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情绪调节得差不多了,一把推上孟枭的胸口,“快去洗澡,臭死了。”
孟枭嘶了一声,江琳变了脸色,扯开他的领口,一道新鲜的缝合伤口从锁骨下方蜿蜒至侧腰,针脚还渗着血丝。
孟枭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向浴室,“一起,你也好不到哪去,还嫌弃上我了。”
江琳大脑瞬间宕机,一起干什么?洗澡?
被放在浴室瓷砖上,她挑眉看向孟枭,“你确定一起?”
孟枭轻咳一声,耳尖泛红却强装镇定,“怕你自己洗伤口崩开,别想歪。”
“哦。”江琳作势要脱上衣。
“你别抬右臂。”孟枭急忙制止。
江琳放下衣摆,“那你帮我。”
这话让孟枭剧烈咳嗽起来,牵动胸前伤口阵阵抽痛,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对上的是江琳玩味的眼神。
“你们男人……”江琳似笑非笑道,“不是很早就看过樱花国的生理教育课了吗?怎么这就招架不住了?”
孟枭咬牙切齿,“不要以偏概全,我就没看过……”
他手指捏住江琳衣摆,视线却死死盯着洗漱台,迅速帮她脱掉了染血的上衣。
江琳转过身,左手灵巧地解开内衣扣。
当她要继续脱下身衣物时,孟枭已经别过脸去,可余光里那道瓷白的身影还是让他耳尖烧得通红,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了。
“傻站着干嘛?你想在浴室睡觉?”江琳见他僵在原地,催促道。
“马上……”孟枭手指搭上裤扣,却因紧张怎么都解不开,急得额头沁出细汗,脸也越来越烫。
江琳挑眉看着他,“要我帮你?”
“不、不用。”孟枭手忙脚乱继续跟裤扣较劲。
江琳直接上前,咔嗒一声,裤扣应声而开。
相比于孟枭的紧张,江琳倒显得从容许多,医生面前不分男女。
孟枭低着头迅速脱掉剩余衣物,刻意避开视线。
江琳指尖突然轻抚上他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疼吗?”
“这话该我问你。”孟枭肌肉瞬间紧绷,目光落在她缠满绷带的右大臂上。
浴室暖光灯下,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孟枭背对着江琳调试水温,背部肌肉在灯光下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转过来。”江琳突然开口,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清晰。
孟枭手指在水阀上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却刻意将视线固定在江琳头顶上方,不敢往下,也不敢对上她玩味的眼神。
“你这是在害羞吗?”江琳向前迈了一步,温热的水珠溅在她脚背上,指尖轻点在孟枭胸前完好的地方,“库克指挥长,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
孟枭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抓住江琳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别闹。”
“我闹什么了?”江琳无辜地眨眨眼,左手顺势下滑,指尖轻划过他紧绷的腹肌,“不是你说要‘一起’的吗?”
她仰头看着孟枭,突然玩心大起,嘶了一声。
“怎么了?”孟枭慌忙把花洒挪开。
“你浇到我伤口了。”
“对不起……”孟枭赶紧低头检查,却对上了江琳狡黠的目光,又被耍了。视线不受控地下移,喉结滚动,体内燥热翻涌。
江琳踮脚,左手贴上他额头,“没发烧啊,脸这么红,要不要去医院?”
这话当然是她故意说来逗孟枭的。
江琳看着男人通红的耳尖,满意极了,她故意往前探出身子,去够孟枭身后的沐浴露,“让开点,你挡着我了。”
孟枭像触电般往旁边一闪,结果撞上了置物架,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去接,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噗——”江琳终于笑出声,“孟枭,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那些队员看……”
话没说完,她突然被按在瓷砖墙上,孟枭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小心护着她受伤的右臂,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江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浴室的水汽凝结在两人之间,江琳清晰地看到孟枭眼中翻涌的欲望,还有他极力克制的痛苦。
她挑挑眉,“我知道啊。”
这四个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孟枭苦苦维持的理智,他低头狠狠吻住江琳的唇。
水声依旧哗啦作响,却掩盖不住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孟枭的吻辗转到江琳耳垂,声音模糊而压抑,“可以吗……”
江琳摇头,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毫不犹豫回答了三个字,“不可以。”
她目光不经意下移,待看到什么后,瞬间不嘻嘻,一把抓过浴巾给自己披上,“我洗完了,你慢慢享受吧,先走一步。”
身后传来孟枭咬牙切齿的声音,“江琳,你给我等着。”
逃出浴室的江琳:糟糕,玩过火了……对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要不看几部樱花国生理教育课恶补一下?
孟枭将水温调至冷水,身上燥意总算褪去了些。
从浴室出来时,江琳已经换好家居服躺床上了,染血的床单被她团成团扔在角落,又重新换了干净的。
孟枭腰上围着浴巾,“怎么不等我出来再换床单?伤口崩开了吗?让我看看。”
他走到江琳身边,俯身检查她右臂的伤口。
这个姿势让他精瘦的腰腹完全暴露在江琳视线中,女孩温热的呼吸拂过他侧腰,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确认伤口无恙后,孟枭轻轻放下她手臂。
“你伤口离肾这么近,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要不伤好了去医院查查?”江琳的视线在他腰间流连。
“江琳。”孟枭气笑了,“你要不亲自试试?”
说完扯过被子蒙住她脑袋,“小混蛋。”
转身走进衣帽间,去穿睡衣。
关掉灯,两人终于共同躺在床上,尽管现在外面已经天明,厚重的遮光帘将初升的晨光完全隔绝在外,室内仿佛还停留在深夜。
孟枭侧身将她揽入怀中,连日奔波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归处。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这样抱着江琳好好睡一觉。
江琳闭上眼睛,感受着孟枭温热的手掌搭在自己腹部。
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安心,没有噩梦侵扰,没有幻觉纠缠,更不用提防严栖川的突然出现,这种安稳的感觉,意外地令人眷恋,真好啊。
江琳爱自由,追逐刺激,厌恶任何形式的束缚。可不知从何时起,孟枭的存在不再让她感到拘束,反而成了她可以短暂歇息的港湾。
江琳勾起嘴角,她好像有些依赖孟枭的陪伴了,这种感觉还不错,凡事终于不用自己咬牙死扛,她也有可以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