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江琳还是选择开口,声音很轻:
“孟枭,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你体内的d9毒素,虽然已经完全清除了,但……它在侵蚀你身体的那段时间……已经对你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损伤。”
“嗯?”孟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惊慌,依旧像平时一样温柔沉稳,
“什么损伤?小琳你直说就行,没关系的。”
他的反应让江琳放心了些,她不再迂回,直接说道:
“它可能会……减少一些你原本的寿命。但具体多少还不确定,可能……五六年?我会想办法用其他方式帮你调理,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孟枭轻笑出声,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轻柔地啄了几下: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呗,你之前过度使用那个起死回生针,也耗了不少血条,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走了。”
江琳豁然开朗,顺着他的话开起玩笑:
“也是哦。我们的工作……还没准活不到寿终正寝呢。快活一天是一天嘛。”
孟枭眉头立刻蹙起,声音变得严肃:“小琳,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江琳撅了撅嘴,小声嘟囔:“明明就是事实……”
孟枭沉默几秒,忽然冒出一句:
“如果你先走了……我会跟你一起的。走晚了,我怕……追不上你。”
“殉情不可取啊!亲,这边不建议你这样做哦~”
江琳拖长语调,让原本沉重的气氛,瞬间变回欢快。
“抱歉,我不接受你的不建议哦~”
孟枭笑着把头埋在她心口,蹭了蹭,痒得江琳咯咯笑起来。
其实江琳并不反对孟枭的想法。她始终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她无权干涉他人的选择。如果一个人已经做好殉情的准备,那强留他在人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两人闹过之后,江琳的疲惫感再次袭来,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我觉得可以答应艾丽娜,在金色大厅办复出演奏会,不过有个条件,要你跟我四手联弹。”
“好,都听我家领导的安排。”孟枭没有任何犹豫,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江琳强撑着困意,继续嘟囔着:“既然选择用‘库卡’这个新名号,就不能再弹旧曲子了……那样有蹭面具琴师热度的嫌疑……”
孟枭低笑出声:“自己蹭自己热度,又不会收到律师函。”
江琳戳了戳他胸膛:“认真点,明天我们开始作曲,要写出五首新曲子,再去回复艾琳娜。”
孟枭立刻明白她的小心思,笑道:“那样的话,她可得忐忑很多天了。”
“就是要让她忐忑,谁让她和博格来打扰我度假,你看吧,又有工作了。不行,多玩几天再开始作曲。”
“好,都依你。”孟枭宠溺应着,轻拍她的背,“睡吧老婆,明天再说,你已经打了七个哈欠了。”
“好吧晚安……老公……”
江琳含糊不清吐出最后一句,终于抵不住困意,在他怀里彻底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孟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第二天下午。
江琳睡到自然醒,用一个厚毛毯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趿拉着拖鞋,慢悠悠晃到院子的恒温泳池边。
泳池里波光粼粼,孟枭早在水中畅游了几圈,此刻正双臂搭在池边,下半身穿着一条四角泳裤,露出健壮的腹肌和紧实的手臂肌肉。
水珠顺着他脖颈一路滑落,滴入清澈的池水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啜饮一口,阳光落在俊朗的侧脸上,经过皮肤上水珠反射,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带着一种充满力量感的性感。
江琳走到泳池边,甩掉拖鞋,右脚伸向泳池,用脚尖点了点水面,试探水温。
确认水温合适后,她松开手,裹在身上的毛毯悄然滑落,堆叠在脚边。
里面穿的是一件设计简约的黑色连体泳衣,紧紧贴合着她身体每一寸曲线,勾勒出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身材,双腿笔直修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孟枭被牢牢吸引过去,喉结上下滚动,一股燥意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朝江琳张开双臂,目光灼灼,无声邀请。
江琳对上他灼热的视线,狡黠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后退一小步,猛地加速,朝孟枭所在的方向纵身一跃。
“噗通!”
一大片水花高高溅起,劈头盖脸浇了孟枭满头满身,连他放在池边的那半杯红酒也未能幸免,被灌入不少池水,稀释了酒液。
孟枭抬手抹了把脸,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江琳从水里冒出头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四处张望,却发现水面一片平静,不见孟枭的踪影。
正当她疑惑之际,突然感觉水下传来一股力量。
下一秒,她被托起,腾空离开水面,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孟枭脖子,挂在他身上。
孟枭得逞地笑起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语带惋惜,眼神却炙热如火:
“看看你干的好事,红酒都浪费了,不能喝了。”
江琳瞥了眼岸上那杯遭殃的酒,嘟囔道:
“你还有一整瓶……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枭俯身,以吻封缄,将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堵了回去。
良久后,孟枭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江琳靠在他怀里,微微喘着气,脸颊绯红,眼神都有些迷离。
孟枭低头,暧昧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从泛着水光的唇到被泳衣勾勒出的诱人曲线,嗓音沙哑低沉:
“喝不了红酒……喝你也行。”
他凑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一字一句,充满了蛊惑,
“小琳,好看……你真好看……”
“我……唔……”
江琳刚缓过气想说什么,再次被他以吻封缄,所有话语都被融化在这个更缠绵的吻里。
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任由他在碧波荡漾中“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