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你别哭了,再哭更……”
李公公一听吓一跳,忙出声提醒。
“嗯哼……”
宣德皇帝收到他的提醒,忙话锋一转。
“小心把眼给哭肿了。”
谢诗书直接把宣德皇帝的手一甩。
“还不都是您的错,哪有您这样的,挖的坑太深了就算了,还要把儿臣亲自推下去……”
宣德皇帝出声打断。
“朕哪里有。”
“就有就有。”
谢诗书直接跺脚,一脸哀怨看着某人。
宣德皇帝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给惊到了,反驳的话是怎也说不出口。
他看向李公公,希望他来劝劝。
这时候,李公公是真心不想趟这个浑水,可谁叫他主子是一国之君。
他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慈爱温柔讪笑。
“公主,您也别哭了吧,这哭多了对身子不好。”
“你又不是太医,你怎知对身子不好。”
【我都这么委屈了,我还不能哭一哭了,没天理了都。】
李公公突然就……嗯,无言以对。
宣德皇帝瞪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是个废物,连个人都哄不好。
李公公心伤了,碎的支离破碎成渣渣了。
【我真是命苦,遇见一个老祖宗就算了,还有一个小祖宗等着。】
【普天之下,论谁有我苦。】
他强撑着勇气开口:“公主,陛下库房里好东西挺多的,要不您去挑几样?”
宣德皇帝一听,立马笑呵呵附和。
“是啊,康宁,父皇那里琴棋书画、金银珠宝都有,你要不去看看?”
【只要这小祖宗别再哭,朕就谢天谢地了。】
谢诗书瘪嘴别过头。
“休想用俗物买通我,士可杀不可辱。”
宣德皇帝酝酿好的情绪,斟酌好的话,就那么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又赶忙朝李公公使眼色。
后者可是为难死了。
【我的老祖宗啊,人是您得罪的,也是您惹哭,却要我来哄,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啊。】
他果然命苦。
他一脸赔笑开口:“公主,不俗不俗,那些首饰好看着呢,配您那才叫……”
【额,卡壳了,叫啥来着。】
宣德皇帝脱口而出:“物超所值。”
李公公忙乐呵呵附和:“对对对,物超所值。”
谢诗书突然皱起好看的一双秀眉。
【这形容怎怪怪的。】
【说的我像个东西似的。】
反应过来的她,忙在心里纠正。
【呸,我才不是东西。】
心里吐槽完,她又觉得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骂我自己。】
【我是个东西?】
【我不是个东西?】
【啊啊啊……怎么说都不对。】
她突然仰头,宣德皇帝与李公公也跟着仰头,没发现上方有啥值得看的。
主仆俩收回视线看她,只见小人儿一脸纠结。
尽管如此,他俩也不敢轻易开口。
好不容易某人不哭了,要是一开口没说对话,岂不是又要继续听她鬼哭狼嚎,委委屈屈,我见犹怜。
在主仆俩使尽浑身解数宽慰谢诗书,只见她无动于衷坐在软榻边。
“乖宝?”
不搭理他。
“乖女儿?”
谢诗书还是不搭理他。
“朕的掌上明珠?”
谢诗书白他一眼。
“谁家掌上明珠是这样的,哼。”
“……”
“父皇讨厌,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专横独断,无耻下流。”
李公公吓的直接一晕。
【算了,咱家还是选择晕倒吧。】
宣德皇帝龙颜一怒。
“康宁,你放肆。”
看他又凶自己,谢诗书直接蹲下身,又开始梨花带雨哭起来。
“……”
宣德皇帝被她的神操作弄懵。
【不是,朕在生气呢,这臭丫头没看见吗?】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您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还专挖坑那种,挖的还是深坑。”
【我都不想成婚生子,还给我一次性整了六位驸马。】
【六位驸马还是六个家族,这都叫什么事啊。】
宣德皇帝尴尬的摸摸鼻子。
“呵呵,那个,父皇这不是怕你孤单嘛。
再说了,冬日也快来了,给你找几个暖被窝的不挺好嘛。”
“您骗人,离冬日还早着呢,起码几个月呢。”
【大热天,谁要暖被窝啊,也不怕被悟出痱子。】
地上装死的李公公,听自家主子说的话,简直无语的嘴角抽抽。
【陛下可真不容易,还得胡说八道。】
宣德皇帝据理力争:“那不是还得有磨合期嘛,等到了冬日,让驸马们给你暖被窝,刚好合适。”
“芝兰玉树她们也能。”
“那哪能一样。”
“哪不一样,都是人,一个眼睛,两个鼻子。”
宣德皇帝突然被逗笑了。
“哈哈哈,你这说的确定是个人?”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躺在地上的李公公,简直憋笑的脸都红了。
谢诗书一看这情形,也知自己气急说错话了。
“哼。”
“好了好了,不生气哈,父皇扶你起来。”
宣德皇帝一边憋笑,一边扶人,顺带还一脚踹向躺地上装晕的人。
“哎哟。”
“行了,别装了,脸都憋红了。
真是的,你也不怕憋死过去。”
李公公听后呵呵一笑。
“陛下真是火眼金睛。”
谢诗书眼刀子甩过去,李公公吓得一怔。
【哎哟,公主这眼神真可怕,活像吃人的妖怪。】
宣德皇帝直接把女儿扶在龙椅上坐下,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
“你看你,小脸都哭红了,你说是不是多划算。”
谢诗书抬手白的发光的玉手,直接抹掉两边的泪痕。
“哼。”
“好啦好啦,都是父皇的错。
但君无戏言,话已说出口,你总不能让父皇做个无信任的君王吧。”
“您哪次讲信任了,专坑儿臣来了。”
宣德皇帝深深无奈叹气。
【还真是把这小祖宗气狠了。】
不过,也怪他,至少得提前通个信。
宣德皇帝心思转转,觉得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法子,开启洗脑。
额不对,叫劝人。
“你看啊,男人都可三妻四妾,女子有何不可。”
谢诗书准备张嘴,宣德皇帝忙提前继续开口。
“你看父皇给你选了六位驸马,这里面总有一位你满意的吧。”
谢诗书瘪嘴。
“儿臣一个都不满意。”
【被人强塞的,谁满意了。】
宣德皇帝突然心梗了。
【唉,朕手又痒了。】
可低头看女儿那楚楚可怜,先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此刻通红通红的,也让他心疼怜惜。
“那这样,等驸马们都过门了,父皇再给你选几位样貌身材都好的好不好。”
谢诗书一脸惊恐看着他。
【啥玩意,还来?】
【还选几位?】
【这是想把我榨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