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食堂,雷华豪气地去排队买早餐。
不一会儿,四人面前的小桌上就堆满了战利品:热腾腾的豆浆、金黄酥脆的油条、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几碟清爽的凉拌小菜,还有陈伟最爱的、撒满了葱花和芝麻的葱油饼。四人甩开腮帮子,呼哧呼哧吃得正香。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从陈伟裤兜里响起。
陈伟叼着半截油条,摸出他那部旧手机。屏幕上,“慕容月”三个字赫然在目。
“嚯!”眼尖的向前进立马怪叫一声,指着手机屏幕,对着于洋和雷华挤眉弄眼。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慕容校花!大清早的电话查岗!还说没奸情?骗鬼呢!”
于洋和雷华也同时停下咀嚼,两双眼睛贱兮兮地盯在陈伟手机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陈伟无视三人脸上那猥琐的表情,接通电话,嘴里还含着油条,声音有点含糊:“喂?慕容大校花?这一大早的,有何贵干?查我岗啊?”
电话那头传来慕容月清冷中带着点慵懒的声音,似乎也刚起不久:
“查你个头!关心下你的身体状况不行吗?医生说了可能有迟发反应。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眼花或者哪里不对劲?”
陈伟咽下油条,拍着胸脯,语气轻松道:“感谢大校花关心!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
“行吧,没事就好。”慕容月那边顿了顿,接着道:“对了,听说今天上午跆拳社有活动?跟校外太阳国那边来了几个人,约了场交流赛。要不要去看看?就在跆拳社训练馆。”
“跆拳社有比赛?”陈伟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对面正埋头干包子的雷华。
“华子!你不是跆拳社的吗?今天有太阳国的人来比赛?你怎么没提?”
正往嘴里塞第三个肉包的雷华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看时间。
“卧槽!!!!”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差点掀翻食堂顶棚。
“光顾着跟你们胡闹!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要迟到了!哥几个慢慢吃!我先闪了!”他抓起一根油条,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撒丫子就往食堂外冲去。
看着雷华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向前进才回过味来,疑惑地问:“这小子慌成这样干啥?难不成他也要上场?”
于洋嘬了口豆浆,点点头:“八成是。这小子好歹是正儿八经的跆拳黑带八段,算是社里的主力打手之一了。”
陈伟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早餐,指了指:“赶紧吃吧,吃完过去瞧瞧热闹。别让人家把他给揍趴下了。”
向前进一脸不信:“不至于吧?华子那身板,那爆发力,打六七个普通人跟玩儿似的。”
陈伟咬了一大口葱油饼,嚼得嘎嘣脆,含糊道:“怎么不至于?就他那样的,都不够我一拳的。你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阳国那边既然敢来踢馆,肯定有点东西。”
向前进嗤之以鼻:“切!又来了!吹牛不上税是吧?还一拳?我看你连我都打不过!”
陈伟懒得跟他争:“爱信不信。赶紧吃你的。”
等陈伟、向前进、于洋三人磨磨蹭蹭赶到跆拳社那栋气派的训练馆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馆内人声鼎沸,中央的蓝色比赛垫周围几乎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垫子中央,泾渭分明地站着两队人。
一边是以一个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留着板寸头的男生为首,正是跆拳社社长左惊天。他穿着洁白的跆拳道服,腰间系着象征最高段位的黑带九段,神色冷峻,气势沉稳。他身后站着二十几个同样身着道服的社员,个个神情严肃,带着一股主场作战的凝重。雷华就站在左惊天身后不远,正活动着手腕脚踝,做着热身。
他们的对面,站着七个身材明显矮了一截的年轻人。统一的黑色空手道服,腰间系着各色腰带,神色倨傲,眼神轻蔑地扫视着周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正是太阳国空手道交流团。
“看见没,雷华前面那个大块头就是左惊天,跆拳社社长!黑带九段!猛得很!听说去年还在全国大学生比赛拿过名次呢!”于洋踮着脚,指着左惊天,小声对陈伟和向前进说道。
若是以前,陈伟看到左惊天那身板气势,肯定也会觉得厉害。但现在,他对这种肌肉男毫不感兴趣。双眼瞳孔深处微光一闪,天眼开启!
视线扫过对面那七个太阳国青年。前面三人身上,尤其是胸腹之间,赫然萦绕着一股普通人看不见的、淡白色的、如同微弱气流般缓缓流转的气息!
武师境初期!而且一下就是三个!
陈伟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跆拳道这种偏重技巧和腿法的功夫,对上这种已经练出内劲的武师境初期,完败的结果。
“对方前面那三个人,很厉害。跆拳社这边,不是对手。”陈伟收回目光,低声对身边的于洋和向前进说道。
“啊?”于洋和向前进同时扭头看他,一脸懵逼。
“他们很厉害吗?你怎么看出来的?”向前进一脸不信。
“用眼睛看啊。”陈伟随口敷衍。
“切!不懂装懂!”向前进翻了个白眼,显然当他是在胡扯。
就在这时,陈伟兜里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还是慕容月。
“喂?”陈伟接通。
“陈伟,在你右后方,第一排。”慕容月清冷的声音传来。
陈伟依言转头望去。果然,在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中央位置,慕容月正和一个同样容貌出众、气质却更显活泼开朗的女生坐在一起。慕容月朝他招了招手,她旁边那个女生也好奇地看了过来。那女生陈伟也认识,慕容月的好闺蜜林薇薇。只是人家并不认识陈伟而已。
“过来坐,这边有空位。”慕容月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陈伟也没客气,招呼了一声向前进和于洋:“走,那边有座儿。” 三人费力地挤开人群,来到了第一排。陈伟一屁股就坐在了慕容月旁边的空椅子上。
他这一坐不要紧,后面几排的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间或夹杂着几句清晰的、带着酸味的谩骂:
“我靠!那小子谁啊?敢坐慕容校花旁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看着眼生,哪个系的?这么没眼力见?”
“妈的,好位置都让狗坐了!”
“嘘……小声点,没看见是慕容月主动招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