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云从未对其他女子产生过想法,便是有,那只有利用。
从始至终,唯一令他心湖产生波动的,只有桑泠一人。
可——
面对这个问题,燕凌云沉默了瞬。
少女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我知道了……”
“我可以做到,只是泠泠,”燕凌云握住她的手,承诺,“便是有其他女人,我也不会碰她们,此生,我可以发誓,只会有你一人。”
经历过被桑泠拒之门外,视而不见的对待后,如今燕凌云已不敢轻易对桑泠承诺。
若他将来登上那个位置,便是为了维持朝堂的稳定,也要选女子入后宫的。
但燕凌云可以发誓不碰她们,他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少女,恨不得将心剖出,呈与她看,好叫她知道自己心中只她一人,“泠泠,我不想骗你,为了稳固权力,我后宅或许会有其他人,但你信我一次,除你之外,我不会碰她们一根手指。”
桑泠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歪了歪头,望着这个‘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
清凌凌的狐眸与燕凌云对视。
须臾,她坚定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泠泠——”
燕凌云手心空了,心仿佛也空了一块。
桑泠轻轻摇头,“可我不敢信了,而且…我也不想无端承受那些女子的恨意。”
这是桑泠第二次拒绝他了。
第一次,是在除夕夜宴,皇帝问她选谁的时候。
桑泠站了起来,眼底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被她收起,“四哥哥,你好好养病吧,我走了。”
“泠泠,你别生气,若你不喜欢,我就谁也不要了好不好?”
见她如此坚定,燕凌云无措。
慌乱地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去追。
但桑泠已经头也不回的出去,翻飞的裙摆从门口闪过。
燕凌云也被侍从着急的拉住,劝他以身子为重。
燕凌云狠狠将人甩开,仅穿着单衣疾步奔到院外,望着青石板覆盖的薄雪中,那一串逐渐远去的小巧脚印,身体晃了晃,终是眼前一黑,各种情绪交织中,晕厥了过去。
一时间,院内乱成一团。
-
桑泠呼出了一口气。
问系统:“燕凌云的好感值刷的差不多了吧?”
系统激动道:“是的!主人,你太棒啦!”
桑泠莞尔,这应当是她陪燕凌云演的最后一场戏了。
正如燕青樾所说,大燕很快就要陷入内乱。
内忧外患,而高坐庙堂的皇帝,还做着长生的梦。
当皇帝的叔父宁东王带兵攻向京都时,皇帝才反应过来,大燕,要乱了!
事发突然,皇帝毫无防备。
而宁东王有备而来,一路占领了两座城池,剑指京都。
如今正坐镇于雁城,与京都只有一江之隔。
直到打起来,皇帝才意识到,镇守京都的士兵惫懒到了何种程度——
“该死该死该死!朕每年花了多少银两养他们,五千士兵,竟打不过宁东王的两千士兵,一群废物!该杀!”
若非如今大燕实在缺人,皇帝恨不得将这群废物通通斩首示众。
此时,心腹大臣上前,建议皇帝迁城。
“住口!朕可不怕他,乱臣贼子!朕岂可不战而逃!!”
皇帝气得面红耳赤,一双手狠狠拍在龙头上。
可若仔细看,便能看到他眼底那一丝意动。
国师见状,缓缓出列。
拱手劝道:“皇上,我认为,您该以安危为重。”
皇帝立即看向他,仿佛抓住了希望,急忙道:“国师,你可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本事,那宁东王实在该死!乱臣贼子,必将遭天谴!”
国师一挥拂尘,“皇上,实不相瞒,我此前便为大燕卜了一卦,此劫是命中注定,然,皇上只需养精蓄锐,保重龙体。度过此劫,大燕此后便是一帆风顺,海晏河清。”
皇帝听了这话,自有理解:宁东王不足为惧,他的皇位还很稳。
于是,他放声大笑,道:“好好!那朕,便听国师的。”
大病初愈的燕凌云眸光微闪,就在此时站了出来,垂首沉声:“儿臣愿为父皇分忧,镇守京都!”
燕青樾自不甘示弱,“儿臣与四弟共进退。”
皇帝本就准备逃命去了,见两个儿子如此给力,也不由露出慈父的笑容,“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允了!”
于是,皇帝命太子监国,又赐燕凌云号召士兵的权利。
为让两人互相制衡,他又将兵符一分为二,两人各执一半。
然后,他把所有废物的士兵全都留下,自己则带着黑甲卫精锐,在护送下,悄悄离开。
皇帝前脚刚走,燕青樾后脚便把那一半兵符放到了桑泠的面前。
桑泠慢悠悠地喝着茶,睨他:“做什么?”
她明知故问的语气,狐眸狡黠。
燕青樾勾唇,“想要泠泠为我分忧。”
“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恨皇上?”桑泠放下茶盏,蓦地靠近他,呼吸几乎交缠,眸与眸对视,暗含打量,“皇上命你监国,你却转手,便将这权利拱手相送,就不怕皇上动怒,大义灭亲?”
少女嗓音上扬,透着恶劣的轻嘲。
燕青樾盯着她的唇,张张合合,桃粉的舌尖在贝齿后若隐若现,呼吸间全是馥郁的香气。喉结滚动,他根本听不清桑泠在说什么,只听得声音悦耳,神情漂亮可爱。
没忍住,便在那柔软红润的唇瓣啄了下。
声音戛然而止。
啪——
桑泠反应过来,扬手就甩了燕青樾一耳光。
“你有病吧!我在与你讲话,你亲我做什么!”
燕青樾舔舔唇,诚实道:“我没听清,泠泠太香了,叫我头脑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
桑泠:“……”从哪儿学来的花言巧语,真想打死他!
从她眼里看到跳动的小火苗,燕青樾颊侧顶着几根小巧纤细的手指印儿,笑声宠溺黏糊,“泠泠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打我几下,只是…泠泠需知,被你打,于我而言,可不算惩罚。”
他本就痛觉迟钝,那巴掌在他脸上,几乎不痛不痒。
倒是心尖升起酥酥麻麻的快感,分外餍足。
“燕青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