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东海之滨。
蒋家旧址。
“师傅,为啥小日子那边没有尊者?”
看着虞胜单纯的脸,上官秋月轻笑一声。
“呵!你要不要猜一猜呢?现世有你师爷在,还有他两个狐朋狗友在虚空守着,你说为什么小日子没有?”
“呃……”
虞胜想起了张不良那个不像道士的道士,不明大师满身的腱子肉和长长的白眉毛,以及他们最喜欢的群殴战法。
“嘶——”
“我大概知道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作为基本盘的现世,大夏走出来的尊者就不下十位。
现在还未飞升的大概有七位。
小日子凭什么能有尊者啊?
凭它排放核废水?
甩去了无用的思绪,在上官秋月的带领下,虞胜终于见到了蒋家旧址的真实面貌。
曾经富丽堂皇,被称为东海第一家族的蒋家,现在变得落魄不堪,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房屋倒塌,碎石沙砾随处可见。
大梁,柱子全部都没了,就连地砖都被翘的干干净净。
所有值钱的,或者能卖钱的,一根毛都不剩。
“好家伙,这比蝗虫过境都干净!”
虞胜想起了自己曾经干过抄家的活,如此一对比,太简陋了!
自己曾经做过的抄家的活太粗糙了!
还得练!
还得学!
此时,在稍微宽阔的蒋家旧址演武场,已经聚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见上官秋月和虞胜等人的到来,皆是恭敬道:“上官局长!”
“嗯。”
上官秋月再次恢复了那种游离于世间之外的高冷。
“蒋家和慕容家剩下的那些人呢?”
“呃……在祠堂!”人群中,一个秃头的胖子指着一处方向。
“去看看!”
说罢,上官秋月迈开长腿,向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虞胜则是带着天海几位特勤稍稍落后。
刚刚说话的那人,正是曾经虞胜和赵之安的老上司,冯大通。
“虞胜,赵之安!”
冯大通面露喜色,快步向着几人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王自涛。
至于其他不相熟的人,并没有擅自上来打招呼。
反倒是阎玉成,像一个交际花一般,穿梭在人群中。
这两年,作为天海稽查司的特勤,他可没少跟在场的人打交道。
“冯胖子,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刮地皮比我刮的还干净啊!”
听到虞胜的话,冯大通一愣。
他没想到,虞胜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呃……”
“布阵,血祭大阵钱不够,蒋家和慕容家就将产业都卖了,为了筹钱,那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啊!比你狠多了!”
一行人一边交谈一边来到了祠堂的位置。
见到祠堂前面跪着的几十人,虞胜面色怪异。
“这些人?抓的?”
“不是,他们是自己不愿意跟山海主家同流合污,自觉退出家族,向官方投诚的。”
“歪日!挺有自觉啊!”
祠堂前,点燃了一处篝火。
一名老者跪在篝火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将祖宗牌位丢进篝火中,任由火焰吞噬祖宗,从此再无祖宗。
桐油浸泡过的牌位,非常耐烧,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火焰愈发旺盛。
“不是?我没看错,那老头手里烧的是牌位吧?”赵之安一脸震惊。
作为大家族出身的他,祖宗牌位代表的含义,可非同一般。
“你没看错……”
冯大通出声道:“那群人就是给我们看的,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我们来了,开始烧了。”
“他家能有多少祖宗啊!烧个牌位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虞胜却是眉头紧皱。
“你说……他们在跪什么?”
“啊?”xn。
周围的人听见虞胜喃喃自语般的话,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想问为什么,就见虞胜拨开人群走向前去。
最前方,上官秋月一脸冷意,正在琢磨着杀还是不杀。
杀吧,他连祖宗牌位都拿出来烧了。
不杀吧,他们蒋家和慕容家又干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让山海界那些武者和异兽们入侵都市,不知得造成多少伤亡。
见到虞胜走了过来,她的眉心舒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杀与不杀,皆在你一念之间。”
说罢,上官秋月便走到一旁,拿出一枚玉符开始联系着什么人。
接过自家师傅传递过来的重担,虞胜目光一凝。
旋即扫视四周,发现华东官方人员并没有露出什么极为明显的杀意。
他走到正在烧祖宗牌位的老头前。
一把抓起剩余的所有牌位丢进篝火中。
“呼啦——”
一瞬间,接触到大量含油桐油的木牌位,火势一下腾升起来。
狂暴的火焰炙烤着老头,甚至有一缕火舌攀上了他的衣角,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抬起头来!”
虞胜声音冰冷,不含有任何感情。
老头,包括所有跪在地上的蒋家和慕容家之人全都无动于衷,只是失神一般的跪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燃烧的篝火。
“呼——”虞胜轻吸一口气。
气息流转于胸腔,随后缓缓吐出。
“我让你抬起头来!你是耳朵聋吗?!!”
他暴喝一声,掀起的声波甚至将篝火吹的胡乱飞舞。
只见虞胜一把抓住老头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与此同时,虞胜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一变。
一股顶礼膜拜之感顿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与他相熟的几人皆是震惊的望着他。
“这种恐怖的气势,他这是突破到了什么境界啊!!”阎玉成在心中怒吼。
要知道,在场众人,除了跪着的那些蒋家和慕容家之人,可全部都是六阶通神境之上啊。
能被虞胜一个人的气势压的抬不起头来,甚至有一种跪下唱征服的欲望。
多么恐怖的实力。
一些有心之人瞥了一眼上官秋月,却发现她正双手交叉,眼中满是理所当然。
只见虞胜抓着老头的脑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们在跪什么?”
“你们有什么可跪的?”
“是为了缅怀被亲手烧掉的祖宗?还是祭奠死去的小日子?”
“啊?!!回答我!”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气势弥漫开来。
神通「众口铄金」。
言语的艺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