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地牢深处
越往里走,如同墨汁般的漆黑,也越发浓稠,外界的光线被层层隔绝,一丝也无法渗透进来,让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通道旁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灯火晃动,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就如同被关在牢房中囚徒的命运,也似会随时消逝。
每时每刻,他们都只能在这无尽的幽暗中苦苦煎熬,任由心中的孤独与恐惧肆意蔓延。
昏迷不醒的云为衫被一盆冷水泼下,寒气如同渗入骨髓,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
耳边传来铁链晃动的声音,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的身体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鞭痕在她身上交错成蛛网,新鲜的血液混着旧痕的皮肤在冷水的浸泡下泛起青紫。
此刻,宫远徵正站在云为衫面前,手中端着刚从木桌上的酒壶中,倒出来的一杯酒,黑眸凌冽的盯着云为衫。
他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声音冰冷:“还不肯交代吗?无 锋!”
云为衫缓缓抬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宫远徵,眼中含泪,气息微弱的说道:“徵公子,我真的不是无锋。我当时拿金簪真的是为了自保,我真的不是无锋。”
宫远徵嗤笑一声,手上动作干脆利索,将毒酒倒到云为衫身上,安静的牢房内,瞬间发出了‘滋啦滋啦’的腐蚀声。
他兴奋的看着眼前因腐蚀肌肤而产生的白烟,欣赏着云为衫痛苦的表情,还有她口中发出的隐忍的痛呼声。
宫远徵放下手中杯子,转身讥讽的看着凄凄惨惨的云为衫。
“你早就暴露了,你就是无锋刺客!连宫门内常年习武的侍卫,都无法坚持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刑罚,而你?嗤!”
宫远徵嗤笑一声,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女子,语气森冷的揭穿了她露出的破绽。
云为衫听到此话,明白自己无法骗到对方了,脸上的柔弱立刻转为了面无表情的冷酷,她眼神利如刀刃,刺向前方的宫远徵。
宫远徵双手环胸,笑了一声。
“不装了?”
云为杉面色冷酷的紧紧盯着宫远徵的眼睛。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我要知道云雀的下落,一年前,我妹妹云雀进入宫门,便再也没了消息。除非你们带来,关于我妹妹的消息,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云雀?……云雀是你妹妹?”宫远徵脑中思索了半天,想起来云雀是谁后,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云为衫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强行扯动被铁链绞入肩胛的伤口,借剧痛刺激神经保持清醒。
你认识云雀。你把她怎么了?
宫远徵见云为衫如此重视那个云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现在当然是好好的了,若你一直不说,之后我可就不能保证了!老实说吧,无锋的消息,还有无锋派你来的目的。”
云为衫知道了云雀的线索,自己对宫门也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死,心中少了一丝担忧,但脸上仍旧面无表情的道:“我要见云雀,见到云雀后,我就将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宫远徵见云为衫如此坚持,想着现在的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答应下来。
“明日,你便能见到云雀,希望你到时候老实交代,否则我会让你们姐妹俩生不如死,最后到黄泉再相伴。”
放完狠话,宫远徵转身离开了云为衫的牢房。却见他脚步一转,大跨步的来到了隔壁的牢房。
看着同样吊在刑架上的郑南衣,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郑南衣见此,死死咬住发颤的唇,不动声色的控制住自己微颤的身躯。
方才她透过砖缝,窥见了隔壁宫远徵审讯云为衫的画面,宛如噩梦。
云为衫被烙铁灼痛时的惨叫声,宫远徵将浸盐的麻布塞入她伤口的闷哼,还有喝毒酒后的呻吟声,都让她胆战心惊。
但想到那个人,她眼神又变得坚定。
“我不会说的,你直接杀了我吧”
宫远徵冷笑道:“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毒药。”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