中的恨意一直没少。
而林岁欢和季佑泽季景言还有兰嬷嬷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跟着捕快到了大牢里。
捕快见她一路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以为她在害怕,想到自己收过她的好处,顿时开口道:
“林大夫,你也就只是暂时待在牢里,等县令大人回来升堂后,你就可以出来了。”
正低着头在思考着这案件的林岁欢,突然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忍不住问:“你相信妙手回春堂?”
捕快闻言,摇了摇头:“在没有真相大白前,我只能保持中立。”
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这妙手回春堂是清白的,毕竟上一次已经闹过一次了,按道理,妙手回春堂更应该小心谨慎,犯错的机会更小才对。
但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谁都能有嫌疑,更包括死者亲人,因为在衙门里,也不是没有见过杀害自己亲人,然后嫁祸给外人的罪犯。
林岁欢点点头,在他打开牢门后,很配合的自己走进去。
捕快在离开前,又道:“我向狱卒交代过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就当上次收的一两银子,是提前给了他贿赂……咳咳,当时是偷偷收的,应该…问题不大吧?
林岁欢闻言,感激的向他道谢。
在他走后,她才看注意起这间牢里,扫了一圈,最后抓着一把稻草,过去把木床简单扫了一下后,才坐上去。
背靠着墙,在思考这次和上次医闹的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