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礼完成五礼,只差亲迎最后一步。
“沈大小姐与荣轩的八字,我请仁清道长看过,他说是天赐良缘。”
沈从安也拿二人八字寻人批过,说是好姻缘。但不及仁清道长一字千钧。
多少贵人万金求一字,他皆不为所动。没想到,定远侯竟能请动他。
“仁清道长说好,那一定是良缘。”沈从安谄媚附和。
萧林海啜了口茶,转而对沈知若道:“日子定的急,但嫁衣能赶得及做好。其他事宜,你也不必担心。”
“是。多谢侯爷。”沈知若乖巧应道。
都说萧林海性子古怪,且平时不见他与什么人走动频繁。但每每有事,为他办事的,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例如许丞相,又好比今日提到的仁清道长。
见他对这门亲事认可,很难相信传闻,说他对长子不满意。这哪里是不满意,分明对嫡长子恨不得倾尽所有。
沈从安插不进话,但见萧林海对沈知若甚是喜爱满意,也不觉得尴尬。
日子还长,沈知若是他的女儿,公爹与夫君待她好,扶沈家一把不是难事。
眼下重要的是沈知若争气、稳固地位。眼前局势,是个好兆头。
萧林海做事雷厉风行。事情办好,他打算请许丞相一聚,品品他的好酒。
他可是听闻,许丞相在府中被妻儿看得紧,滴酒不沾。借着此事,让老友解解馋。
“你与知若丫头出去逛逛,她有什么喜欢的,给她添些。”萧林海叮嘱长子。
“是。”萧轩荣应下。又恭敬道:“有劳丞相大人拨冗,为晚辈奔走。
许丞相笑着摆手。“老夫这两趟可不白走,你父亲的好酒,老夫没少喝。”
几人都笑了。唯沈从安仍是插不进话。
他知道,这便是人以群分。若非自己投靠太子,永远无人高看他一眼。
寒门与世家,隔着的何止是一条沟壑。
“父亲,夫人,我与世子出府了。”沈知若朝他们福身。
“去吧,多陪世子走走,不必急着回来。”
一行人出府,各奔东西。
萧荣轩扶沈知若上马车。两人看上去十分登对。
沈清柔看着他们浓情蜜意,嫉妒与恨意让她面目狰狞。
凭什么?她的母亲背上无法洗刷的罪名死去,连个牌位都不配有。
自己与太子两情相悦,却无法相守,只能给三皇子做当侧妃。
她死死盯着那两道身影。“沈知若,我不会放过你。
即使不是太子侧妃,也是皇子侧妃。
一个世子夫人而已,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萧荣轩带沈知若去了珍宝阁,想为她选几样珠钗头饰。
沈知若不喜浮夸之物,选的都是些料子不错,样式简单的。
萧荣轩耐心帮她试戴,掌柜笑眯眯的在一旁说着好听的话。
两人如今定了亲,没有避讳。沈知若也不扭捏。
从珍宝阁出来,两人又去了云锦阁。
陈掌柜与玉儿见到沈知若,还以为自己看错。
陈掌柜先一步上前。“大......两位贵客,不知想要选些什么。”
玉儿继续招呼其他客人,却时不时偷看他们。
大小姐选的夫君真是俊美。
沈知若随意看了看。“想选些料子,不知掌柜可有好的建议?
陈掌柜引着他们看了一些好料子。“京中贵人都喜欢这些,可入得小姐眼?”
“不错。”这就些吧。劳烦掌柜送到沈府。
“您客气。”
沈知若要付账,被萧荣轩拦下。“为夫来。”
沈知若耳尖泛红。这人还真是......
陈掌柜先是愣住,随即笑着说恭喜。
今日一出,半个京城都知道萧世子与沈郎中嫡女定亲。
两人直至用过晚膳,萧荣轩才将人送回府中。
他让马夫驾车绕路而行。两人一开始还正经说话,说得云锦阁与瓷韵阁。
沈知若告诉他,两家店生意都不错。
萧荣轩看得出来。虽今日未去瓷韵阁,但云锦阁生意属实很好。
沈知若被他抱坐在腿上,吻得几乎无法呼吸。
到了府门外,萧荣轩帮她整理衣衫,被她瞪了一眼。
他轻笑,碰了碰她的脸颊。“为夫的错,若若不气好不好?”
沈知若觉得他在逗弄小猫。
气息平稳才下车。人未回来,两人买的东西都已被送进府。
云儿与莺儿按着她的吩咐,将买的东西送到各处。
陈婉夸沈知若懂礼。“大小姐嫁过去,定会讨公婆欢心。”
沈从安坐在茶几旁,任由她拿着布在自己身上比划。“知若的确懂事。”
“妾身明日给夫君做几身新衣,这料子正衬您。”
沈从安握住她的手。“你只管做自己的,一共也没两身能拿出手的衣裳。
太子妃及各世家,每年秋季必有赏花宴。你带着知若与清柔也去赴宴。”
陈婉有些退宿。“妾身怕给您丢脸。”
沈从安将她抱在怀中。“怕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知若。
她打小学习规矩礼仪。为夫见她回来后,依旧没忘。
想来这些都刻进骨子里。你们相处得好,她不会笑你。”
陈婉娇笑。“大小姐必然不会笑,妾身只怕夫君嫌弃妾身愚笨。”
沈从安的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吸着她身上香气。“为夫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又吻上她洁白的侧颈。
陈婉娇哼,声音变了调。“夫君惯会笑话妾身。”
两人一路亲到床边。不多时,房内传出陈婉的娇喘声。
外面伺候的人稍稍退得远些。
沈清柔左思右想,沈知若亲事已经定下,她与三皇子的事,也该催催父亲。
沈知若给她与沈启言也带了几样礼物,虽不值钱,但足够堵悠悠众口。
她看着东西许久,起身去了青玉院。
刚走到院子中央被人拦下。“二小姐,老爷此刻不便见您。”
沈清柔刚想问为什么,主屋房内传出女人求饶声。
她脸色变了又变。
陈婉这个狐媚子,竟然叫得那般不知羞耻。
还有父亲,一把年纪不知节制,还任由陈婉丢脸。
房门外伺候的人都在,他们怎么可以?
她咬着唇正要离开,听到沈从安沙哑着声音叫水。
服侍的小厮面露难色“二小姐,小人要去打水。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被老爷知晓,怕是会动怒。”
沈清柔心绪复杂的离开青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