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停顿了一下;
偷偷瞄了一眼,杨广志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说;
大概就是从您请客吃饭;
说定量减半那次的,前几天开始的。
杨厂长一愣;
脸色马上便黑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由阴转晴。
“你继续。”
刘秘书调整了一下呼吸。
“何雨柱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转变;
把秦寡妇的接济断了;
也不再听院里任何人的说教;
为此,跟三个管事大爷多次发生冲突;
矛盾越积越深;
最近更是把三个大爷的其中两个;
易中海,刘海中;
包括秦淮如,都送了进去。”
杨广志心里一沉;
何雨柱真狠呐,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喝了口水问道。
“关于粮食的动向,查的怎么样?”
刘秘书面色为难。
“厂长,粮食问题,我实在是查不出来;
李副厂长每天正常上下班,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粮食,是怎么来的;
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
就由一辆挂着工业部的卡车;
把粮食拉进厂;
我们级别不够,无法盘查。”
杨广志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
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就不相信,这么多粮食;
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出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等刘秘书出门后;
杨广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许久才说了句。
“傻柱、管事大爷、刘海中。
嗯,有意思。”
何雨柱从飞虫的实时画面,与声音里;
知道了俩人的对话;
心里十分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
果然,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凡人。
这不,已经开始对自己全面调查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着手对付自己了?
没关系,现在自己有驭兽术在手;
什么事都能料敌机先;
不怕你乱动,就怕你不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三天很快就过完了;
刘、易两位大爷终于迎来了,出来的日子。
走出羁押室,看到久违的阳光;
易中海跟刘海中热泪盈眶。
这三天,他们过的太难了;
洗不完的衣服袜子,倒不完的尿盆,刷不尽的厕所;
让这两个养尊处优的老登,吃尽了苦头。
最要命的是;
他们都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刚开始的两天更一口吃的都没有捞着;
每次,好不容易等到放饭;
自己的食物就被其他人抢走。
抠脚大汉给出了理由是;
他们在外面吃的好,肚子里的油水足;
怕吃坏了肚子;
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先饿两天;
刮刮肚子里的油;
把两个老登饿的头晕眼花,晚上眼睛都能冒绿光;
直到第三天;
刘海中被饿的浑身直打摆子;
才侥幸得到一点吃的。
现在终于出来了,他们能不喜极而泣吗?
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来了。
俩人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刘海中进屋,先咕嘟咕嘟灌了个水饱。
“老婆子,快,快给我弄点吃的。”
二大妈抹着眼泪。
“他爹,你可回来了;
家里没了你,这日子真是难熬……”
刘海中正在又重新喝水,听到这;
噗,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这个败家娘们,胡说什么呢;
什么叫家里没了我?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呢?
没听我说的吗,快给我弄吃的去。”
“哎!这就来。”
二大妈,见刘海中发了火;
赶紧去厨房弄饭去了。
易中海倒是很平静;
除了刚出来那会子,有点情绪失控;
走回来时,脚步不稳之外;
其他也没什么变化。
进家门之前,还按照一大妈的要求;
在门口过了“火盆”;
进屋后,吃饭前,还洗了个热水澡。
一大妈默默的做着这一切,很少跟易中海交流。
伪君子洗完澡,吃过饭;
也不说话,走到卧室躺了下来;
一时无法入眠;
他还没从那种,紧张的氛围里走出来;
翻来覆去好久,才沉沉睡去。
俩人不知道的是;
在他们回来的这天晚上;
他们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准确的说,是一窝老鼠。
这当然是何雨柱的手笔;
他要让所有禽兽,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第二天,刘、易二人结伴而行;
一起往轧钢厂而去;
路上,刘海中不时左顾右盼;
看看路上没有其他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老易,你说我们进去了三天;
派出所会不会通报到厂子里?”
“肯定会。”
“会不会开除我们?”
“那倒是不至于;
估计得降工级,通报批评。”
“啊!那怎么办?
我这好不容易,才熬到七级工;
要是降了级,损失的钱不说;
工友们会怎么嘲笑我?
我这面子往哪搁?
都怪傻柱那个小畜生。”
“哎!老刘,别说了;
担心没用,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俩人就在不安的心情里,过了好几天;
始终没有厂里,对他们的任何处分跟消息;
搞的俩老登,都有点莫名其妙。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中午;
刘海中吃过午饭,刚进车间;
车间主任匆匆忙忙的找到了他。
“老刘,杨厂长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刘海中心里一惊。
完了,跑不掉了;
肯定是杨厂长,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一路走来,刘海中汗水打湿了背;
腿像是灌了铅子一样,挪动的非常困难。
连眼前的路,都感觉在晃悠。
可再远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
来到厂长办公室,敲过门;
得到杨厂长的回应后;
刘海中抬起颤抖的右手,轻轻把门推开。
“厂,厂长,您找我?”
“哦,刘师傅来了,快坐。”
“不,就不坐了;
厂长,我知道我刘海中犯了错误;
您,您就看在我为厂子里,操劳多年的份上;
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我保证;
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杨广志当然知道,刘海中说的是什么;
可他故意装糊涂。
“刘师傅,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错误?
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
刘海中懵逼了。
难道,没报到厂子里?
有这好事?
“那,那,厂长,您今儿叫我来是?”
“哦,我是看你在车间辛苦;
让你过来,就是关心一下老同志;
想问问你;
平时工作有什么困难,家里生活的怎么样?
“什么?”
刘海中傻眼了,什么情况?
杨厂长居然知道我刘海中,还知道我的辛苦?
一瞬间。
刘海中,腿不抖,眼不花,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往杨厂长的,办公桌前凑了凑。
弯腰,低头,抬起那无处安放的手。
在大腿外侧使劲摩挲了几下;
来缓解内心的兴奋、紧张与狂喜。
“厂长,您是明察“冬”毫的;
我,我刘海中不敢说,在厂里的技术最好;
可我是……是最勤快的,干活从来不偷懒。
这些年我在车间,那真是任“涝”任怨;
其他同志都……都看在眼里……
感谢厂长栽培!感谢厂长关心!”
说着就要给杨厂长鞠躬。
杨广志一把拉住了刘海中。
“刘师傅,现在可不兴这一套;
你坐下,我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