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师走后,一班学生都围上去安慰哭泣的马怡雯。
张小琴挤到队伍最前面,轻抚她因哽咽抽动的后背,“雯雯你别难过,我就觉得你弹的最好,那狗屁钢琴天才,我看也就那么回事,没准拿钱砸出来的。”
——
霍家别墅,江琳、宇文远、霍凡围坐在沙发三个方位,刚听江琳叙述完事情大概经过。
霍凡气得捶了拳沙发,“之前就知道她对你不好,没想到居然这么畜生,这还是亲妈吗?”
江琳没有理会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散漫做派,偏头看宇文远。
“你去医院调一下我血液报告,还有我带走的那瓶蓝色药剂的检测报告。”
宇文远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刚欲张口询问,江琳没给他机会。
“你的手段,应该能获取那男人违规药物购买账单,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江琳停顿片刻,接着道,“对了,还有我妈她们之间的通话记录。”
宇文远终于找到开口机会,“对方伤情有把握吗?”
“轻伤,其他你看着办。”
江琳手机震动,孟枭发来一个文件夹,她点开查看,对方把监控、录音、购买订单等开庭要用到的所有证据,都打包好发来。
江琳将文件转发给宇文远,“不用你费事了,有个好心人替你解决了。”
说完起身,打了个响指,朝别墅门走去,“走了,晚点回。”
“用不用送你?”
霍凡的话被关门声盖住,他无奈叹气,坐到宇文远旁边,手搭在男人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哥们,你怎么认识小琳的?”
宇文远看着文件,还抽空将霍凡搭在他肩膀的手拿走,“F国贫民窟,我帮一个带仨孩子的寡妇,追回她丈夫的赔偿金,江琳正好给她重病的孩子治疗。”
霍凡满脸疑惑,蹙着眉毛,“她在F国贫民窟?”
宇文远大致浏览完文件内容,抬头与他对视,“你不知道?她这几年都在国外四处行医,和她那师兄,叫什么来着,唐一清。”
“我就知道这孩子没说实话,”霍凡脑海闪过上次唐一清打视频的画面,什么剧组用真导弹拍戏,俩人拿他当樱花国人耍呢!
没等两人细聊,霍安国推门进来,穿着行政夹克,面色肃穆。
他微笑朝沙发上的宇文远点头,瞪了眼霍凡,“你跟我上书房。”
不给霍凡拒绝的机会,抬脚迈上台阶,霍凡翻了个白眼,跟着上了二楼书房。
霍安国坐在皮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儿子,正色道:“你上午做的太冲动了……”
“难道家人出事还要顾虑再三吗?”霍凡打断他,找了把椅子与他隔着书桌面对面而坐,“爸,没有小琳就没有我现在的成就,她是我亲妹妹。”
“你!”霍安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我也把琳丫头当亲女儿,可是……”
他说到此顿住,叹了口气,开始诉说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你把琳丫头带回来的第三年,有个云游的道长路过咱家门口进来讨水喝,他说霍家有了尊凤凰庇护,这六年都会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在江琳十八到二十一岁之间有个大劫……”
“爸你这都什么封建迷信!”霍凡不耐的打断他。
“这几年我升了市长,你的公司也做到国内娱乐行业龙头,都应证了道长的话。”霍安国手指轻敲桌面,“琳丫头的大劫就类似于凤凰涅盘,挺过去未来前途光明,但是挺不过去就性命……”
霍凡起身郑重的说:“不管小琳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她,您也别劝我了。”
他抬腿准备离开书房,霍安国叫住他:“你别对琳丫头产生别的心思。”
霍凡扭动门把手,“她永远是我妹妹。”
话毕离开书房,还带上房门。
霍安国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没有说如果霍凡离江琳太近,那个大劫也会波及自家儿子的性命,就算说了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这唯一的儿子性格随了亡妻,太倔了。
——
傍晚江琳想回宿舍拿药,她特意选了晚自习时间段,却瞧见206宿舍门前人影攒动,争吵声刺破了走廊的寂静。
“老师您看!”张小琴举着白色药瓶,“这是从江琳枕头里翻出来的,治疗躁郁症的药!这种神经病要是在宿舍发作,万一杀了我们怎么办?”
潘秀兰接过药瓶,眯着眼端详瓶身上的说明书。
江琳拨开围观人群,撞见满地狼藉,背包里的东西被人倒在地上,被褥被撕碎堆在角落,医书的扉页还被踩了个脚印。
“你!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张小琴看到江琳,踉跄着后退,手腕撞翻水杯,一时没站稳摔坐在一堆东西上。
江琳径直掠过她,运动鞋碾过破碎的玻璃碴,门口看热闹的女生纷纷闭嘴,安静吃瓜。
“啊!”不知压到什么,张小琴痛叫着跳起来,颤抖着手从校服裤子上拔出一根三寸银针,血珠顺着螺旋纹路滚落。
“老师!这……这是凶器!潘老师您看见了吧!”
潘秀兰瞪向江琳,脖颈处青筋暴起,药瓶在她掌心发出嘎吱声:“现在!立刻!叫你家长来!”
江琳没有搭理她,单膝点地拿起背包开始装东西,将物品细数一遍。
她抬眸看向张小琴,“你手上这针,非遗手艺,纯银制的,市面造价一万一根,记得赔钱。”
“你敲诈啊!就这破玩意一万!”
“江琳你听不见我说话吗,把你父母叫来!”
两声同时响起,江琳没管两人的咆哮,走到潘秀兰前抽走她手中的药瓶,打开扫了眼数量,没少。
“下次我再来学校时,把一万块准备好,不然就等着上法院吧,”江琳跨出206宿舍,“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任由学生侵犯他人隐私,你这样人还配当老师。”
“开除!必须开除!这种垃圾学生留在学校就是祸害!”
身后响起潘秀兰的谩骂,江琳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从教室拿走外套,又安抚了晴萱、厉南城几句,离开学校。
沈青不在门卫室,但对方交代了其他门卫,见到江琳就放行。
江琳站在路边等车,思索着该怎么还孟枭和沈青的人情,虽说他们做的事,自己费点心也能办成,但对方给自己节省时间,时间成本也是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