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再赴嵩山，气势如虹
清晨的黑木崖主殿前，石阶上还残留着夜露。林玄站在最上方，身后是整装待发的日月神教精锐。
三百人列成三排，黑甲覆身，刀剑出鞘半寸。旗帜在风中展开，上面四个大字——“诛逆清道”。没有人说话，只有马蹄轻踏地面的声音。
任我行从殿内走出，披着猩红大氅。他走到林玄身边，看了眼山下蜿蜒的小路。
“走吧。”他说。
两人翻身上马，一前一后领着队伍出发。马蹄声由缓转急，渐渐如雷滚过山谷。飞鸟被惊起，扑棱棱地掠向远处。
消息传得很快。
当天中午，衡山脚下的茶馆里就有人议论起来。一个老者端着茶碗说：“听说了没？林玄带着神教的人往北去了。”
旁边的年轻人压低声音：“不是说他勾结外敌吗？怎么现在又打嵩山？”
“那都是谣言。”老者冷笑，“前两天神教抓了个奸细，当众审了。供词都贴到城门口了，说是嵩山自己派人散的。”
年轻人愣住：“真有这事？”
“你不信可以去瞧。”老者摇头，“这世道，昨天骂你的人，今天可能就得跪着看你走过。”
与此同时，华山派的一处哨岗上，一名弟子远远望见北方尘土扬起，立刻转身跑回山门报信。
恒山派内，定逸师太听完弟子汇报，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让他们小心些。”
而五毒教那边，蓝凤凰听闻消息后，轻轻笑了下，把手中的蛇鞭收了起来。
林玄不知道这些细节，但他知道，这一路上必须让人看得见。
每到一处城镇，队伍都会停下半个时辰。他命人将写好的檄文张贴在集市、驿站、客栈门口。纸上清楚写着费归的罪行：勾结外敌、散布谣言、截断粮道。末尾还附了一段供词抄本，笔迹与刑律堂存档一致。
有人围观，有人拍照，也有人悄悄撕下带走。
第三天夜里，大军驻扎在一处山口。林玄独自出了营帐，抬头看天。
月亮刚过中旬，光不太亮。他闭上眼，体内那股熟悉的力量缓缓流动。明天零点，他的时间凝滞又能多五秒。
他睁开眼，对守夜的亲卫说：“准备一下，后天清晨抵达嵩山南麓。全军不得喧哗，不得离队。”
亲卫点头离去。
林玄没有回帐，而是走向任我行的营地。
任我行还没睡，正在看地图。见他进来，抬了下手示意坐下。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开门迎战？”任我行问。
“不会。”林玄说，“他们会布阵，会在山道设伏。但不会主动出击。”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怕。”林玄声音很平，“他们以为我们内乱，以为我们可以被动摇。但现在我们来了，比他们想象中更快更稳。这种反差会让他们慌。”
任我行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说得对。这一仗不在胜负，而在气势。”
林玄点头：“我要让他们记住这一天。记住是谁带兵到了他们的山门前，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出手。”
任我行站起身，走到帐外。夜风吹动他的衣角，他望着北方：“等拿下嵩山，江湖上还有谁敢质疑你？”
林玄没回答。他知道，有些人永远不会服。但他也不需要所有人服，只要大多数人不敢动就行。
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前进。
越靠近嵩山，山路越窄。两侧是陡峭岩壁，中间仅容三匹马并行。林玄走在最前面，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中午时分，先锋斥候回报：前方十里发现第一处哨岗，三人值守，配有烽火台。
林玄下令暂停行军，全军隐蔽休息。
等到子夜，他独自离开营地，朝着哨岗方向潜行。
到达时，三个守卫正轮流打盹。烽火台旁堆着干柴和油布，引信连着屋内铃铛。
林玄深吸一口气，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拔出短刃割断引信，又推开通风窗跃入屋内。墙上挂着一副地图，他抽出匕首，在上面刻下一行字：“七日之内，开山门迎战，否则焚庙祭魂。”
做完这些，他退出屋子，回到原地等待时间恢复。
几息之后，风重新吹动树叶，守卫打着哈欠起身查看。
林玄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他回到营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躺下闭眼休息。
天刚亮，斥候就带回消息：嵩山方面炸锅了。三处哨岗同时发现异常，墙上留下血字警告，烽火也无法点燃。
林玄听完，只说了一个字：“走。”
大军再次启程。
当天下午，距离嵩山主峰只剩二十里。林玄下令扎营，不进逼，也不后退。
晚上，各堂高手齐聚中军大帐。
一名红衣长老开口：“我们现在要不要发起总攻？趁他们混乱，一举突破前山防线。”
林玄摇头：“不用急。他们已经慌了。现在越是逼得紧，他们越可能拼死反击。我们要让他们自己崩溃。”
任我行坐在主位，听着两人对话，最后说道：“就按林玄的意思办。明日再派轻骑绕后山侦查，看看有没有薄弱点。”
众人领命退出。
帐内只剩两人时，任我行看着林玄：“你到底想怎么打这一仗？”
“我不想打。”林玄说，“我想让他们投降。”
任我行挑眉。
“我不是要杀光他们。”林玄继续说，“我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哪怕是最强的门派，面对我们也会低头。这才是真正的威慑。”
任我行沉默很久，才点头：“你比我狠。”
林玄没笑，也没动。
他知道，真正的狠不是杀人，是在对方还没动手时，就已经输了胆气。
第二天清晨，嵩山派传来消息：全派戒严，九曲剑阵已布于主道，长老团宣布誓死守山。
林玄听到后，只是吩咐亲卫备马。
他骑马来到营地外的一块高地上，远远望着嵩山山门。
晨雾还未散尽，山门前的石阶隐约可见。那里站着一群弟子，手持长剑，阵型严密。
但他能看出，那些人的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林玄调转马头，朝营地返回。
路上遇到一名传令兵，正要进帐通报最新情况。
“说。”林玄停下。
“刚刚探子回报，嵩山后山有个小门，平时用来运柴，守卫只有两人。而且……今晚轮值的是两个年轻弟子，没经历过大战。”
林玄点点头：“知道了。”
他继续往前走，身影逐渐没入营地入口。
风从山口吹来，卷起地上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