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跟在迈巴赫后面行驶，刘子洋凑到父亲身边，压低声音：“爸，人家小姑娘坐的可是迈巴赫，你那四十万奖金是不是…再加点？”
刘校长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确实在重新评估，原本看到江琳家的破旧平房，觉得四十万很有诚意了，但现在看到，那点钱恐怕连人家一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江琳会不会觉得他们太寒酸了？
左宗霖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别多想，我瞧着那丫头不是看重这些的人。”
府顺饭店顶层包厢内，众人围坐在圆桌旁，刘校长谨慎地环顾四周。
孟枭立即会意，：“放心，这层专为商务会谈设计，没有监控。”
刘校长看向孟枭，“还没请教这位同学的名字呢。”
“孟枭。”
刘校长一怔，没想到两个天才竟然就这样凑齐了。转念一想，天才之间才有共同话题，能成为朋友也不奇怪，只是这孟枭看江琳的眼神怎么有点……
“什么事找我？”江琳单手托腮，漫不经心问道。
这一问，包间瞬间陷入嘈杂，响起此起彼伏的“江同学”。
江琳蹙眉，轻扣桌面，“一个个说。”
声音不大却让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她满意地环视一周，目光在刘子洋身上停留，这人既不像学者，也不像教授。
“你先说。”她点名道。
刘子洋立刻挺直腰板：“我是刘子洋，去年年底你在书店捡到一个笔记本，还做了批注，还记得吗？”
江琳回忆片刻，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你是笔记本主人？机器人研究出来了吗？”
刘子洋顿时涨红了脸：“还……还没。”
江琳放下水杯的动作一顿：“按照我的算法应该能突破瓶颈才对…”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
“那个…”刘子洋挠挠头，讪笑道：“江同学你的方法和计算都太高深了，我……我也看不懂啊。”
刘校长扶额，太丢人了，恨不得当场和这个儿子划清界限。
“理解。”江琳轻咳一声，“当时时间紧，写得比较简略。”
刘子洋的脸更红了，这不就是在说他连最基础的都看不懂吗？
江琳止住话头，多说多错，真讨厌与人交流。
孟枭侧头看小姑娘难得陷入窘境，有些好笑，适时开口解围：“找我们是因为数学竞赛最后那道题？”
陆以安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反光。刚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他看向刘校长，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这才放下戒备。
“两位同学知道最后一题的出处吗？”
“你是出题的？”江琳挑眉看向他。
陆以安点点头。
江琳终于见到了那个用自己的题考自己的“神人”，她语气淡然：“米国核研究档案密码。”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瞬间绷直脊背，作为清北教授和院士，他们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你怎么知道？”陆以安震惊道。
江琳指尖轻点桌面，“这不重要，去验证吧，那就是正确答案。”她顿了顿，“做得隐晦些，别留下痕迹。”
想起卢修斯发现机密泄露后的暴怒模样，江琳就觉得头疼，懒得应付他的质问。
“这个……”刘校长为难地说，“完全不留痕迹很难保证，但是两位同学的人身安全我能打保票，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江琳与孟枭交换了个眼神，孟枭会意：“如果信得过，我可以提供一份不留痕迹的档案。”
刘校长被口水呛到，今天接收的信息量让他大脑过载：“你怎么会……”
“略懂一些黑客技术。”孟枭头也不抬，给江琳续了杯橙汁。
看着江琳从容喝果汁的样子，刘校长有满腹疑问，但考虑到场合，还是决定改日在私下详谈。
“不知两位同学想去哪个专业？”刘校长终于抛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几位教授立刻挺直腰板，目光灼灼望着两人，期待他们的回答。
“西医内科。”
“计算机。”
这两个答案让四人瞬间蔫了下去，左宗霖拍着大腿笑道：“好啊！来医学院好啊！”
在他眼里，西医中医都是医嘛，以后见到这女娃的机会就多了。
江琳好奇看向这位老人，刘校长解释道：“左老是我们中医系的院士，看了你在校门口救人的视频，想和你探讨医术。”
左宗霖收敛笑容，试探道：“丫头，你师父可是唐老先生吗？”
江琳不答反问：“找他有事？”这变相给出答案。
老人手指微微发颤：“你真是神医传人！除了摇针，唐先生可曾传授你‘唐门十四针’？”
“略懂。”江琳轻描淡写道，见他激动得面色潮红，又补充：“一般人学不了，这针法需要先练真气，不然知道穴位也没用。”
左宗霖却更加兴奋了：“那摇针要在什么时候用？十四针真能起死回生吗？传闻最多下十三针，这是为什么……唐玉山先生身体可好？他隐世的真正原因是？”
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江琳一时语塞，只回答了最后一个：“师父嫉恶如仇，不为恶人治病，有次被毒枭胁迫他出手，师父治病同时顺便下了慢性毒药，自此后就被追杀了，他索性隐居山林。”
左宗霖鼓掌赞叹：“不愧是前辈！这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龙老趁机插话：“江同学考虑修个第二学位吗？你的天赋不学物理可惜了。”
王老立刻反驳：“明明是化学更合适！”
“胡说！是生物！生物！！江同学就是为生物而生的！”
面对前辈们的争论，陆子安也不甘示弱：“学数学吧！你肯定能在数学界到达顶峰。”他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你之前用过数学论坛吗？”
江琳坦然点头。
“那你是不是L？”陆以安看过江琳的年纪，四年前刚好上初三。
江琳又点头，被众人轮番提问耗尽了耐心，想回家。
孟枭似感应到她的烦躁，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把她调皮竖起的中指按下去，轻轻挠了挠女孩掌心，像安抚炸毛的猫。
左宗霖等其他人吵完，才问道：“江同学，你为何会去学西医？”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中医造诣都达到顶峰了，去学西医补短板，合情合理嘛。
他换了个方式邀请：“江同学，不如来中医系挂个职？以你的水平，申请个院士职位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看向刘校长：“是吧，校长。”
被突然点名的校长一时语塞：“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