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刘表伏诛的余波仍在荆楚大地上回荡。然而,对于志在天下的年轻帝王刘辩而言,荆州之役的结束,并非征途的终点,而是新一轮更大规模战略进攻的起点。他的目光,早已越过汉水,投向了更广阔的东南与西南。
下邳城,原徐州州牧府,如今已成了刘辩的临时行辕。宽阔的大堂内,一幅巨大的天下舆图悬挂中央,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各方势力的疆域与兵力部署。刘辩负手立于图前,身后是曹操、郭嘉等心腹谋臣,以及赵云、张绣、太史慈等随驾将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激昂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即将做出关乎天下走向的重大决策。
“诸卿,”刘辩转过身,声音清朗而充满力量,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文武,“荆州已定,刘表伏诛,此乃将士用命,上天庇佑之功!然,天下未安,逆臣未除。淮南袁绍,勾结刘繇,负隅顽抗;交州、益州,亦怀观望之心。朕,不能止步于此!”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荆州的位置,然后猛然划出三条清晰的箭头。
“故,朕决意,兵分三路,廓清寰宇!”
众将精神一振,屏息凝神。
“第一路,南路!”刘辩的手指向南移动,直指交州,“即刻以六百里加急,传朕旨意至襄阳黄忠、文聘军中!”
他看向书记官,口述诏令:“命镇南将军黄忠为主将,文聘为副将,统兵五万,克日南下!扫平荆南零陵、桂阳等地残余,而后,陈兵交州边境!大军压境之后,朕将另遣使者,持朕诏书,对交州行‘先兵后礼’之劝降!告谕交州,若肯幡然醒悟,献土归顺,其前罪,朕可既往不咎!若冥顽不灵,则天兵踏境,玉石俱焚!”
书记官奋笔疾书,将此战略意图与任命形成正式诏令。
“第二路,西路!”刘辩的手指转向益州方向,“同样以六百里加急,传令巴东方向!命骁骑将军关羽、平西将军庞德、破虏将军徐荣,率所部一万两千精锐骑兵,即刻西进,目标——白帝城!与镇守彼处的老将军朱儁部会师后,由关羽暂统诸军,给朕牢牢锁死益州门户!”
他顿了顿,强调道:“诏书中需明示,此路之要,在于威慑!在于耀武!要让成都的刘璋,闻朝廷铁骑之声而胆寒,不敢东顾,不敢有任何出川妄动之念!”
“陛下圣明!”曹操赞道,“云长威震幽州,朱老将军稳如泰山,二人联手,足可使西线无忧!”
“第三路,东路,亦是朕亲率之主攻方向!”刘辩的手回到了己方位置,然后坚定地指向东方,淮南!“目标,剿灭袁绍,平定淮南!”
堂下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曹操听令!”
“臣在!”曹操目光灼灼,踏步上前。
“命你为前军总督,总领先锋诸事,为大军开道!”
“赵云、张绣、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三位皆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声如洪钟。
“命尔等随驾中军,为朕之羽翼,破阵斩将!”
“臣(末将)领命!”众人齐声应和,战意滔天。
“朕将亲率十二万大军,以周泰、孙坚部禁卫军为后应,乘船渡淮,南下淮南!皇甫嵩老将军坐镇徐州,总督粮草,策应各方!”
最后,刘辩下令鲁肃,曹仁带兵四万驻守荆州各地郡县。
皇帝的意志,通过驰骋的驿马和专业的传令兵,迅速化作具体的军事指令,跨越山水,送达各方将领手中。
**南路**,正在襄阳处理善后、整训军队的黄忠与文聘,恭敬地接过了天子使节带来的诏书和虎符。
“陛下英明!此正一劳永逸解决南方之良策!”黄忠对文聘道,“仲业,你熟悉荆南情势,此次南下,还需你多出力。”
文聘拱手:“黄老将军放心,聘必竭尽全力,辅佐将军,以报陛下信重之恩!”
不久,黄忠与文聘率领的五万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荆南。零陵、桂阳等郡本就兵力空虚,在得知襄阳陷落、刘表身死后,更是毫无战意,传檄而定。大军迅速推进至交州边境,营寨连绵,旌旗如林,刀枪映日,军容鼎盛无比。
随后,朝廷的劝降使者手持节杖,进入交州。面对惊疑不定的交州君臣,使者宣读了刘辩的诏书,陈明利害。“……今天兵已至,荆襄悉平,刘表伏诛,士壹授首。陛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幡然悔悟……则前罪一概赦免……若执迷不悟……则王师所向,恐非交州之福也!”
使者的话语,配合边境那无边无际的朝廷军营,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交州内部投降派声音瞬间压倒了主战派。恐慌与分裂在交州君臣之间蔓延,归顺,似乎已成唯一的选择。
**西路**,正在休整的关羽、庞德、徐荣接到了来自下邳的紧急军令。
关羽览毕诏书,丹凤眼中精光一闪,对庞德、徐荣道:“陛下有令,命我等西进白帝城,与朱老将军会师,威慑益州!二位将军,即刻点齐兵马,随关某出发!”
“末将遵令!”庞德、徐荣慨然应诺。
一万两千铁骑再次启程,卷起漫天烟尘,一路向西,直扑巴东。沿途关隘望风披靡,根本无法阻拦这支全部由骑兵组成的洪流。
不日,大军抵达长江之畔的雄关——白帝城。老将朱儁亲自出关相迎。
“关将军!庞将军!徐将军!老夫已接到陛下诏令,在此恭候多时了!”朱儁看着眼前这支兵强马壮、杀气冲天的骑兵队伍,老怀大慰。
“朱老将军!”关羽等人对这位功勋卓着的老将保持敬意,“奉陛下之命,特来与老将军会师,共锁益州!”
两军合兵一处,朝廷的龙旗在白帝城头高高飘扬,漫山遍野都是精锐的士卒和战马。朱儁麾下的步兵善于守御,关羽带来的骑兵长于突击,二者结合,白帝城真正成了扼守益州咽喉、牢不可破的钢铁门户。
消息很快传到了成都。州牧府内,刘璋闻听关羽、朱儁大军云集白帝城,吓得面无人色。“紧守关隘!传令各处,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擅自出战!紧闭关门,严守!严守!”他彻底断绝了任何出川干预的念头,只求能偏安一隅。
**东路**,淮河之上,舳舻十里,旌旗蔽空。刘辩乘坐巨大的楼船,在赵云、张绣、太史慈等猛将的护卫下,率领十二万主力大军,浩浩荡荡渡过淮河。曹操作为前军总督,已率先头部队登陆,开始清理前方障碍,建立稳固的滩头阵地。
庞大的舰队如同移动的山脉,缓缓覆盖了淮河水面。战鼓声、号角声、船桨击水声、风中猎猎的旗帜声,汇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宣告着王者之师的降临。登陆之后,大军并未急于冒进,而是稳扎稳打,与留守徐州的皇甫嵩部形成犄角之势,兵锋直指袁绍最后的巢穴——寿春。
与此同时,淮南,袁绍大营。
经过半个月的仓促休整,袁绍勉强聚合了败退的残部,加上刘繇再次“慷慨”支援的、由部将樊能率领的三万步兵,总兵力堪堪达到了九万之数。然而,这支军队成分复杂,败军之卒心有余悸,新来援军士气不高,看似人数不少,实则外强中干。
袁绍强打着精神,每日升帐议事,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但坏消息却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如同冰冷的箭矢,射穿他勉强维持的伪装。
“报——!主公!朝廷大将黄忠、文聘率五万大军已至交州边境,交州震动,恐有变矣!”
“报——!主公!关羽、朱儁合兵白帝城,益州刘璋下令紧闭所有关隘,不敢东顾!”
“报——!主公!刘辩……刘辩亲率十二万大军,已渡过淮河,前军总督曹操,距我大营已不足百里!”
每一条消息,都让袁绍的脸色苍白一分,帐下文武更是鸦雀无声,一股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蔓延。
当最后一条“刘辩御驾亲临”的消息传来时,袁绍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他猛地向后一仰,靠在帅椅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他环顾帐下,看到的是一张张惊惶、疑虑、甚至暗藏异心的面孔。他深知自己这九万“大军”的真实战力,与刘辩那十二万如狼似虎、挟大胜之威而来的百战精锐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种名为“绝望”的冰冷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几乎将他的血液和勇气都冻结了。
寿春城仿佛已经能听到朝廷军逼近的战鼓声,淮南决战的胜负天平,在战幕尚未完全拉开之前,似乎已经倾斜到了一个无可挽回的角度。袁绍的惊惶,成了这支穷途末路军队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