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顾曼青冰凉的手指抬起，林轩被迫迎上她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大脑因信息反噬而剧痛，鼻血温热地淌下，狼狈不堪。办公室内，死寂中弥漫着高级香水与无声的杀机。
“等我？”林轩强忍晕眩，声音嘶哑，“你早知道我会来？”
“安雅太心急了。”顾曼青松开手，直起身，优雅地从办公桌上的铂金包（hermès birkin 25，沥青灰，雾面喜马拉雅鳄鱼皮）里抽出一张丝绒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触碰过林轩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她以为教你点皮毛，就能让你来我的地盘撒野？天真。”
她踱步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水晶方杯，冰块撞击发出清脆声响。“从你第一次在车间里，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的腿看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她轻呷一口酒液，猩红的唇印落在杯沿，媚眼如丝，却淬着寒冰。“后来你‘碰巧’发现了齿轮，又能‘记起’Z03批次的细节，甚至能摸到我的更衣室……林轩，你的小把戏，漏洞百出。”
林轩心沉谷底。原来自已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她的监视之下！所谓的秘密调查，不过是她纵容甚至引导的一场戏！
“那个服务器……是陷阱？”他咬牙问。
“当然是。”顾曼青转身，倚靠在酒柜边，包臀裙紧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那双裹在纤薄透肉Guerlain黑色丝袜里的长腿交叠，脚尖点着christian Louboutin的裸色铆钉高跟，姿态慵懒而危险。“里面确实有点有趣的东西，比如……‘猎犬’小组的行程表，还有‘塞壬’某个备用联络频率的残影。不过，最重要的，是那个反制程序。任何未经许可的深度信息场探知，都会触发警报，并……反馈一点小小的‘礼物’。”
她晃了晃酒杯，眼神戏谑：“现在，你脑子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安雅没教过你，别人的地盘不要乱‘共鸣’吗？”
林轩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冰冷刺骨的恐惧。顾曼青不仅强大，而且算计得如此之深！
“你……你才是‘塞壬’的人！‘海妖’！”林轩几乎是吼出来的。
顾曼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反而轻轻笑了声，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诱人：“‘塞壬’？‘海妖’？标签而已。林轩，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效忠的，是更强大的力量，是能带来‘秩序’和‘效率’的未来。‘玄鸟’项目太重要了，不能让它毁在一群庸才手里，或者……落在‘守望者’那种抱残守缺的蠢货手中。”
她走近几步，高跟鞋无声地陷在地毯里，阴影笼罩住林轩。“你的能力很特别，是罕见的‘信息场亲和体’。浪费在质检车间，或者被安雅当成小白鼠圈养起来，太可惜了。跟着我，你能得到真正的力量，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又是招揽！和安雅如出一辙！但顾曼青的方式，充满了赤裸裸的威逼和利诱。
“跟着你？像王工那样，用完就灭口？还是像柳小蕊那样，被逼到绝境？”林轩冷笑，试图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
“王工是自作聪明的蠢货，柳小蕊是软弱的棋子。而你不同，林轩。”顾曼青俯身，浓郁的香水味（tom Ford oud wood 珍华乌木）几乎让林轩窒息，她的红唇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你是……钥匙。打开新世界的钥匙。我需要你，完整的你。”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林轩滚烫的额头，带着一丝诡异的能量波动，竟让那信息反噬的剧痛稍稍缓解，但一种更深的、如同被标记般的束缚感随之而来。“安雅给你的是枷锁，我给你的，才是真正的‘充电’和自由。考虑一下，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就在这时，顾曼青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发出急促的特殊震动频率。她瞥了一眼，脸色微变，立刻直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查看。
林轩趁她分神的瞬间，拼命集中残存的精神力，尝试冲击顾曼青施加在他身上的那种无形束缚，同时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紧急求救器——那是安雅给他的最后保障。
“呵。”顾曼青放下手机，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动作，却并不阻止，反而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看来，你的‘守护天使’比我想象的来得快。不过，已经晚了。”
她话音未落，办公室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如同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电磁脉冲（Emp）席卷了整个房间！灯光瞬间熄灭，电脑屏幕黑屏，服务器发出短路的滋滋声！
停电了？！不，是定向Emp攻击！
几乎在同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一道矫健的黑色身影如同猎豹般冲入，手中举着带有消音器的武器，动作快如闪电！
是安雅！她竟然直接强攻进来了！
此时的安雅，与林轩印象中那个清冷的医生判若两人。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战术服，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线条，脸上戴着夜视镜，长发束在脑后，眼神锐利如鹰。她手中握着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把散发着冰冷光泽的定制款hK USp战术手枪。她的动作专业而迅猛，瞬间锁定了顾曼青的位置！
“别动！顾曼青！”安雅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顾曼青在Emp爆发的瞬间已做出反应，她似乎对袭击毫不意外，优雅地侧身滑步，避开了安雅的直接瞄准线，同时手腕一翻，一枚小巧的、如同口红般的电击器已握在手中。她的脸上不见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兴奋的战意。
“终于舍得从你的老鼠洞里出来了？安‘医生’。”顾曼青轻笑，目光扫过安雅那身战术服下依旧惊人的腿部曲线，即使在这种关头，她也不忘品评，“这身打扮，比你那白大褂适合你。”
“放开他。”安雅枪口稳如磐石，一步步逼近。
“如果我说不呢？”顾曼青挑眉，指尖在电击器上轻轻摩挲。
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危险的女人，在这黑暗的办公室里对峙，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林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安雅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安雅！小心！她有准备！”林轩急忙喊道，挣扎着想站起来帮忙。
“待着别动！”安雅厉声喝道，目光死死锁定顾曼青，“顾曼青，你的游戏结束了。‘猎犬’小组的行程已被我截获修改，你的‘塞壬’同伙现在自身难保。投降吧。”
顾曼青闻言，瞳孔微微收缩，但笑容依旧：“哦？看来你也不是全无长进。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她突然抬手，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猛地砸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同时身体向后急退！
“砰！”酒杯碎裂，水晶灯剧烈摇晃。
安雅几乎在顾曼青抬手的瞬间扣动扳机！装有消音器的枪口发出轻微的“噗”声。
但顾曼青的动作更快，她似乎预判了安雅的射击路线，险之又险地避开，子弹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击碎了身后的酒瓶。而她扔出的酒杯碎片和晃动的水晶灯造成了瞬间的光影干扰和声响！
趁此机会，顾曼青已退到落地窗前！她反手用手肘猛击钢化玻璃！玻璃应声碎裂！夜风呼啸灌入！
“再见啦，小老鼠们。下次见面，希望你们能带来更多乐趣。”顾曼青回头丢给林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纵身从窗口跃出！
“站住！”安雅冲上前，对着窗外连续射击！但窗外是数十米的高空，下方是复杂的厂区建筑群，黑暗中早已失去了顾曼青的踪影。
安雅冲到窗边，向下望去，只看到夜风中飘荡的窗帘和下方模糊的景物。她懊恼地一拳砸在窗框上。
办公室内，应急灯微弱地亮起，映照着一片狼藉。林轩瘫坐在地，看着持枪而立、胸口微微起伏的安雅，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后怕。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安雅收起枪，快步走到林轩身边蹲下，检查他的状况：“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我没事……只是头很痛。”林轩看着近在咫尺的安雅，她战术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身上带着硝烟和汗水混合的气息，与平时那股清冷的松木香截然不同，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安雅，你……”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安雅打断他，从战术腰包里取出一个微型注射器，动作熟练地给林轩注射了一针透明的药剂。“镇静剂和神经修复剂，能缓解你的症状。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顾曼青的增援随时会到。”
药剂注入，一股清凉感蔓延开来，大脑的刺痛果然减轻了许多。林轩在安雅的搀扶下站起身。
“柳小蕊呢？”他问。
“安全屋很安全，有人看着。”安雅语速很快，她走到顾曼青的办公桌前，快速在几个抽屉和暗格里翻找，似乎想找到什么关键物品，但显然顾曼青离开前已经清理过了。她只在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非常小巧的、看起来像是U盘，但材质奇特、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小装置。
安雅拿起那个小装置，眉头紧锁，眼神变得异常凝重。
“这是什么？”林轩问。
安雅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将小装置收起，拉住林轩的胳膊：“走！”
两人迅速离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沿着安雅规划好的撤离路线，消失在行政楼的黑暗之中。
楼下的沃尔沃xc90引擎早已启动。安雅将林轩塞进副驾驶，自已跳上驾驶座，猛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
车上，林轩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有余悸。他转过头，看着专注开车的安雅侧脸，终于忍不住问：“安雅，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些……”
安雅目视前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是‘守望者’的高级行动专员，‘医师’是我的掩护身份。我的任务，是阻止‘塞壬’的阴谋，并保护像你这样的自然觉醒者。”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林轩：“对不起，之前瞒着你。但你的成长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期，也引来了更大的危险。顾曼青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也更强大。”
林轩消化着这些信息，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自已是调查者，却不知早已是棋子，甚至是……猎物。
“顾曼青……逃掉了。”林轩低声道。
“她跑不了太远。”安雅眼神冰冷，“她今晚暴露了太多底牌，而且……”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个黑色小装置，“她留下了一个‘礼物’，或许……也是她的催命符。”
“礼物？”
安雅没有解释，只是加快了车速。“先回安全屋。你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重新评估局势。顾曼青的失败，只会让‘塞壬’更高层的成员浮出水面。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林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顾曼青最后那个眼神，安雅真实的身份，那个神秘的黑色装置……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
他摸了摸依旧有些隐痛的眉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曼青指尖的触感和那种诡异的“标记”感。
安雅说的对，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脱身。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变得更强，才能在这场越来越危险的游戏中，活下去，并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流转，如同他不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