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议的广场上,青石板被晨光晒得发烫。丹堂长老拄着拐杖站在高台上,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诸位长老明鉴!林辰勾结外人,扰乱灵脉,盗窃药材,若不严惩,恐动摇宗门根基!”
台下弟子窃窃私语,目光在林辰、苏清月和夏嫣然身上转来转去。苏清月一袭白衣,手中握着块水镜,镜面泛着微光;夏嫣然晃着个玉牌,红衣裙摆扫得地面沙沙响;林辰站在中间,古玉在衣襟下安静蛰伏,却隐隐透着股不容错辨的气场。
“第一问,灵脉异变是否为你等所为?”执法堂长老沉声道。
丹堂长老立刻接口:“前日净化阵突然崩塌,定是苏姑娘的清玄宗秘法有问题!想借修补之名,暗中窃取灵脉精华!”
苏清月抬手,水镜在空中展开,映出几日前的画面:两个丹堂弟子鬼鬼祟祟溜到阵眼,用淬了蚀灵粉的匕首划断了阵旗——那匕首上的丹堂标记,清晰得刺眼。
“此乃清玄宗‘溯光术’,可回溯三日之内的影像,”苏清月声音清冷,“长老若不信,可查验那匕首的下落。”
台下一片哗然,丹堂长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第二问!”他梗着脖子喊道,“夏嫣然偷采丹堂药材,人赃并获,你敢否认?”
夏嫣然“嗤”地笑出声,把手里的玉牌往空中一抛。玉牌悬在半空,传出个尖细的声音:“长老放心,我已经把蚀灵草藏在夏嫣然的药篓里了,保证让她百口莫辩……”——正是前日被夏嫣然踹过的那个丹堂弟子的声音。
“这叫‘留声玉’,”夏嫣然接住玉牌,冲丹堂长老眨眨眼,“你那弟子塞药材时,可没瞧见我袖口藏着这玩意儿呢。”
广场上爆发出哄笑,连执法堂长老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丹堂长老彻底急了,拐杖往地上一顿:“第三问!林辰!你年纪轻轻,为何能操控灵脉之力?定是得了邪门秘法!若你答不上来,便是与魔族勾结!”
这话太重,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林辰,想看他如何应对。
林辰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三步,站到灵脉外的蚀灵雾屏障前。那屏障是宗门设下的防护,常年萦绕着灰雾,连长老们都需借法器才能靠近。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对着屏障。衣襟下的古玉骤然爆发出金色的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掌心。
“轰——”
一拳轰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金光撞向屏障。那蚀骨的灰雾像是遇到了烈日的冰雪,瞬间消融,露出一片清明的真空地带,连地面的青草都恢复了翠绿。
全场死寂。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好!”,掌声雷动。执法堂长老站起身,声音传遍广场:“丹堂长老构陷同门,罚闭门思过三月!林辰护灵脉有功,晋升内门执事,可调动灵脉东域的资源!”
丹堂长老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林辰走下台时,苏清月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恭喜。”夏嫣然则勾住他的胳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哎,内门执事,以后借玉佩研究,是不是能优先排队啊?”
林辰看着眼前这两人,又摸了摸胸前温热的古玉,突然觉得,这宗门的日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