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魔焰焚藤补光盾——残魂低语诱心魔
夜燎的话让众人一愣，陆衍下意识看向那些缠在阵眼周围的腐骨藤——藤条表面还沾着未干的堕神血，黑红色的汁液顺着纹路往下滴，落在石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带着极强的腐蚀性。“你想用魔焰烧藤条？”他皱紧眉头，指尖的青藤不自觉绷紧，“这些藤条吸满了堕神血，烧起来的黑烟说不定会污染光盾。”
夜燎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召出一簇黑红色的魔焰，焰尖轻轻扫过最近的一根藤条。出乎意料的是，魔焰碰到藤条时，没有冒出黑烟，反而像吸海绵一样，将藤条里的堕神血一点点抽离出来——藤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而魔焰的颜色却深了几分，多了丝纯净的暖意。“我在魔界试过。”他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眼底的疲惫淡了点，“魔焰能吞噬堕神血里的恶念，留下可利用的灵力——这些藤条吸了这么多血，烧出来的灵力足够加固光盾。”
灵昭眼前一亮，赶紧调整神皇印碎片的圣光，将光盾的缝隙对准夜燎的方向：“我来引导灵力，你负责烧藤条，注意别被藤条的倒刺划伤——里面的堕神血还带着毒性。”她说着，圣光在阵眼上方凝成一道细管，刚好能接住魔焰烧藤条时散出的光粒。
青璃见状，也召出狐尾缠上一根较粗的藤条，狐火在尾尖跳动，却没立刻烧上去：“我帮你牵制藤条。”她的狐尾轻轻一甩，将藤条拉得笔直，让夜燎的魔焰更容易覆盖，“不过你得快些，这些藤条好像在往阵眼里钻，再晚可能就被残魂吸走了。”
陆衍没闲着，召出镇邪柏的枝叶织成一张绿网，挡在众人和阵眼之间——刚才玄煞和那女人厮杀时，阵眼周围的黑色纹路又亮了几分，缝隙里的堕神残魂气息越来越浓，已经能隐约听见细碎的低语声。“叶汐，你照顾好幼崽，别让他们靠近纹路。”他回头叮嘱，刚好看见叶汐正用自然之力给最小的幼崽擦脸，那幼崽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阵眼，小脸上满是好奇。
“放心。”叶汐赶紧将幼崽抱得更紧，指尖的花叶坠泛着微光，在幼崽周围织成一道浅绿色的屏障，“我这坠子能挡恶念，他们不会被低语声影响。”
无妄则走到玄煞和女人厮杀的地方，指尖的时空裂隙轻轻晃了晃，将两人打斗时溅出的堕神血吸进裂隙——刚才玄煞的堕神剑砍中了女人的手臂，她伤口处流的血竟也是黑红色的，显然早就被堕神气息污染了。“他们再打下去，会把四层的纹路震碎。”他转头看向陆衍，声音依旧寡言，“要不要我用裂隙分开他们？”
陆衍刚想点头，就听见女人的一声惨叫——玄煞的堕神剑再次砍中她的肩膀，剑身上的黑气顺着伤口往她体内钻，她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动作也变得癫狂起来。“你以为你能赢我？”她突然狂笑起来，抬手将青璃姐姐的玉佩从凹槽里抓出来，狠狠摔在石台上，“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玉佩碎了，试炼阵一样能启动，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玉佩撞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道淡蓝色的光从碎片里飘出来，竟化作了青璃姐姐的虚影——那虚影穿着狐族的传统服饰，脸色苍白，眼神却很清醒，她看着青璃，声音带着哽咽：“璃璃，别信她的话……她当年为了夺取狐族灵脉，故意把我引到魔渊，还嫁祸给魔族……”
“姐姐！”青璃的狐火瞬间失控，差点烧到身边的夜燎，“你怎么会在玉佩里？你不是已经……”
虚影轻轻摇头，眼神落在女人身上，满是恨意：“她把我的魂魄封在玉佩里，就是想利用我的灵力催动阵眼……璃璃，别难过，帮我报仇，也帮狐族守住灵脉……”话音刚落，虚影就开始消散，玉佩的碎片也化作飞灰，融入了阵眼的纹路里。
女人看着消散的虚影，笑得更癫狂了：“没用的！她的魂魄早就被我炼化了，刚才只是我用蚀魂香造的幻象！青璃，你以为你能报仇？等残魂苏醒，你和整个狐族都会变成我的奴隶！”
青璃的眼底瞬间布满红血丝，狐尾猛地甩向女人，狐火在尾尖烧得通红：“我杀了你！”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眼看就要碰到女人的喉咙，却被突然出现的玄煞挡住——玄煞的堕神剑横在女人身前，剑身上的黑气将青璃的狐火挡了回去。
“你还帮她？”青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刚才还说要把你当养料！”
玄煞的脸色复杂，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挣扎，剑身上的黑气忽明忽暗，“但她手里有解堕神污染的药……我想回神界，我想再见我妹妹一面……”
“别做梦了！”灵昭突然开口，圣光在她指尖凝成一道光箭，对准女人的口袋，“她根本没有解药！你身上的堕神污染已经深入骨髓，除非残魂被消灭，否则谁也解不了！”
光箭精准地射中女人的口袋，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从口袋里掉出来，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流出的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和堕神血一样的黑红色液体。玄煞看着地上的液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剑柄的手垂了下去：“我……我被骗了……”
女人见状，趁机推开玄煞，朝着阵眼的方向跑去：“你们都别想拦我！残魂马上就要苏醒了，我要成为六界的主人！”她的手刚碰到阵眼的匣子，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魔焰烧到——夜燎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魔焰在他掌心烧得极旺，几乎要将女人的手臂包裹。
“想碰阵眼？先过我这关。”夜燎的声音冷得像冰，黑红色的魔光在他周身转了圈，将女人困在了原地，“你刚才吸了那么多魔族幼崽的灵力，现在该还回来了。”
女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魔焰的束缚：“放开我！残魂会救我的！它答应过我，会给我永生的力量！”
“它不会。”陆衍走到女人面前，指尖的青藤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古籍里记载，堕神残魂最擅长骗人，它从来不会兑现承诺——你以为你能成为六界主人？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是它选中的养料。”
女人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神里的疯狂慢慢被恐惧取代：“不……不可能……我为它做了这么多，它不会骗我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跪下来求我……”
就在这时，阵眼的缝隙突然剧烈扩大，一股强大的堕神气息从里面涌出来，整个四层的地面开始剧烈晃动，黑色的纹路里渗出更多的堕神血，顺着石台往下流，很快就漫到了众人的脚边。陆衍赶紧召出青藤，将众人和幼崽拉到高处，却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阵眼传来——他怀里的古籍突然自动翻页，翻到了记载残魂苏醒的那一页，上面写着：“残魂苏醒时，会先吞噬周围最强的恶念，再吸收六界灵脉的力量——若有生灵主动献祭，残魂的力量会翻倍。”
“不好！”陆衍突然反应过来，看向被魔焰困住的女人，“她想献祭自己！”
话音刚落，女人就突然大笑起来，身体开始膨胀，黑红色的气息从她的七窍里冒出来，朝着阵眼的方向飘去：“没错！我要献祭自己！残魂会记住我的功劳，等它统治六界，我的名字会被永远记住！”
夜燎赶紧加大魔焰的力度，想阻止女人的献祭，却还是晚了一步——女人的身体“砰”地一声炸开，化作一团浓郁的黑红色气息，钻进了阵眼的缝隙里。缝隙瞬间扩大，里面的堕神残魂气息变得无比强大，细碎的低语声也变成了清晰的咆哮：“终于……终于有人献祭了……六界的灵脉，都是我的了……”
灵昭的神皇印碎片突然剧烈发烫，光盾的缝隙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夜燎，快烧藤条！”她大喊着，圣光在她周身转了圈，“再晚光盾就碎了！”
夜燎不敢怠慢，赶紧将魔焰对准剩下的腐骨藤——藤条在魔焰中快速枯萎，散出的光粒被圣光引入光盾，光盾的缝隙慢慢缩小，可阵眼缝隙里的残魂气息却越来越浓，已经能隐约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在里面翻滚。
幼崽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刚才那个最小的幼崽指着阵眼，声音带着哭腔：“先生，我好像听见我娘在喊我……”他说着，就要挣脱叶汐的手，朝着阵眼跑去，“娘说她在里面等我，我要去找她……”
“别去！”叶汐赶紧抱住幼崽，指尖的花叶坠泛着更强的微光，“那是残魂的低语声，不是你娘！”可幼崽却像没听见一样，拼命挣扎，小脸上满是固执：“就是我娘！我娘的声音我不会认错！”
陆衍回头时，正好看见幼崽的手快要碰到阵眼的纹路——他赶紧召出青藤，将幼崽拉了回来，可幼崽的指尖还是沾到了一点堕神血，瞬间变得通红。“不好！”叶汐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用自然之力包裹住幼崽的指尖，“堕神血有毒，会顺着血脉往身体里钻！”
就在这时，无妄突然开口，指尖的时空裂隙对准了幼崽的指尖：“我用裂隙吸走毒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裂隙的边缘微微颤抖，“但我需要灵昭的圣光帮忙稳住裂隙，不然可能会伤到幼崽的手指。”
灵昭赶紧分出一部分圣光，注入无妄的裂隙——圣光和裂隙的凉意交织在一起，慢慢将幼崽指尖的毒素吸了出来。幼崽的哭声渐渐变小，可阵眼缝隙里的残魂却像是被激怒了，咆哮声越来越大，黑色的雾气开始往光盾上撞，光盾的表面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纹。
“撑不住了！”青璃的狐火开始变暗，狐尾也垂了下来，“藤条已经烧完了，没有更多的灵力补充光盾了！”
陆衍看着光盾上的裂纹，又看了看阵眼缝隙里翻滚的黑雾，突然想起古籍里的最后一段话——“六界试炼阵的核心是‘守护’，若六界生灵能放下执念，同心协力，就能唤醒阵眼深处的守护之力，压制残魂。”他突然眼前一亮，看向众人：“我有办法！古籍里说，只要我们用自己的信物，加上我们的执念，就能唤醒阵眼的守护之力！”
“执念？”灵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用我们想守护的东西，比如你想救妹妹，我想护六界，青璃想报仇，夜燎想护幼崽，叶汐想洗清爷爷的污名，无妄想找父母残魂？”
陆衍点头，从颈间取下人界玉牌：“对！这些执念不是恶念，是我们想守护的信念，试炼阵能感应到这种信念，只要我们把信物和信念注入光盾，就能唤醒守护之力！”
夜燎率先响应，将魔界的镇魔令握在手里，黑红色的魔光在令牌上转了圈：“我想守护魔族的幼崽，想让他们不用再躲在魔渊里，不用再害怕被其他种族欺负。”
青璃也握紧了狐族的玉佩碎块，狐火在碎块上跳动：“我想为姐姐报仇，想守护狐族的灵脉，想让狐族不再被人算计。”
叶汐将花叶坠贴在胸口，自然之力在坠子上泛着微光：“我想洗清爷爷的污名，想守护精灵界的生命之泉，想让精灵界的生灵不再被人误解。”
无妄握着空间界的时空晶，指尖的裂隙轻轻晃了晃：“我想找到父母的残魂，想守护六界的时空漏洞，想让不会再有人像我一样，从小就失去家人。”
灵昭深吸一口气，将神皇印碎片举过头顶，圣光在碎片上亮得刺眼：“我想揭开堕神的真相，想守护六界的生灵，想让六界不再有战争，不再有苦难。”
陆衍看着身边的众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将人界玉牌举起来，青绿色的灵力在玉牌上转了圈：“我想救回我的妹妹，想守护人界的灵脉，想让六界的生灵都能平安地生活，不再被残魂威胁。”
六件信物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六道不同颜色的光柱朝着光盾飞去，在光盾上方凝成一道六色的守护屏障——屏障刚一形成，阵眼缝隙里的残魂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黑色的雾气开始收缩，像是被屏障压制住了。
可就在这时，四层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走了进来，铠甲上刻满了堕神的纹路，手里拿着一把比玄煞的堕神剑更粗更长的剑——剑身上的黑气几乎要将整个四层笼罩，连守护屏障都开始微微晃动。
“【黑曜（堕神护法，原魔界将领，核心能力：操控堕神铠甲\/释放堕神冲击波，目标：辅佐残魂吞噬六界灵脉）】参见残魂大人！”那人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属下奉命来帮大人突破屏障，吞噬六界灵脉！”
残魂的咆哮声再次响起，缝隙里的黑色雾气突然暴涨，朝着守护屏障撞去——屏障上的裂纹瞬间扩大，众人手里的信物也开始微微发抖，显然是快要撑不住了。
陆衍看着黑曜身上的堕神铠甲，又看了看屏障上的裂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黑曜的力量比玄煞和那个女人加起来还要强，他们的守护屏障，真的能挡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