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前夜,李?斯塔克独自坐在斯塔克大厦的露台上,金属护栏在夜风中泛着冷光,远处曼哈顿的霓虹像永不熄灭的星河。
他摩挲着腕表内侧刻着的 “安全第一”—— 那是托尼去年生日时送的,此刻表盘蓝光映得他眼底的犹豫愈发清晰。
两年来,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他的身体早已康复,战甲也经过了无数次改良升级,可那些深夜里与旺达探讨魔法原理时,她指尖猩红魔法与他战甲能量的共鸣,格温为他调试警报器时专注的侧脸,还有娜塔莎教他格斗技巧时不容置疑的眼神,都像蛛丝般缠绕在心头。
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前世的记忆基本被消磨殆尽了,除了漫威宇宙中的部分还未出场的重要人物和部分概念。
夜风裹挟着大西洋的咸涩拂过,他下意识地裹紧了旺达为他编织的围巾,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铃兰香,混着实验室特有的机油味,恍惚间竟让他生出几分怯意 —— 这个即将踏入的校园,会让他的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顺着礼堂雕花穹顶的彩绘玻璃流淌下来。李?斯塔克站在新生队伍里,校服领口的金属纽扣硌得锁骨发疼。周围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有人兴奋地讨论着 “听说今年有个天才少年破格入学”,他低头调整袖口的动作顿了顿,腕间的微型探测器突然发出微弱震动 —— 那是他偷偷改装的,能感知方圆百米内的能量异常。
礼堂门口,北极星倚着斑驳的廊柱,绿色挑染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她脚下的滑板边缘缠着一圈圈银色金属丝,随着她漫不经心的晃动,那些金属丝正自发编织成锁链状。当李?斯塔克的目光扫过她手中悬浮旋转的硬币时,硬币突然 “叮” 地弹向他,擦着耳畔钉入身后的橡木门板。北极星挑眉扯出冷笑,黑色皮衣下隐约可见小臂上的反变种人组织疤痕 —— 那是她十六岁时,在反变种人游行中被暴徒划伤留下的。“看够了吗?” 她故意让硬币在门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小心眼睛长针眼。”
礼堂内的阴影里,月星蜷缩在最后一排角落。她膝头的素描本摊开着,未完成的画作上,一个扭曲的虚影正从女孩的影子里钻出。每当前排有学生转身,她就像受惊的刺猬般迅速合上本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李?斯塔克注意到她帆布鞋边缘沾着的荧光蓝颜料 —— 和三天前他在废弃储物间检测到的能量残留同色。当他试图走近,月星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铅笔在纸面上划出凌乱的弧线,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竟飘过一片乌云。
“欢迎各位新同学!” 极光的声音如同一束强光刺破凝滞的空气。她身着的银色连衣裙在聚光灯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每走一步,裙摆便会飘落细碎的光子,在地面汇成闪烁的星轨。当她抬手示意安静时,袖口滑落露出的家族纹身 —— 由光子组成的凤凰图腾 —— 让李?斯塔克瞳孔微缩。这个图案他曾在神盾局的绝密档案里见过,是北欧某古老变种人世家的标志。“接下来,由我带大家了解校园的神秘角落。” 极光指尖迸发的光子突然组成动态地图,礼堂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唯有月星将脸埋得更低,而北极星则不屑地嗤笑一声,踢了踢脚下躁动的金属滑板。
散场时的骚动来得猝不及防。几个橄榄球社的男生追逐打闹着撞倒月星的座椅,她怀中的素描本顿时如纷飞的蝴蝶四散。李?斯塔克几乎本能地冲过去,却在触到一张画纸的瞬间僵住 —— 上面画着他昏迷时的样子,周身缠绕着猩红魔法与银色电流,背景是支离破碎的斯塔克大厦。“别碰!” 月星尖叫着扑过来,发丝扫过他手腕时,他的探测器发出尖锐蜂鸣 —— 画纸下藏着强烈的精神力波动。北极星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金属丝精准地拦住要去捡画的男生,冷笑道:“不长眼的东西,碰坏了赔得起吗?”
极光及时赶到,指尖的光子温柔地托起散落的画纸。“抱歉啊,我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下。” 她冲李?斯塔克眨眨眼,转身时悄悄塞给他一张便签,背面用光子烫印着:“旧图书馆三楼,明晚八点,带你的探测器。”
接下来的一周,校园里的 “偶遇” 愈发频繁。李?斯塔克在实验室调试反精神干扰装置时,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经过操场时,废弃的金属器械会突然组成各种警告符号;就连食堂的餐盘,也会在他坐下时自动排列成挑衅的阵型。直到某天暴雨倾盆,他撞见北极星在体育馆顶,用金属操控着雨水凝成利刃,每道寒光都精准地劈开远处飘落的树叶。“看够了就滚。”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变种人的事,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能理解的。”
而月星的回应则隐晦得多。当李?斯塔克把新画笔放在她常坐的窗台时,次日清晨发现笔袋里多了颗玻璃弹珠,里面封存着一朵永不凋谢的蒲公英 —— 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在中央公园捡的纪念品。他握着弹珠站在晨光里,突然明白那些画中虚影旁若隐若现的温暖色彩,或许正是她笨拙的回应。
迎新晚会那天,极光在后台拉住李?斯塔克。她身上的光子能量比平时黯淡许多,眼底藏着少见的疲惫:“月星又失控了,在旧图书馆。北极星已经去了,但……” 她攥紧他的手腕,光子在接触点迸发火花,“她需要你的科技,就像我们需要彼此。”
当李?斯塔克冲进布满裂痕的图书馆时,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月星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虚影,每一道都化作熟悉的面孔 —— 托尼愤怒的表情、旺达失控的猩红魔法、还有无数张带着恐惧与厌恶的陌生人脸庞。北极星的金属锁链徒劳地缠绕在虚影上,却被轻易粉碎。“她读取了所有人的恐惧!” 北极星抹去嘴角的血迹,绿色瞳孔里跳动着疯狂的光,“得让她冷静下来!”
李?斯塔克迅速掏出改装过的声波装置,同时启动战甲的隐形模式。当高频声波与北极星操控的金属共振,虚影出现了瞬间的停滞。“月星!看看这个!” 他投射出全息影像,是她画中那些温暖的画面 —— 阳光下的蒲公英、极光的光子星轨、还有北极星偷偷用金属折成的小玫瑰。月星颤抖的指尖触碰到全息影像的刹那,所有虚影轰然消散,她坠落的瞬间,被三道截然不同的光芒稳稳接住:猩红魔法织成的网、光子凝成的软垫,还有缠绕着的银色金属丝。
月光从破碎的穹顶洒落,四人躺在满地狼藉中喘息。北极星率先打破沉默:“下次再敢多管闲事……” 她别过脸,却把修复好的画纸塞给月星。极光笑出了眼泪,光子在她发间凝结成小小的烟花:“看来我们需要个真正的团队了。” 月星蜷缩在画纸堆里,轻声说:“谢谢…… 还有,对不起。”
李?斯塔克望着掌心尚未消散的能量余波,忽然觉得那些担忧都变得遥远。也许这个校园,真的会成为他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