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少揣着剩下的铜板,拎着灌满黄酒的酒葫芦,沿着乡间小道往城外走去。此时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田野上,给绿油油的庄稼镀上了一层金边。路边的桑园郁郁葱葱,桑叶长得格外茂盛,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远处河汊的水汽,透着江南乡野的清新。
虎大少一边走,一边抿着黄酒,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调,心情格外舒畅。他走到一个小池塘边,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桑树和天空的晚霞。他俯下身,用手捧起水,洗了把脸,顿觉清爽了许多。
接着,他来到一片桑树林里。树林深处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树荫浓密,正是歇脚的好地方。虎大少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靠在老槐树下躺了下来,将酒葫芦放在手边。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酒后睡一觉,赛过活神仙!”说完,便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虎大少的美梦。他眯着眼睛,悄悄打量着来人。只见一个农家少女沿着小路走进了桑园,她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裙,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看样子是来采桑叶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清秀,眼神清澈,动作麻利地采摘着桑叶,嘴里还哼着软糯的江南小调。
就在这时,虎大少察觉到不对劲。桑树林的另一头,一个穿着黑色短衫、贼眉鼠眼的汉子正躲在树后,紧紧地盯着少女,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虎大少认出,这个汉子是沙壳子吴警长的狗腿子季斗三,平日里无恶不作,欺压百姓,是个十足的恶棍。
少女采了一会儿桑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向四周:“什么人?”
季斗三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嘿嘿,小阿妹,是我。”
少女看到是他,脸色顿时变了,往后退了一步:“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我来陪你啊。”季斗三一步步逼近,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你走开!快走开!”少女吓得连连后退,语气带着几分惊慌。
“走开?我走了,就没有人陪你了哇!”季斗三笑着说,脚步不停。
“谁要你陪?你走开点!”少女双手紧紧地抓着竹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呵呵,你想往哪里走?”季斗三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的笑容更加猥琐。
“你不走,我走!”少女转身就要往回跑。
季斗三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往哪里走?来吧,陪我玩玩!”
“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我喊人啦!”少女拼命挣扎着,大声喊道。
“这里没人,就算有人,我也不怕!”季斗三得意地笑着,“你喊啊,喊啊,看谁会来救你!”
“快来人啊!”少女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救。
“嘿嘿,老子好久没开荤了,今天我要开开荤!”季斗三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扯少女的衣服。
“来人哪!救命!”少女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反抗。
“你喊也没有用,这里没人!”季斗三用力撕扯着少女的衣裙,“再说,就算有人,谁又敢坏我的好事?来吧!”
就在这危急关头,虎大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运起毕生所练的虎啸神功,一声大喝如惊雷炸响:“他妈的,光天化日,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这一声喝声威震天,桑树叶簌簌掉落,季斗三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差点瘫倒在地;就连不远处的少女也被吓得捂住了耳朵,阿福和阿喜在林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快步赶来。
季斗三缓过神,转头看清是虎大少,脸上露出一丝忌惮,但很快又嚣张起来:“哦,你是什么东西!敢坏我的好事?我劝你少管闲事,赶紧给我走远点!”
“他妈的,老子今天管定了!”虎大少怒目圆睁,一步步逼近。
“娘的,老子今天毙了你!”季斗三说着,就要去掏腰里的枪。
“呀!”虎大少再次催动虎啸神功,又是一声大喝,震得季斗三手一抖,枪差点掉在地上。趁此间隙,虎大少身形如电,一掌当头劈下。
季斗三吓得连忙躲闪,却还是被掌风扫中了肩膀,痛得“妈呀”叫了一声,差点倒地。
虎大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正踹在他的肚子上。季斗三惨叫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虎大少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季斗三掏枪的右手上,用力碾压着,怒声骂道:“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虎大少爷,饶命!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季斗三痛得死去活来,连忙求饶。
“你还想有下次?”虎大少脚下更加用力。
“虎大少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郎,你要是杀了我,那就是三条人命啊!”季斗三痛哭流涕地说,试图博取同情。
“你还敢骗我?”虎大少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哎吆,爷爷,我不敢撒谎!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季斗三信誓旦旦地说。
“不要相信他!”少女擦干眼泪,愤怒地说,“这个汉奸,欺压百姓,糟蹋女人,坏事做绝!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爷爷,奶奶,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季斗三不停地磕头求饶。
虎大少按住季斗三,转头对少女说:“小妹子,你来打几拳,出出气!”
“好!”少女点点头,走上前,对着季斗三一顿乱打,“平日里你欺压百姓,糟蹋妇女,像个恶狗,现在你神气不出来了吧!”
季斗三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停地求饶:“小的不敢了,虎大爷,我死不要紧,您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开杀戒!”
虎大少冷哼一声:“今天爷爷就饶你不死!”
“不能啊!”少女连忙说,“他这样的恶棍,放了他以后还会害人的!”
“让他走!我不想脏了我的手!”虎大少松开脚。
季斗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低着头哈腰走了几步。突然,他猛地转身,掏出腰间的枪,对准虎大少就扣动了扳机。
“小心!”少女吓得尖叫起来。
虎大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他顺势倒地,假装中枪。
“啊!你这个王八蛋!”少女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和季斗三拼命。
“我就是王八蛋!嘿嘿,看还有谁来救你!”季斗三得意地笑着,一步步逼近少女,“来吧,美人,今天没人能救你了!”
季斗三步步逼近,少女步步后退,吓得脸色惨白:“你不要过来!”
“看你还往哪里跑!”季斗三一把扯住少女的胳膊,就要往怀里拉。
少女大声尖叫起来:“救命!救命!”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住手!”
阿福和阿喜从桑树林外快步跑了进来——阿福刚从长安桥回城,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三尺长的金刚鱼叉,腰间别着那把特殊剪刀;阿喜则攥着一把弹弓,两人正是被虎大少的虎啸声引来的。
“青天白日,胆敢调戏良家妇女!”阿福怒气冲冲地说,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剪刀上。
“你这个流氓恶棍!”阿喜也愤愤不平地骂道,悄悄拉开了弹弓。
“哼,你们这两个家伙也敢挡横?”季斗三不屑地看着他们,又转头对阿喜抛了个媚眼,“今天我真是艳福不浅,又一个小美人送上门来!”
季斗三说着,伸手就要去摸阿喜的脸。不料阿喜反应迅速,抬手就将弹弓上的石子射了出去,正中他的额头。
“啊!”季斗三痛得哇哇大叫,伸手去捂额头。
阿福趁机抽出腰间的剪刀,抬手一甩,两把飞刀带着风声擦过季斗三的手腕,吓得他连忙缩回手。紧接着阿福双手紧握金刚鱼叉,用鱼叉柄狠狠扫向季斗三的腿弯,季斗三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两步。他甩开阿喜,刚要反扑,阿福又用鱼叉柄横向一扫,正中他的胸口,打得他连连咳嗽。季斗三恼羞成怒,再次拔出手枪,对准了阿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躺在地上的虎大少猛地运功,又是一声虎啸震得季斗三耳鸣眼花,同时飞起一脚,正中季斗三的裤裆。
“哇!”季斗三惨叫一声,被踢出老远,晕倒在地。
虎大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冲上前,按住季斗三一顿暴打。季斗三本来就被打得不轻,再加上这一顿猛揍,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一命呜呼。
少女惊魂未定,看着虎大少,脸上满是惊喜:“虎大少爷!你没死啊?刚才那声大喝,差点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
虎大少咧嘴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是我练的虎啸神功,专克这种恶徒!我早防他有这一手,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
少女笑了起来,拍了拍胸口:“你这个虎大少,本事真不小,就是声音太吓人了!”
“哈哈,对付这种汉奸走狗,就得用这招!”虎大少爽朗地笑着。
阿福收起剪刀和金刚鱼叉,打趣道:“你这声虎啸,河里的王八都得被震晕过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这狗日的怎么办?”少女指着季斗三的尸体,问道。
“河里的王八早饿了!”阿喜收起弹弓,笑着说。
大家又笑了起来。
“快把他扔到河里去,省得污染了桑园!”阿福提议道。
“好!”虎大少点点头。
阿福用金刚鱼叉柄勾住季斗三的衣领,和虎大少一起将尸体拖到河边,用力扔了下去。尸体溅起一阵水花,很快就沉入了河底。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虎大少、阿福、阿喜和少女并肩站在河边,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个作恶多端的汉奸走狗,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