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阳光透过病房的纱帘，在高晴的病床前投下斑驳的光影。高途提着保温桶推门进来时，正撞见沈文琅蹲在地上，帮高晴系鞋带。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沾着地板上的灰，却丝毫不在意，专注得像在处理什么重要文件。
“沈哥哥系得真好看！”高晴晃着脚丫子，发尾的樱花发带扫过沈文琅的手背，“比护士姐姐系的蝴蝶结还漂亮！”
沈文琅抬头，耳尖微微发红：“多练习就会了。”他站起身，接过高途手里的保温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挲，“你妹妹说要吃你做的南瓜粥。”
高途笑着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发现沈文琅的袖扣换成了樱花造型——是他上周在商场随便提过的款式。“沈总这是要把晴晴宠上天。”他舀了勺粥吹凉，递到高晴嘴边，“张嘴，小馋猫。”
高晴乖乖吞下，突然皱起鼻子：“哥，你这粥怎么没沈哥哥冲的咖啡甜？”
沈文琅低笑，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你哥的手艺，得配上我的甜言蜜语才能吃。”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去趟公司，中午来接你们出院。”
高途送他到病房门口，沈文琅突然转身把他抵在墙上，指尖划过他的腰线：“刚才喂晴晴时，睫毛上沾了米粒。”他低头舔掉，舌尖扫过他的唇瓣，“现在干净了。”
高途的耳尖瞬间烧起来，推了推他的肩膀：“沈总注意点场合！”
“你的睫毛，比任何场合都重要。”沈文琅低笑，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记得给晴晴量体温，下午要复查。”
回到病房时，高晴正抱着平板电脑看动画片，屏幕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高途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却在触到她后颈时，发现那里有块淡红的淤青。
“这是怎么弄的？”他的声音瞬间冷下来，“是不是护士姐姐换药时弄疼你了？”
高晴缩了缩脖子，低头盯着被子上的樱花图案：“是爸爸来看我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要带我去买糖，我不去，他就拽我。”
高途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微微发颤。他掏出手机想给沈文琅打电话，却被高晴抓住手腕：“别告诉沈哥哥！他会生气的！”
“晴晴乖，”高途深吸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哥哥会处理好的。”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后颈的淤青，突然发现那里有个极小的红点——是芯片植入的位置。
与此同时，沈文琅在地下车库接到芯片监控警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红光，指节捏得发白。“启动最高权限。”他对着空气说，西装内袋的微型芯片发出微弱的蓝光。
医院VIp病房里，高明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他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领带结歪成一团。“该死的！”他咒骂着，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芯片程序在他大脑里炸开，高晴的哭声和高途的求救声交织在一起。
“爸爸，我害怕……”
“不要打哥哥！”
高明的瞳孔剧烈收缩，抱着头蹲在地上。他的视线模糊，却清晰地看到自己布满针眼的手臂——那是他为了赌博卖血留下的痕迹。芯片程序强行将这些画面投射到他的视网膜上，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大脑。
“高途……”他喃喃自语，“我的儿子……”
沈文琅推门进来时，正看见高明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他按下西装袖口的按钮，芯片程序切换成高途的语音：“爸爸，我不怪你，但请你离我们远点。”
高明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阿途……”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沈文琅的声音冷得像冰，“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接近晴晴，芯片会直接烧毁你的运动神经。”
高明的身体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哀求。
“滚。”沈文琅的信息素瞬间爆发，雪松的压迫感让高明窒息。他连滚带爬地逃出病房，撞翻了走廊的护士站。
沈文琅站在原地，听着高明的脚步声消失在尽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大口喘着气，后颈的芯片接口隐隐作痛——这是他第一次强制启动最高权限，对身体的反噬比想象中严重。
“沈总！”高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跑过来扶住沈文琅，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你怎么了？是不是芯片程序反噬了？”
沈文琅勉强扯出个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就是有点累。”他低头看向高晴病房的方向，“晴晴呢？”
“在病房等你。”高途的声音带着哭腔，“沈文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芯片会伤害你？”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永远保护你们。”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后颈，那里的向日葵纹身微微发烫，“就算要付出代价，我也认了。”
高途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沈文琅的衬衫上：“笨蛋，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沈文琅低头吻掉他的眼泪，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那就别放心，永远缠着我。”他的指尖在高途掌心画了个圈，“就像这样，永远不松开。”
两人回到病房时，高晴正抱着平板电脑看《樱桃小丸子》。她抬头看见沈文琅苍白的脸色，立刻跳下床：“沈哥哥生病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沈文琅笑着把她抱起来，“沈哥哥只是累了，晴晴陪我看动画片好不好？”
高晴乖乖点头，却在沈文琅坐下时，偷偷把自己的小熊玩偶塞进他怀里：“小熊给你，抱着就不疼了。”
沈文琅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把小熊放在腿上，和高晴一起看动画片。高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家——有沈文琅的守护，有晴晴的笑声，还有永不熄灭的希望。
下午的复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宣布高晴可以出院。高途抱着她的衣物，沈文琅推着轮椅，三人在医院走廊上说说笑笑。经过高明之前摔倒的护士站时，高途的脚步顿了顿。
“别回头，”沈文琅轻声说，“前面有更重要的东西。”
高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高晴正伸手去抓光斑，像在捕捉飞舞的蝴蝶。
“晴晴，”高途笑着说，“出院后想吃什么？”
“想吃沈哥哥做的糖醋排骨！”高晴歪着头想了想，“还要芒果布丁！”
沈文琅低笑，指尖在她鼻尖轻轻一刮：“都依你。”
三人走出医院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高晴趴在轮椅扶手上看云朵，突然指着天际：“沈哥哥，哥，那朵云好像小熊！”
高途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朵云像小熊在打滚。他转头看向沈文琅，发现男人正专注地看着高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沈文琅，”高途轻声说，“谢谢你。”
沈文琅回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挲：“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们有了家的样子。”高途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沈文琅耳朵里。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夕阳的金辉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三条交缠的藤蔓，在暮色里慢慢生长。
回到家时，张妈已经做好了糖醋排骨。高晴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地爬上餐桌，却被沈文琅一把抓住衣领：“先洗手。”
“知道啦！”高晴吐了吐舌头，跑向洗手间。
沈文琅笑着摇头，把高途拉到厨房：“帮我尝块排骨，看咸淡。”
高途张嘴咬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正好。”他伸手去拿筷子，却被沈文琅握住手腕，“沈总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就是觉得，有你在身边，连做饭都变成了享受。”
高途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却在转身时，看见高晴正趴在厨房门口偷笑。他红着脸瞪了沈文琅一眼，把排骨端到餐桌上：“吃饭！”
饭后，沈文琅陪高晴看《樱桃小丸子》，高途在厨房洗碗。他透过玻璃门看着客厅里的两人，沈文琅正耐心地给高晴讲解剧情，高晴听得眼睛发亮。
“哥，沈哥哥说下次带我去游乐园！”高晴突然跑过来，“还要坐旋转木马！”
“知道了，”高途笑着擦干手，“去把你的书包收拾好，明天要上学了。”
“好！”高晴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间。
沈文琅走过来，从背后抱住高途：“明天陪晴晴去学校？”
“当然，”高途点头，“她刚出院，我不放心。”
“我也去。”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后颈，“顺便去见见她的班主任。”
高途转身，指尖划过沈文琅的眉骨：“沈总这是要当全职爸爸？”
“不，”沈文琅低笑，“是要当全职老公，顺便照顾你们兄妹。”
高途被他逗笑，伸手抱住他的腰：“沈文琅，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会，”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永远都会。”
月光洒在阳台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个人能陪你照顾生病的妹妹，能为你对抗伤害你的人，能在平凡的日子里，给你最不平凡的感动。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次拥抱中，每一个吻里，每一句情话间，把平凡的日子酿成独一无二的甜，在岁月里慢慢发酵，香得让人舍不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