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做了一个梦。
一个极其香艳,却也极其痛苦的梦。
梦中,他将谢知衡的双手用柔软的丝绸束缚在身后,她跪坐在床沿,乌发披散,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屈辱的抗拒。
他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身,让她柔软的身体贴向自己滚烫的胸膛。
他的左手,顺着她光洁纤细的小腿一路向下抚摸,最终握住了她精巧的脚踝。
接下来,他粗暴地解开她睡裙的系带,衣物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他把她压进柔软的床褥里,炽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从她微微仰起的脆弱脖颈,向下到吸吮甘露。
她并非全然被动。她用他曾经亲手教给她的解绑技巧,成功挣脱过一次手腕的束缚。细滑的丝绸从她腕间滑落。
但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被他更快地抓住,用更复杂的方式绑住。
她身体的美好曲线在挣扎中完全展露,这更加刺激了他。
他装作不知她预备的再一次的挣脱。
但在她又一次试图抬起头,用牙齿去咬手腕上最后一个活结时——
他猛击。
“……”
她刚刚抬起的头无力地落回枕上。
他甚至没有抬头,单手熟练地又系上了一个更牢固的。
“陈铮,不要……”她哭求。
他却在她耳边喘息着,说带着赞叹的混账话:
“阿衡,你怎么这么软。”
然而,在她每一次到达眼神涣散迷离的时刻,他都能清晰地看到那深处隐藏的痛苦和厌恶。
当他自己也即将到达某一时刻时,那股混杂着罪恶。感的。快,意让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带着薄茧,捂住了她的双眼。
然而,掌心传来的潮湿触感,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脏抽搐——
她在哭泣。
无声地,绝望地流泪。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巨大的痛楚,如同心脏被撕裂。
但与此同时,身体却感受到。绝顶的-\/欢-\/愉。
这几乎将他逼疯。
梦境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窗外一树盛开的海棠,在剧烈的风中疯狂摇曳,花瓣纷落如雨。
……
陈铮猛地从这场荒唐的春梦中惊醒,心脏狂跳,浑身是汗。
第一时间,他伸手摸向身边——空的。
冰冷的床单,瞬间将他从残存的梦境拽回现实,却带来了更深的恐慌。
谢知衡不见了!她走了!一定是因为他昨晚的闯入,因为他那些龌龊的心思,因为他梦里那些不堪的行为!她离开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他四肢冰凉。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无数种将她找回来的手段——封锁车站码头?动用所有关系全国搜查?去芒卡坝堵人?还是……更极端的,将她永远锁起来,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视线?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翻身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谢知衡!”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二楼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恐慌如同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快步下楼,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的脚步顿住了。
餐厅里,那个他以为已经消失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餐桌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的坐姿有些罕见地不像平日那样挺拔,而是微微垮着肩膀,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腮,背影透着一股沮丧。
这个发现让他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但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感,依旧让他难以自持。
他放轻脚步,慢慢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靠近她,生怕眼前这一幕只是他过度渴望而产生的幻觉。
直到他走到她身后,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能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真实温度,他才终于确定——她没有走。她还在。
巨大的庆幸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再也忍不住,从身后伸出手,轻轻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中。
他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颈窝,脸颊贴着她柔软微凉的发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他像一只终于找回失宝的兽,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她的存在,轻轻地蹭着她的鬓角。
谢知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她感受到了他怀抱的颤抖,和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
她微微侧过头,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还在生病难受吗?”
她的触碰和声音,终于将陈铮从那种巨大的恐慌和庆幸中彻底拉回现实。
他收紧手臂,闷闷地应了一声:“没事。”停顿了一下,才低声补充,“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个漫长而煎熬的梦。梦里他拥有了她,却也差点永远失去她。
谢知衡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被噩梦魇住了。
她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甚至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在他后背安抚性地拍了两下,声音柔和了些:“那一定是个噩梦。”
陈铮没有反驳。他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将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久久不愿松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退开一点,但手臂依然环着她,低头看着她,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间那丝尚未完全散去的沮丧。
“你在不高兴吗?”他问。
谢知衡指了指餐桌中央放着的一个碗。碗里盛着粥,但米粒颗颗分明,汤水清澈,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泡饭。
“我觉得我没有做饭的天赋。”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懊恼,“明明是按照你平时的步骤。我想把粥煮得粘稠些,结果还是做成了这样。”
原来是她早上醒来,见陈铮因为低烧难得没有早起,便想着干脆为他做一次早餐——平时不是陈铮亲自下厨,就是勤务员准备。
她信心满满地进了厨房,结果折腾了半天,就端出来这么一碗失败品。
陈铮看了看那碗稀饭,又看了看她难得流露出的、搞砸了事情的表情,心头一软。
他松开她,走到桌边,拿起勺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米粒。
“用的什么米?”他问。
谢知衡说不知道,就是在厨房米缸里的米。
陈铮点点头,语气笃定:“是米的问题。这不是好煮粥的米,吸水性差,很难煮烂。下次换东北珍珠米或者苏北的胭脂米就好。”
谢知衡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在安慰她。
陈铮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其实米种有影响,但火候和时间更重要。他只是舍不得看她为此沮丧。
“以后还是你煮粥吧。”她最终放弃了。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依赖,让陈铮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好。”他毫不犹豫地应下。
在刚才拥抱的时候,他还不动声色地快速扫视了一下她露在睡衣外的肩颈部位。
皮肤光洁如玉,没有任何他梦中情动时留下的咬痕或暧昧红痕。
他内心深处,为此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荒唐的,警示般的梦。
他绝不能让梦里的情形,在现实中上演。他想要她,渴望到骨子里都在叫嚣,但他也怕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如同梦里那般,痛苦和厌恶的神色。
他必须更有耐心。
陈铮想,或许他该去把那份《新婚家庭手册》里关于“如何增进夫妻感情”和“妻子心理疏导”的章节,再仔细研读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