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长夫人好!”士兵们齐刷刷敬礼,声音洪亮。
江琳眉头微蹙,听着此起彼伏的“夫人”称呼,也懒得纠正了,都怪蝮蛇开的这个头,心累啊。
“继续训练。”她摆摆手,“不用管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虽然重新举起枪,但注意力明显已经不在靶子上了。
“夫人怎么来靶场了?”
“该不会想试试吧?”
“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连手枪都端不稳……”
“闭嘴!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能说,小心老大罚你!”
黑人班长拉姆上前,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您也对射击感兴趣?要不要试试这把格洛克19?后坐力小,适合新手。”
“不好用。”江琳直接打断,目光扫向武器架,“有AK吗?”
拉姆的笑容僵在脸上,“AK47的后坐力……”
“就它了。”江琳已经走向武器架,拿起一把AK,检查弹匣、上膛,一气呵成。
士兵们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恐,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要玩AK?
有人小声嘀咕:“AK的后坐力,她那小身板压得住?”
同伴撞了撞他胳膊,“嘘…等会不管夫人打没打中,鼓掌就对了。”
江琳耳力极好,把这些议论尽收耳中,她唇角微扬,大步走向射击位。
“夫人,要不还是……”拉姆还想劝阻。
砰砰砰!江琳甚至没用瞄准镜,直接连开三枪,远处三个靶子应声炸裂,全部正中红心。
靶场陷入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下一秒,惊呼声彻底压不住了,“卧槽!卧槽!卧槽!新手保护期?”
江琳在士兵们的惊呼中再次从容上膛。
一个眼尖的士兵注意到她的动作,失声叫道:“反手上膛!不是悍匪就是枪王!”
这次江琳没有瞄准靶子,而是对准山坡上一片树叶。
砰!
树叶应声而落,由于目标太小,其他人都以为她脱靶了。
拉姆赶紧上前安慰:“没事的夫人。您已经打得很……”
“这把枪的准星偏右2度,记得调校。”江琳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打断他的话。
拉姆的安慰卡在喉咙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夫、夫人以前是职业射手?”
“随便玩玩。”江琳轻描淡写带过,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士兵们,“都愣着干什么?训练结束了?”
她发号施令时的语气和眼神与孟枭如出一辙,瞬间唤醒了士兵们被指挥长支配的恐惧。
众人如梦初醒,立刻按训练分组列队,在江琳附近的射击位置重新投入训练,但眼神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
江琳环顾一周,从武器台拿了条黑色丝带。
士兵们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慢条斯理地用丝带蒙住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
有人小声猜测,“她该不会是要……”
话音未落,江琳已经举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五声枪响,一千五百米外的五个靶子应声倒地。
对讲机里传出报靶员颤抖的声音:“全、全部十环……”
整个靶场炸开了锅。
“卧槽!一千五百米是AK的有效射程极限啊!”
“还特么是蒙眼打的!太装了吧,我想学!”
“不是,她作弊了吧?”
“你蒙着眼作弊给我看看?”
江琳耳尖微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晚有好吃的了,她突然抬枪指向天空,连开数枪。
几只大雁从空中掉落,重重砸在地上。
江琳扯下丝带,随手把枪放回武器架,问拉姆:“有塑料袋吗?帮我把那几只大雁打包。”
此刻的拉姆人都麻了,只愣愣点头,又摇摇头。
江琳不耐烦地皱眉,“到底有没有?算了,你们训练结束后帮我送到食堂,让老李用蘑菇炖了。”
江琳余光瞥见一抹花里胡哨的身影,她眯眼望去。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亚洲老头,打扮得……相当别致:粉色渐变短发,耳朵上挂着夸张的十字架耳钉,一副绿色蛤蟆镜遮住半张脸,身上是夏威夷风花衬衫配大裤衩,脚踩人字拖。
最诡异的是,这么个不伦不类装扮的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站在警戒线内,居然没人阻拦。
江琳:“……”
这老头的叛逆期来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精彩,真精彩。”周启山慢悠悠鼓掌,声音洪亮,“丫头,枪法不错啊!晚上吃炖大雁,能带我一个不?”
江琳打量着他,虽然老头看着吊儿郎当,但从站姿和手掌的老茧判断,这位绝对是个用枪的高手。
拉姆刚要敬礼开口,就被周启山一个眼神制止了。
周启山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姑娘眼熟。看着她素净的运动装,不禁在心里骂起孟枭:这臭小子自己不打扮就算了,连对象都跟着穿这么素,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国际维和组织是破产了吗!?
他那头粉色短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丫头,你这枪法跟谁学的?”
江琳耸耸肩,“自学的。”
周启山爽朗一笑,还以为是孟小子教的,没想到自学成才,那臭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刚才那招盲射玩得漂亮,还有这压枪手法,没有十年功夫练不出来。”
江琳挑眉,十年前她还没碰过枪呢。“可能我天赋异禀吧。”
她看向拉姆,“几点了?”
“五……五点。”拉姆赶紧回答。
该到晚饭时间了,回去陪孟枭吃饭。江琳正打算离开,却被周启山拦住。
“等等!”老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咱俩比一场!”
江琳来了兴趣,“比什么?”
“就比枪法!”周启山从武器架上抄起一把改装过的m4,“十发子弹,环数高的赢。”
“行。”江琳无所谓地点头,反正用不了多久,不耽误回去吃饭。
她都计划好了,先陪孟枭吃那寡淡的病号餐,之后再找借口离开,去吃炖大雁。
医疗楼前,狼脊走进大厅,身旁跟着一头威风凛凛的黑豹。
咚咚咚——狼脊敲响孟枭的病房门。
“进。”
推门而入,狼脊立正敬礼,“老大!”
孟枭正坐在沙发上,医生在给他拔输液针。他目光越过狼脊,往门口张望,“老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