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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田”行动进行了五日,实际进展还是极其有限。本县的豪右之家,真个好似铁板一块,串通沆瀣、水泼不进。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竟然都提供出了购买田地、雇佣佃客的契约文书,一股脑得递交了上来充当佐证。这些资料字迹清晰、纸张崭新,虽然看得出大概率是应急的补救手段,却至少让人挑不出表面毛病来。对比有限的档案数据,无法指控是侵夺田地人口。

“不应该,这完全不应该!”在案牍上翻看文书的薛琛,面部几乎趴到了桌子上,使劲摇着脑袋晃悠道。他费尽心力找出来的部分证据,原本可以直接用于指控,可现在完全沦为废纸。虽然他还有充足的毅力和精力,此刻却无从下手,感到无助和茫然。

“这真是出师不利。”张轨脸色十分难看,却顾忌着众人的心态,终究没把一个“难”字说出口。他早就为自己戴上了法律和道德的枷锁,现在必须按照规章办事,不能随便否认那些白纸黑字的文书。而且上面还摁着卖田者的手印,对方可以说是把细节做到极致,看似无懈可击。

“不可以直接否认掉吗?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临时做假的!”年轻气盛的霍雄,大声提议道。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军户,是从小眼睁睁看着屯田、军屯、民户向大族的名下不断流失,这是大晋各处的往日及现状。怎能仅凭纸面上的文书,就否认掉发生的事实呢?

“门督是以‘凡事秉公’为旗帜来做事的,就算知道这些是造假,也不能没理由就否认啊!何况这些人处事精细,没留下什么可推翻文书的把柄。”中曲曲长窦朗,正伸手翻弄几份文书,摇着头否定道。不同于其他军士,他还是粗通文墨,认得来字的。

“窦伯明说得对。”张轨长叹一声,双手遮面。

“这几日我们去乡里核对,书吏们比照了登记在册的民户多寡、田地所属,一时间竟没发现出什么问题来。询问当地的百姓,他们也不肯多说任何话,估计是受到豪族叮嘱了。”范芦犹犹豫豫,终究说出了他们所处的窘境,事情并不总如想象的那么顺利。

“这也难怪。”张轨点点头,恼恨自己的失算。他当初之所以能探听出许多乡间田户的隐秘消息,那是得益于没人注意,可以任意走访问询,才得出那份宝贵的精细账目。而现在矛盾摆在了明面上,僮仆众多、家大业大的本地豪右有所防范,军士们就没这么容易核对田户信息了。折腾了数日,他们所掌握的依旧是他昔日辛苦记录的单薄小册子,上面只记录了同溪乡一境之地,从“知己知彼”来说已经败了大半。

几人讨论得唉声叹气,而旁边的其他十余个书吏,本就属于被迫参与,现在遇上不利的情况,不禁暗暗发笑。要不是实在倒霉,充当了张轨的属吏,他们才不愿趟这浑水呢!现在可倒好,他们可以干脆敷衍度日,只等着此事赶紧结束。雷声大雨点小的风暴过后,县中依然如往日宁静。

“嘿嘿嘿,这点小小的伎俩,就把你们给难倒了吗?诸位,这可不似你们当时的慷慨激昂啊!”在众人的苦笑两种状态中,唯独担任“议生”吏职的秦璧还坐得慵懒惬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他环顾四周,发出刺耳的笑声,有点惹人生厌。

“让卿,你说什么风凉话呢?”薛琛一脸不悦。

“我早间冒昧算了一下,卦象是‘节卦’。卦辞曰,‘初九,不出户庭,无咎’,看来这件事还是稍作暂停的好。不知门督以为如何?”秦璧再度看了看左右,朝着张轨挤了挤眼睛。他所说的,乃那是《周易》第六十卦的“节卦”,是个象征着时来运转的上上卦。

“什么乱七八糟的?”几个军士完全听不懂。

“术行险阻,何须问卜?”薛琛神色肃然。

“行了,反正也拿不出什么进展来,今天诸位暂且散了吧。”沉默了片刻,张轨忽然朝着众人招呼道,继而一笑:“我当与秦让卿,好好商讨下占卜问卦的事,以测吉凶。”

“啊?”薛琛等人惊讶且困惑。

“张门督怕是急疯了吧,在人间办不到的事,反倒去求神问鬼!”那些书吏心里嘀咕着,口头谦卑得答应下来,转头就在外面低声嘲笑起来。房间之内,只剩下了秦、薛及诸位军士未走。

“浦玉真是当局者迷,竟然没听出来让卿的弦外之音。‘不出户庭,无咎’是卦辞,你忘了孔圣人对这段话做的‘彖辞’吗?”待外人走远之后,张轨这才慢悠悠得提醒道。他刚才已听出来,秦璧是要他互相配合,先支开那些县吏的耳目,后者心中必然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节卦?节卦?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薛琛闻言陷入沉思,熟稔得背出了彖辞,继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让卿是怕要说的话泄露出去,所以拐着弯提醒我们啊!”

“正是!”秦璧笑着点头承认。

“议生真有对策?”窦朗满脸欣喜。

“自然!诸位所一直关注的,始终是对方提供出来的信息,这犹如被人牵引着走,即便侥幸撞上几个收获,又岂能得到真正需要的结果?”秦璧继续说道。他常年兼做商贾贩卖的营生,并且还擅长交际、收益颇丰,或许在座所有人当中,就属他对于信息真伪、人心善恶的经验最丰富了。

“不错,此话有理。”张轨闻言,更笃定几分。

“快,别卖关子了!”薛琛喜形于色,催促道。

“浦玉为何如此惶急呢?”秦璧哈哈大笑,转而压低了声音,神色狡黠得说道:“你们这些领朝廷俸禄或者军饷的,心思都放在公务军事上,哪里顾得上去了解民生的细节实情。我且问你们,一亩田的年产粮能有多少?”

“不知道。”张轨摇晃着脑袋,回答得很干脆。

“额。”薛琛哑口无言,他是个五谷不分的人。

“可收粟一石半。”几个军士们回答道。

“嗯,这是寻常时候,倘若遭遇水旱或者丰稔,必然会有大的波动。今日之田土较之古时,已经是分配非常不均,我素闻战国时的三晋,普通民户、五口之家往往能得到百亩之田,所以国用富饶。而当下,豪族侵夺过甚,自耕民户是很难有这么多田亩的。”秦璧掰着手指分析道。

“的确。魏文侯在位时期,相国李悝曾作《尽地力之教》,以保障各家各户都有至少百亩的土地可耕种,从而维持国力。他还推行了平籴之法,丰年存粮、灾年分粮,魏国之所以强盛,很大原因就在于此二策。”提到熟悉的故国,张轨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饱含骄傲得说道。

“可这和当下有什么关系?”薛琛不理解。

“门督果然博闻强记!”秦璧并不回答,而是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引导话题道:“既然你能记得此事,可还记得李悝分析过魏国百姓的开支账目?我们汲郡是昔日魏国故土,田亩的肥沃贫瘠、百姓的勤劳与否,大体上都和千年前一样,足以作为参照。”

“当时的魏国,寻常五口之家,能分得田地百亩,每亩地按照年产一石半计算,年收成有粟米一百五十石。除去‘十一’之税十五石,五人一年食用的九十石,剩下自用的有四十五石。再按照一石粟换三十钱的平常价格,约等于钱千三百五十,除掉社闾、祠祭、衣服等必须开支,能存用的钱不足四百五十。倘若遇到不幸,疾病、死丧的费用,或者是官吏贪暴的赋敛,则剩下的更少。”开头的时候,张轨还是带着笑容背诵,可等到算着算着说到最后时,已经换作一脸的戚然:“民生之多艰,自古皆然。”

这是个枯燥的算术,却没有人听得厌烦。无论是身为县吏的薛琛,还是作为军士头目的窦朗等人,他们都是切切实实接触底层民生的人,并非安坐庙堂、指点江山的纨绔之辈。汉末至魏晋,赋税从两汉的“十五税一”、“三十税一”,直接跃升到当下屯田户、士家的“国五民五”、“国六民四”,万千遭遇兵灾荼毒的中原人民,还要挣扎着苦苦承担这种重税,可谓是苟延残喘、勉强求生。无怪乎那么多人宁愿舍弃尊严,投靠于大族民下充当奴仆,都能过得比自耕农好些。而朝廷臃肿、开支庞大,面对此窘境更要竭泽而渔,真是恶性循环。

“门督说得不错,诸位也都知道大晋的情况,寻常百姓哪里会有百亩田地,朝廷也没有那么轻的赋税,市场更没有稳定的粮食价格。这种情况下,走投无路、饥寒交迫的百姓卖田、质身与豪族,会要得出多高的价格?”秦璧同样的满脸的哀容,摇着脑袋反问道。

是啊,所有人都醒悟过来,这是饥羊与贪狼的交易,哪里会有公平可言。卖田质身的百姓,肯定是因饥寒而万分焦急,多低的价格都只能接受。坐拥粮食和财帛的豪族,并不急于慌张出手,一定会尽量把购买成本压到最低。双方拿出这些“公平签订”的买卖契约,岂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肯定没有实价。”范芦的声音在发颤。

“或许是百石粟的价格?”薛琛咬着牙,试探问道。

“浦玉真是太高看他们了!不错,按照正常的市价计算,起码按照十年之期的收益,一亩田可卖上四百五十石米。然而真正的交易中,愿意出百石粟的可谓罕见,就会被小民感恩戴德得称为‘善人’。更多的豪右之家,仅仅愿意出个四五十石,甚至于直接无偿夺取。毕竟后者可以声称,这是要辛苦养活失去田地的民众,哪有还须付钱的道理。而且,真正来参与市易的,顶多是个僮仆头目罢了,哪有豪族亲自出面,与地位低下的农夫交涉定约的?”

“不错。”张轨捏着拳头,深感痛心。

“可是这是造假,我们早已知晓。”薛琛皱眉道。

“漏洞就摆在眼前!”秦璧伸出手,抓起几份文书,摇抖着道:“诸位但请仔细想想,哪里会有经过数十年的时间跨度,可卖田、典身的价格却几乎一致的?建安(汉献帝年号)之时,战火频仍,一石粟可卖四五百钱,甚至数千钱。黄初(魏文帝年号)之后,中原稍安,一石粟可卖二三百钱,有时跌下百钱。然而我们看到的这些契约,签订的最早是汉末,最新是不久前,价格却都保持在二百钱左右,这不是明摆着的诳欺吗?”

此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张轨等人纷纷点头称是。肯定是豪右们慌张之下,只顾着赶紧写契约作为补救措施,没细想就把今日的时价标了上去。这些文书字迹工整、价格相同,看起来自然是可以唬人,实际上是假之又假。如此好看的数据,岂有真实的道理?

“另外一点就是,从汉末以来,军阀各自铸钱,货泉通行混乱,如今用钱交易的少之又少,粮食和布帛才是硬通货。民众卖田,必然是迫不得已,想要换粮布维持生活,要泛滥贬值的铜钱做什么?那东西能食能饮吗?”生意人秦璧,说到这都噗嗤笑了出来。

“大族子弟,或者县中豪吏,过得都是衣食充裕、饭来张口的日子,没有任何交易经验。他们慌乱之下做的文书,当真是漏洞百出,只能诳欺同样的人,却骗不了真商贾!”张轨此刻心中有数,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已经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去当面推翻这些文书了。

“还是让卿细致!”薛琛高兴地说道。

“还有田亩丈量的事,也不过是蹩脚的把戏而已。”秦璧意犹未尽,对着众人谦虚得笑了笑,继而说道:“我且问诸位军士,你们到乡中测量田土时,有没有实际踏上脚步计算过?”

“议生明鉴,当时是乡里的啬夫指点,告知我们这块田属于谁,那块地属于谁,产量多少、方圆几何,我们照着文书作比对,没有履足其上。现在仔细想来,实在是粗疏了。”窦朗犹豫刹那,环顾同伴们说道。当时是他提议,短时间内无法一一亲自丈量,稍作观察即可。

“嘿嘿,这头一桩策略,说来都是玩弄上千年的把戏了。门督既然知道魏国李悝的事迹,肯定也知道‘一亩地’的判断依据,也是千差万别的,晋国诸卿就有过实例。”秦璧抛出反问道。

“《孙子兵法》有‘吴问’之篇,记载了晋国六卿对于田亩的划分标准。范氏、中行氏以八十步为畹,知氏以九十步为畹,韩氏、魏氏以一百步为畹,赵氏以一百二十步为畹。前几家把‘一畹’的田地概念缩小,以便于聚敛财富,导致人民贫弱而不依附。后者则宁愿少征赋税,让百姓得到的实惠更多,所以生存了更长的时间。”张轨不假思索都回答道,他已经明白了。

“正是这样!账面上记载的区区‘一亩’地,可能依靠目测还能辨别。可啬夫带着你指认,说这里有八十亩,那边是九十亩,当真区分得出来吗?不踏入田中测量,是根本不准确的。豪族侵夺田亩,有时就是用这种隐晦的办法,明面上田户都没有减少,暗中都换成了空头账。而且土地肥沃贫瘠,在河边还是在山地,区别是很大的。”秦璧果然是心思缜密。

“我等错了,应重新去丈量!”窦朗羞愧得低下头。

“重新去丈量!”其余军士头目们纷纷道。

“另外一个策略,就是账面上记载的田地,依旧是归属于某个民户,而实际上早就被豪族侵夺了,挂着空名而已。在田头辛勤耕作的,你当然不知道究竟是隶属于豪族的佃客,还是自由耕作的民户。对于这种,的确难办。”秦璧微微叹了口气,却笑面依然。

“那该如何辨认?”张轨含笑问道。

“千万种掩盖的办法,却瞒不住基本的事实,农人总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跟着观察,就知道他们究竟是受到豪族家指挥,还是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僮仆来巡视,佃客去贡献,必然会有的。对于这种,要花些时间。”秦璧抖动着眉毛答复道。

“让卿一语,尽解难题。”薛琛由衷赞许道。

“秦议生可算是运筹帷幄了!”范芦哈哈大笑。

“诸人各有所长罢了。”秦璧客气道。

“既如此,我们就按照让卿的话,拟定新的方案吧!”张轨长舒一口气,简短的总结道:“我虽争取来太守的支持,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可用,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切核验必须尽快完成。烦劳诸位尽心尽力,一同为百姓做此实事,不负男儿的七尺昂藏之躯!”

“是!”众人轰然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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