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进马家别墅,马斌摔门而入。
江燕本想热情上前接过丈夫外套,但见男人脸色铁青,她语气小心翼翼。
“老公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去给你做。”
她接过马斌外套,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窜入鼻腔,江燕捏着衣服的手指尖发颤,将外套挂上衣架后,脚步匆匆进了厨房。
马怡雯穿着白色睡裙从楼梯上下来,见到父亲,温温柔柔的开口:“爸爸。”
马斌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招呼她过来。
马怡雯心中疑惑,平时父亲不会亲近自己的,但还是走到父亲身前。
啪!一声脆响。
马怡雯被扇倒在地毯上,手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她看向父亲委屈开口:“爸,你为什么打我?”
江燕听到动静,拿着锅铲走出厨房查看,见女儿倒在地上,快步上前扶起她。
“雯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马怡雯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被丈夫打了。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马斌扯松领带,手中公文包砸向茶几。
江燕指甲掐进女儿肩胛,直视着她眼睛:“雯雯你做什么了?”
“妈……我没有……”马怡雯被吓得嚎啕大哭。
“没有?人家校长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把同学关进杂物间,霸凌同学,还拿助学金威胁人家!”马斌因激动唾沫横飞,将桌子上的水杯往马怡雯方向砸去,“江燕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还害她姑父被撤职了!”
水杯摔在两人脚边,玻璃渣子四溅。
江燕面色严肃,将马怡雯的头抬起,“你爸说的是真的吗?”
马怡雯眼看事情败露,寒气从脚底往上蔓延,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她脸上挂着泪珠,咆哮出声:“对!我就是把江琳那个小贱人关起来了!凭什么老师选她当伴奏,她就是个没爹没妈管的野孩子,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压我一头!”
“还有你,你总是拿我和江琳比,天天拿我找借口叫爸回家!你不就是想……”她看向江燕,情绪几近崩溃。
啪!又是一声脆响。
江燕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颤抖,胳膊上的翡翠镯子磕在女儿颧骨上发出脆响。
“你给我闭嘴!你连江琳那个死丫头都比不过,还有脸在这叫,真不嫌害臊的。”
江燕怒火中烧,胸口上下起伏着:“给我滚回房间学习!钢琴以后不用学了。”
“妈!”
“滚屋去!”
等她走后,江燕看向马斌,语气讨好:“女儿她知道错了,老马你降降火,她还小呢,别跟她置气了。”
马斌冷哼一声,“明天开学不用送她了,校长让她回家反省一周,记过处分录入档案,还有五千字检讨,下下周一当全校学生面朗读。”
说罢他起身,从衣架拿上外套,开门欲走。
江燕叫住他:“饭快好了,老马你吃完饭再走吧。”
马斌背对着她,“吃什么饭!我去我姐家赔礼道歉。”
大门砰一声被撞上,江燕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
马斌家里人因为她没能给马斌传宗接代,一直瞧不上她,现在自己女儿还害的马斌姐姐的丈夫丢了工作,以后再见面不一定怎么对自己呢,甚至还会撺掇马斌与自己离婚。
江燕掏出手机,给弟弟打去电话:“江炳富看你那好女儿,害得雯雯被记过了!”
电话对面的江炳富说了什么,江燕脸上的愠怒逐渐消失,慢慢转变为幸灾乐祸。
——
晴萱奶奶住进军区医院的单人病房,为了不让晴萱操心影响学习,李保国和厉馨各自安排了护工,轮流照顾老太太。
医院的切片检测已经出了结果,胃癌中期,可以做手术切除癌细胞,也可以通过化疗保守治疗。
老太太自己拿了主意,决定做手术,她还要多活几年,起码得看孙女出嫁完再走。
手术被安排在两个星期后,晴萱本想等奶奶做完手术后再回去上学,老太太一番软磨硬泡,才让她回去学习。
周一上午,笃德中学的合唱比赛继续进行。
江琳一袭红衣坐在钢琴前,孟枭身穿黑色西装坐在她旁边,两人郎才女貌,台下观众看了自觉赏心悦目。
在晴萱的指挥下,悠扬悦耳的钢琴声,配合同学们洪亮动听的歌声,唤醒了台下观众熟睡的心弦。
霍凡和霍安国坐在裁判位,校长李志在他们旁边,想和霍凡汇报江琳被关的事情进展。
他刚说一个字,霍凡抬手制止,“听歌。”
在《黄河颂》的旋律里,江琳和孟枭的十指在琴键上追逐厮杀,男人的西装袖口不时擦过江琳手背。
霍凡摩挲着手中玉扳指,盯着台上少女,脸上的骄傲之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两首歌唱完,台下响起雷鸣般掌声,不出意外江琳的队伍获得了第一名。
江琳和孟枭也拿了优秀伴奏奖,这估计是两人拿的最小的钢琴奖项了,颁奖过后九班和十班的学生脸上满是喜悦。
高三一班却因为几个班干部的低气压,导致其他学生不敢表现的太喜悦,马怡雯的事在全校被通报批评,王强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在他面前温柔的校花班长,背地里竟然做霸凌同学的事。
合唱节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一天潘秀兰在英语课上,望着后面空着的三个座位,眉头皱的能压死苍蝇。
怎么晴萱也被那两个差生带的逃课,潘秀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
高三第一次月考将近,同学们脸上并没有面对考试的忧愁,反倒一个个期待考试到来。
因为月考过后,将迎来为期一周的国庆假期,学校还组织学生们在假期去度假村秋游。
笃德中学的考试座次表是按上次考试成绩排的,一个十场,从高到低排序,江琳自然排在十考场,坐在教室窗边倒数第二个位置。
前面是厉南城,后面应该是孟枭的座位,可是他没来参加考试,因为三人情况特殊,由入学时间排序,晴萱在九考场。
第一场语文考试,江琳趴在桌上,看着大雁南飞,忽然一阵风袭来,她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几只麻雀停在窗口,叽叽喳喳叫着,江琳把手伸出窗外,麻雀没有飞走,反倒跳到江琳手上,这让少女倍感意外。
考试结束铃响起,吓走了小鸟。江琳把试卷传给前面的厉南城,示意他替自己收卷子。
厉南城看着江琳漂亮的卷面,伸出大拇指:“琳姐还是你牛,一道题不写。”
监考老师注意到他们,一颗粉笔朝厉南城头上飞去,“那位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赶紧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