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东西?!’
陈伟心中一震,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这黑灰色气团的特征,与他之前治疗江城市长顾之凡的母亲时,所发现的蛊虫,极其相似!难道……上官荷的怪病,跟给顾市长母亲下蛊之人是同一人?又或者是那个神秘的隐门会在背后搞鬼?
上官振明见陈伟盯着妹妹,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低声问道:“小陈,怎么样?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我妹妹这病,是不是非常棘手?”
陈伟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突然,一道带着不满和质疑的年轻男子声音,从房间门口传了进来,打破了房间内凝重的气氛。
“爷爷!爸!妈!你们怎么又找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郎中过来给小姑治病?!这些连行医资格证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人,能信吗?他们要是真有本事,那些大医院的名医、像余道文老先生那样的国手,岂不是早就该失业了?”
陈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约二十六七岁、穿着时尚、眉眼间与上官振明有几分相似,但神色倨傲的年轻男子,正皱着眉头从门外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年纪约三十出头、穿着白色西装、一脸严肃的男子。
上官寒老爷子看到闯进来的年轻男子,脸色顿时一沉,呵斥道:“小阳!进门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上官振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先是抱歉地看了陈伟一眼,发现陈伟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来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低声对陈伟解释道。
“小陈,你别介意。这是我儿子,上官阳,清清的哥哥。他也是关心他姑姑的病情,所以说话急了些,没什么恶意。”
陈伟淡淡一笑,表示理解:“叔,不碍事的。”
此时,那眼镜男直接无视了陈伟,旁若无人地快步走到床边,先是动作粗鲁地翻了翻上官荷的眼皮,又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她的腕脉。然后,他转向一旁的女护士,语气带着质问:“除了这营养针,你们还有没有给病人注射或者服用其他药物?尤其是某些来路不明的人给的所谓‘偏方’、‘神药’?”
那女护士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没有!除了医生您和余老先生开的安神镇痛药物,以及必要的营养支持,没有用过任何其他药物。”
眼镜男得到否定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找到了发作的借口。他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扫向上官振明和上官寒,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淡淡道。
“老爷子,上官大少,请恕我直言!病人的情况非常复杂且特殊,连我师傅余道文先生都深感棘手,正在潜心研究古籍,寻找治疗方案。你们若是真心为病人着想,信得过我师傅的医术,就请不要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一些不知根底、自称神医的江湖术士来胡乱诊治!”
他在说出“江湖术士”四个字时,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陈伟。
“否则……!!!”
他语气一转,带着威胁的意味。
“若是让某些人用了不当的手段,干扰了病人的身体状况,甚至用了虎狼之药,导致病情恶化,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我师傅和师伯他们联手,也将回天乏术,无能为力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陈伟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家伙是余道文的徒弟,本事没学到家,架子倒是摆得十足,而且心胸狭隘,排挤同行。他这是怕自己万一治好了上官荷,会显得他们师徒无能,砸了招牌!
陈伟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弧度,看向那眼镜男,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是余道文的徒弟?”
眼镜男倨傲地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陈伟:“正是!家师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陈伟依旧淡然,不受他态度影响,继续问道:“好,先不论我是否能直呼你师傅的名字。那我再问你,既然你是余道文的高徒,那么请问,你和你的师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和诊断,到底弄清楚床上这位病人,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了吗?病因何在?”
“这……”
眼镜男顿时语塞,脸涨得有些发红,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病情复杂,需要时间!现在的确还没有完全确诊,但……但那并不代表我跟我师傅就治不好她!我们正在积极寻找方法!”
陈伟闻言,脸上的讥诮之色更浓,冷冷一笑。
“病人已经被这怪病在床上折磨了快四个月,生不如死!你们连最基本的病因都没搞清楚,治疗方案更是遥遥无期!你们还准备让她等多久?再等三个月?还是等到油尽灯枯?等到你们‘可能’找到治疗方法的那一天,恐怕病人早就被你们耽误,一命呜呼了!”
“你!你你你……放肆!”眼镜男被陈伟这番毫不留情的质问和讽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伟的鼻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质疑我师傅的医术?!你……”
“还有,”陈伟不等他说完,声音陡然转冷,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这里躺着的是需要安静休养的病人!你作为医生,进门不先关心病人,反而在这里大呼小叫,制造噪音,影响病人休息!这是一个合格医生该有的行为和素养吗?!我看你,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有问题!”
“你……你……好!好!好!” 眼镜男被陈伟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陈伟,连说了三个“好”字。“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我师傅来!让他老人家亲自来拆穿你这个招摇撞骗、口出狂言的江湖骗子!让你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