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阳注视着赵思远眼中闪烁的野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胸怀大志的年轻官员。他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举起酒杯:
赵兄既有此志,孙某......愿效犬马之劳。
两只酒杯在空中相碰,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宴会厅中回荡。这一刻,两个曾经反目成仇的人,在权力的诱惑下重新结盟。
赵思远满意地笑道:好!有孙兄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
“咚咚咚咚咚!!!”
战鼓雷鸣,旗帜招展。
“呼!哈!”
人一过万,望之无边。
大军人头攒动,如海啸般发出呼啸之声。
“不错!不错!”章老爷点头表示很满意。
城外校场之上,足足有三万兵马。
其中五千最勇猛者,是章老爷心头肉,由系统所召唤的系统兵组成。
中军两万兵马,都是新募之兵,和之前山贼降卒编练而成。
剩下五千后军,平日押运物资,战时是为辅兵。
“老爷,”铁柱爬上城头,快步向前。
“如何了?”章老爷问道。
“已探清消息,赵思远反贼大军,前日已入连州城内。
正是立旗,号为,自称顺王,封赏百官,孙卫阳被封为镇军大将军。
章向北闻言,有些惊奇。:“这赵思远也不咋地啊,这么快就忍不住要称王了?
还是不如俺老祖宗智慧,有道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看来这赵思远,已有取死之道。”
他望向连州方向,冷笑道:顺王?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王位能坐多久。
铁柱继续禀报:赵思远已发布檄文,说要替天行道,剿灭不臣,第一个要讨伐的就是我们。
“他有多少兵?”章老爷问道。
“他吞灭了混天军残军,如今人马不下六万。”铁柱解释道。
“就这?本老爷反掌灭之。”章老爷有些不屑。
他要是这段时间不打过来,再过段时间,自己能把他打出屎来。
“老爷,咱们要主动攻击吗?”对于章老爷的不屑,铁柱疑问道。
“额!不急!”他瞟了一眼铁柱,不知道啥叫吹牛逼吗?
章老爷拍了拍城墙垛口,胸有成竹:六万乌合之众,怎敌我三万精锐?传令下去,全军按计划布防。记住,我们要以逸待劳。
铁柱会意,知道老爷这是要采取守势: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城防,多备滚木擂石。
等等,章向北叫住他,让李文加紧收购粮草,价格可以比市价高一成。再派人去周边州县招募流民,以工代赈,加固城防。
老爷高明!铁柱赞叹,既收了民心,又加强了防御。
章向北望向连州方向,眼神深邃:赵思远刚刚称王,内部不稳,必想速战速决来立威。我们偏不让他如愿,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连州城内,赵思远站在城头,看着眼前广阔城池,豪情顿生。
“大王,整个连州已经掌控十之有八,只要再灭了太平军,整个连州就是咱们的了。”刘义会报道。
赵思远满意地捋须:传令各郡县,粮食必须按时入库。另外,加紧打造军械,特别是攻城器械。
还有募兵之石,万万不可懈怠。
大王放心,刘义躬身道,工匠营日夜赶工,已造出云梯百架,投石车三十台。
“好!”赵思远遥望远方,那里正是京城所在。
至于东陵郡太平军之事,他从不曾放在眼里。
整个连州,自己掌握了十之八九,小小东陵郡,经过几次摧残,又能招募多少人马?
其首领若是识相,早早投降,或许能给他留个将军之位。
如若不然,比较其刀斧加身,身首异处。
三日后,赵思远亲率五万大军,号称十万,浩浩荡荡杀向东陵郡。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沿途郡县无不望风归降。
消息传到东陵郡,章向北却是不慌不忙。
城池之外,早已坚壁清野。
城内之粮食,足够军民三月之用。
至于你说三月之后?
不把赵思远打出屎来,算他夹的紧。
傍晚时分,赵思远率领大军,终于来到东陵郡城之外。
“安营扎寨,垒火造饭。”
五万大军依令而行,很快在城外三里处扎下连绵营寨。炊烟袅袅升起,与城头守军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赵思远在亲兵护卫下,策马来到城前观察。只见东陵郡城墙高达三丈,垛口整齐,旌旗招展,守军肃立,显然早有准备。
看来这太平军倒是做了些准备。赵思远轻蔑一笑,不过螳臂当车罢了。
接下来的时日,颇为奇怪。
赵思远派人劝降无果后,只是将东陵郡城包围起来,不曾有所动作。
中军大帐内,赵思远颇为惬意。
黑白棋子之间,你来我往。
一颗黑子落下,白子大龙断首。
“孙兄,承让了。”赵思远抚须笑道。
孙卫阳一声轻叹,“赵兄棋力精湛,我不如也。”
“来人,奉茶。”
随着茶水奉上,赵思远亲抿一口。
“孙兄可是疑惑为何围而不攻?”
“不错,孙某是有些疑惑于此。”孙卫阳回道。
“好!那我就来为孙兄解惑。”赵思远放下茶杯,目光深邃。“我们的敌人从来只有朝廷,这太平军只不过是路上的垫脚石。
朝廷虎视眈眈,我又岂会在这小小的东陵郡城空耗实力?
五万大军虽众,但这太平军亦有数万。
况且,他们占据城池之利,我又何必与他性命相搏?
以我对朝廷的了解,重新集结大军来讨,最起码两月有余。
如此算来,优势在我。
我等已占领连州大部,只需等上一月,就可募集十万兵马。
到时候,这小小太平军,不过囊中之物,任尔拿捏。”
孙卫阳闻言,心中暗惊赵思远的深谋远虑。确实,若真能在一个月内募集十万大军,届时别说太平军,就是朝廷再来讨伐也有一战之力。
大王英明!弟,受教了!孙卫阳由衷赞叹。
东陵郡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大军按兵不动,章老爷爷乐得如此。
他目光看着远处。角楼内,赵樱雪伏于案桌上书写字画。
章老爷乃是怕死之人,自然做了多手准备。
前日派人快马加鞭,从黑山带来了赵樱雪。
他心中暗道,看来这两天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