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给整个帝都都带来了一抹萧瑟,这半年来帝都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不仅是朝堂的财政,就连光明神殿的内部也是动荡不已。一时间,这半年来,众人的谈资也逐渐从谁谁家老婆跟别人跑了之类的民间桃色消息转移到了这些上层社会的纷争上面。
“你们听说了吗?财政大臣手下的第一财政官,诺顿伯爵,他们家好像出大问题了。皇帝陛下大为震怒,已经下令革除诺顿家族长的伯爵爵位了!”
“当然听说了,这半年来不仅仅是佐治行省,连帝都这边也快疯了,财政大臣被革除官职和爵位,连家都抄了,那可是帝国财政部二十多年的掌权人,皇帝陛下说撸就给撸了,下面七个财政执行官,直接杀了四个,剩下三个也撸了俩,排第一的诺顿伯爵,全家抄没,两个儿子,一个下狱一个流放,老头子都七十了,当天晚上就给气死了!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帝都的某个酒馆中,坐在靠墙的一张桌边,两个青年人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小声地聊着他们从各个地方听来的小道消息。
“听说,是诺顿家二儿子在南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然后盖不住了,捅到皇帝面前去了。好像和走私金属矿给雅斯特人有关,以往也不是没有守备官给外族走私矿石和食盐,但是好像还没牵扯到这么大的,这次的事儿,估摸着也是牵连甚广,参与的应该不止诺顿家一家!”
听见两人聊天,坐在隔壁桌的另一个南方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转过了身子,把头伸过去凑了一嘴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一点儿,我就是从佐治行省来的。”
听见男人这么一说,真正聊天的俩人齐齐转过头看着他,一脸八卦地说道:“来来来,哥们儿你坐这里,给我们说道说道。”
其中一人还朝着店主喊道:“老板,给我们这桌再来一壶葡萄酒,再加两盘下酒菜!”
“哎,好嘞,快快快,给客人送过去!”
老板虽然对这些小道消息不太感兴趣,但是也乐意这些八卦的人在他酒馆聊天,毕竟,聊天也不能干聊啊,总的吃吃喝喝的,这个把月的功夫,倒是没少挣钱,当即就招呼手底下的伙计给客人端酒送菜。
“这位大哥,看您这打扮,应该是南方来的吧?有什么消息,给我们说说!”
那南方富商嘿嘿笑了笑,也不客气拿起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之后咂巴了两下嘴,然后说道:“不瞒你们说,其实我就是南方佐治行省来的,而且,还就是罗尔城的人,当时那个诺顿家的小子,叫什么尼克诺顿,对对,就是现在被关在监狱的那个诺顿家二儿子家的小子,他那会儿是罗尔城的守备官。”
“怎么着?这事是发生在罗尔城?”
“可不是吗?”
那南方富商回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九个月之前,罗尔城守备官换成了诺顿家第三代的小子,名字叫做尼克诺顿,这小子就是诺顿伯爵二儿子的独子,得了个男爵的头衔,放在罗尔城。本来以为只是为了给贵族家的孩子镀镀金,没成想这父子俩都是野心勃勃啊,你们都知道诺顿家是跟雅斯特人私自做金属矿的贸易了吧?可是要我说,诺顿伯爵和他长子那都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是受了这俩不争气的家伙的牵连啊。”
南方富商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他们早就发现了罗尔城的山铜矿,一直瞒着没有上报给帝都。三个月来,私下打压罗尔城外面的那些农场主,迫害他们把土地让出来,就是担心有人会知道他们不可告人的勾当,前后一共给雅斯特人运送了十几吨的山铜矿。十几吨啊,那是什么概念,全都提炼出来的话,至少也能武装雅斯特人五六千人的部队。要知道咱们之前和雅斯特人开战,那是死了多少士兵才重创了他们,要是因为这些山铜矿让他们的实力变得更强了,以后在近海那一片,再发生遭遇战,我们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两人听得正起劲儿,连忙追问道:“那这诺顿家既然都把事情瞒得这么好了,那后面帝都这边是怎么知道的?”
南方富商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诺顿家也是走了霉运了,就在半年前,罗尔城上来了一个穿着打扮非常奇怪,一身黑衣的剑客,看样子不像是我们都铎帝国的,不过和海外的雅斯特人也不像,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个大陆过来的。这人当时的等级好像也才二十多,也没有转职某个特定的职业,忽然就跟诺顿家杠上了。有天晚上,守备官调动了几百人去矿区那边,好像就是去抓他的,这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就十几人活着回了镇子里。据说,当时还有三个魔法师,最后,却一个都没回来。你说这得多大的本事?”
“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这个黑衣剑客传出来的?”
富商点点头,说道:“不然还能是谁?这黑衣剑客从那一晚之后就消失了,诺顿一家带着私兵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他,但是差不多也就半个月吧,这黑衣剑客就有出现在罗尔城了,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一个人冲进了守备府,把守备府闹了个天翻地覆。你们光知道帝都知道了这个事儿,你们可曾想过帝都的这些大佬们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富商竖起了一个手指,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那黑衣剑客一个人把守备府闹了个天翻地覆,他直接把尼克诺顿给绑了,还带着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的,据说是参与了山铜走私的雅斯特人头领,叫什么阿里尔的,这人当时就在我们佐治行省,听说是正准备从海岸押送刚交易的山铜矿出海呢,连人带货给他一个人抄了。人证,物证都在,直接给打包送到了佐治行省行政官的欧文侯爵家门口了。”
“你们生活在帝都,应该知道欧文侯爵家一直和诺顿家不怎么对付,这一下给抓到了这个把柄,哪里还能白白放过,直接上报给了帝国宰相,当着财政部官员和行政部和军部三方大佬的面,要了个稽查令,前后查了两个多月,把事情全都给查了个干干净净,据说连神殿在佐治行省的分区大主教弗洛伊德阁下都跟这事儿有牵连,把皇帝陛下气得是震怒不已,所以才闹出了后来的事情。”
富商说完,美滋滋地又喝了一杯酒,然后静静地看着这俩人,似乎是在等他们的后话。
那两人也是捧场得很,连忙就说:“这黑衣剑客什么来头,这里大本事?二十多级的未转职,就能把守备官给抓了?我们可听说了,诺顿家一直有一只私人武装,叫做黑甲骑士,好几百个,都是三级骑士,这尼克诺顿就算是不受关注的子孙,起码也能带个几十个作私兵啊,就这么被一人打穿了?这也太离谱了?”
“那可不是?简直离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