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骤然停驻在门前。
来的最快的羽宫侍卫们,见屋内这般混乱的场面,压低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屋内烛火摇曳,将满地狼藉的惨状照得刺目。
为首的侍卫长第一个看见这情景,瞳孔骤缩。
执刃胸口渗血,生死不知;
少主刚刚昏迷,浑身是血,身后地上还有拖着一段血痕。
唯二尚好的,只有宫远徵和清漓,两人半蹲在执刃身边,凝重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徵公子,这究竟……”
话未说完,便被宫远徵抬手打断。
“我来时,便是这般。”
宫远徵起身,对侍卫长吩咐道:“别在这儿浪费时间!立刻将执刃和少主送去医馆。”
侍卫长立刻安排几名侍卫脱下披风,紧急将执刃和少主抬起,送往医馆。
见‘临时担架’抬着执刃和少主快步而出,宫远徵和清漓也疾步向屋外走去,两人银线绣着暗纹的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随着两人的衣摆向后飘动,宫远徵的命令也丢了出来。
“立刻派人通知长老院,就说执刃与少主重伤,命悬一线!后续事宜,请长老们定夺!”
话音消散在夜风中,他的身影已隐入回廊尽头。
侍卫长望着满地血迹,面色凝重,转头厉声道:“你们把现场看守起来!一草一木都不许动!我去通知长老。”
“是!”
侍卫们应答,而后将院子围了起来,黑色劲装布料摩擦的声响中,一道身影朝着羽宫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灯笼的光晕在宫墙上拉出扭曲的长影,恍若某种不祥的预兆。
[ 医馆 ]
长老们匆匆到来的时候,宫鸿羽的毒已经解了。
宫远徵和清漓正在与医师们商议,关于为宫鸿羽和宫唤羽医治的后续方案,空气里弥漫着药香与血腥气。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众人小声讨论的声音。
月长老走到床边为宫鸿羽把脉。
花长老和雪长老很多话想问,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多说。
两人在得知执刃一会儿就能苏醒,也就只好静静的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等候。
一炷香后
宫鸿羽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月长老第一个发现,立刻喊道:“执刃醒了!
花长老和雪长老立刻围上前来,宫唤羽也从另一边的床榻探身过去,神色紧张盯着宫鸿羽。
而宫远徵和清漓没有挤过去,他们早知道结果,只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啊啊…啊啊…”
众人见宫鸿羽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口中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执刃,你要说什么?”
月长老将耳朵贴近宫鸿羽嘴边,想听听宫鸿羽要说什么,可回应他的唯有宫鸿羽发出的“啊啊”的破碎气音,沙哑如破风箱。
宫鸿羽瞳孔骤然收缩,浑浊的眼白泛起血丝,他徒劳地想要抬起手指,喉间发出呜咽声,却连指尖都无法颤动半分。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眼底漫出恐惧,冷汗顺着苍白的额角滚落在床榻,洇出深色痕迹。
他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激动的要向众人询问自己现在的情况,喉间却在发出最后一声含混的嘶吼后,双眼一翻,陷入了昏迷。
“执刃!执刃!”
呼唤声此起彼伏,却只换来宫鸿羽寂静的喘息。
雪长老用力掐住他虎口穴位,月长老慌忙按住他脉搏。
突然月长老脸色一变,眼中不可置信,再次伸出手,为宫鸿羽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