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纳回忆了下,肯定点头。
卢修斯得到准确答复,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
他深吸一口气,怒斥道:“你这几个月就待在医院养伤,哪都不许去!更不准派人找她!”
“叔叔!”阿森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为什么?她可是……”
“闭嘴!”卢修斯打断他,转身就走,“托蒂,照顾好你哥哥!”
托蒂乖巧应声:“好的叔叔。”
可等卢修斯一走,她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看向病床上的阿森纳时,眼神轻蔑,像在看一坨垃圾。
废物哥哥,活该被人废了手。
她连一句安慰都懒得说,直接掏出手机刷起社交软件。
此刻,卢修斯走出病房,脚步虚浮,后背冷汗涔涔。
半个小时后,托蒂接了个电话,连招呼都没打,拎着裙摆直接离开病房。
她可不想照顾这个废物哥哥,反正私人医院有特护。
阿森纳躺在床上,手背插着输液管,消炎抗感染的液体一滴滴落下。
他闭着眼,烦躁地咒骂,连玩手机都做不到,好无聊。
病房门被推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推着满药品车走进来。
他戴着口罩,动作娴熟地拿起针管,抽取了一瓶蓝色药剂。
医生轻轻弹了弹针管,推出一滴液体。
阿森纳连眼皮都懒得抬,以为是来换药的护士。
下一秒,他的嘴被死死捂住,针头瞬间刺入静脉。
阿森纳疯狂挣扎着,输液针被扯掉,手背渗出鲜血。
男人将蓝色药剂全部推入他体内。
“你给我打……”话没说完,阿森纳捂着喉咙一脸痛苦。
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深蓝色,随机转为紫色。
阿森纳痛苦地蜷缩起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七窍涌出黑色血液,落到皮肤上发出嘶拉嘶拉的腐蚀声,被血液沾到皮肉瞬间溃烂。
他双眼圆瞪,嘴角还残留黑血,整张脸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用时不过五分钟。
医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掏出手机,对着病床上的尸体拍了张照片。
随后他推着药品车离开病房,消失在医院走廊。
——
江琳吃完饭,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孟枭坐在她身边,手指捏着一把小刀给她削苹果。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江琳刚要伸手去拿,孟枭已经先一步捞起手机,递到她面前。
接通视频,是许久不见的厉南城,他头发已经染黑,连耳钉都取下来了。
“琳姐!”他咧嘴一下,露出一排白牙,“你春节在哪过呀?我妈说要去给你拜年!”
镜头一转,露出晴萱和奶奶的脸,“还有晴萱也要给你拜年。”
晴萱正给奶奶捶腿,见镜头对准自己,立刻扬起灿烂笑容:“嗨!琳姐好!”
厉南城把镜头转回来:“我妈说人多热闹,今年晴萱也跟我们一起过年,琳姐你也来呗!正好我们有几道题要请教你。”
江琳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厉南城居然主动问题?
她单手支着下巴:“我在米国,过年不回去。题发过来,我现在给你讲。”
孟枭手中苹果削好,递给她,江琳随手接过。
镜头里孟枭侧脸一闪而过。
“琳姐!”厉南城突然瞪大眼睛,嗓门拔高,“你旁边那是谁?”
孟枭闻言,故意凑近屏幕,唇角勾起一抹礼貌又挑衅的笑,把头靠近江琳,“厉同学,好久不见。”
厉南城指着屏幕不可置信:“你……你……你们!”
江琳一把推开孟枭的脑袋,“别废话,题发来。”她顿了顿,“这边信号不好,我录视频发你。”
没等厉南城回话,江琳直接按下挂断键。
书房里,江琳在台灯下给厉南城和晴萱录解题过程。
孟枭总是出来进去,给她端各种吃的喝的。
江琳眉宇间染上不耐,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了录到一半的视频。
她烦躁地接起视频电话。
“妹妹,几号的飞机,哥去接你!”北冥那双凤眼含笑,语调轻快,“今年过年,哥给你准备了个超大的红包!”
“春节后回去。”江琳短短几个字,浇灭了他全部热情。
北冥瞬间蔫了,但仍不死心,“春节怎么能一个人在国外过呢,这样吧,哥现在就订机票,陪……”
咔哒!
书房门第五次被推开,孟枭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巧克力曲奇走进来。
江琳捏着笔的指尖用力,关节泛白。
“孟,枭。”江琳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看着他,“一个小时,你进来五次了!都说了,我不饿,不渴,不累。”
书桌上已经堆满了东西,两盘水果,一杯牛奶,一杯橙汁,一杯蓝莓汁,一杯梨汁,十种口味薯片,对了,现在又多了一盘曲奇。
“拿着你的牛奶出去,我不喝牛奶。”江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抱臂看着孟枭,“还有牛奶不能和橙汁一起喝,容易腹泻。”
孟枭一脸无辜,甚至微微低头,露出几分委屈。
这是他从唐一清那儿新学到的,江琳吃软不吃硬,每次只要唐一清表现得可怜兮兮,江琳就会妥协。
“妹妹你在跟谁说话呢?”北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江琳这才想起他这号人,刚想搭理他。
孟枭瞥了眼屏幕,唇角微勾,语气傲娇:“你打扰江琳录解题视频了。”
江琳抿着嘴,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下一秒,她把手机塞进孟枭手里,直接把人推出门外。
“你,带着他,”江琳咬牙切齿,“滚出去聊,别进来烦我了。”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孟枭站在门外,手机里传来北冥的呵斥声,他摸了摸鼻子。
唐一清这招,到自己这儿怎么失灵了?
江琳坐回椅子,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想继续录视频。
可抬头一看,手机支架空荡荡的。
她闭了闭眼,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
如果唐一清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很欣慰。江琳最近有很大变化,会喜会怒,不再压制自己情绪,之前的江琳面上总是疏离淡漠,像个没有情感的洋娃娃。
江琳走出书房,想去卧室阳台吹风,刚一拉开阳台门,一张卡片掉落在她脚边。
弯腰捡起来,又是之前那样的卡片,正面印着阿森纳死亡的惨状。
背面,这次没写字,只画了个狰狞的笑脸。
她转身下楼。
客厅里,孟枭已经挂断了北冥的电话,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见她下来,男人挑眉:“消气了?”
江琳将卡片递给他,“看来国际维和组织的侦查力,很差劲嘛。”
孟枭看完照片,随手扔进垃圾桶:“我现在就从组织调一批人过来。”
“我不用,看样子这人没有对我动手的想法。”江琳耸耸肩,扯动右臂伤口,“比起我,库克先生更需要保护,下一次我可不给你挡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