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小队一行六人,在经历了一夜狼群的惊魂后,虽然疲惫未消,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历经危险后的坚毅和彼此之间的信任。
经过一夜的休整和琳的精心处理,带土腿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动作稍显别扭。
“今天我们继续向集合点方向移动,沿途搜索。”凌展开地图,指向一条蜿蜒靠近溪流但地势略有起伏的路线,“这条路线能提供水源,视野相对开阔。”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他们开始以更慢但更谨慎的速度推进,不再仅仅留意野兽,更时刻感知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忍者踪迹。
队伍再次启程。白天的死亡森林少了几分夜晚的诡谲,多了几分闷热和虫鸣的喧嚣。
生存演习进行到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此时的竞争已然白热化。一些实力较弱或运气不佳的小队已经被淘汰,而剩下的小队,要么是擅长隐匿,要么就是实力强悍。
或许是否极泰来,他们小队的运气似乎不错。正午前后,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短暂休整补水时,细心的琳在擦拭额角的汗水时,无意中瞥见一株老树根部不自然的苔藓痕迹。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缠绕的藤蔓,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树洞裂缝里的硬木卷轴盒,里面恰好是一枚他们所需的“人”之卷轴。
“看!是卷轴!”琳压抑着兴奋,低声说道,将卷轴展示给大家。他们小队的卷轴集齐了。
好运似乎接踵而至。约一个时辰后,负责侧翼警戒的良田,注意到一只松鼠的行为异常——它不像其他同类那样在枝头灵活跳跃觅食,反而有些焦躁地围绕着一棵高大杉树的特定枝杈打转,并不时用爪子挠着树皮。良田示意大家隐蔽,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攀爬上去,果然在一处看似废弃的鸟巢深处,摸到了另一个卷轴盒,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枚“地”之卷轴。
“太好了!我们小队终于有收获了!”带土忍不住压低声音欢呼,挥了挥拳头,险些牵动腿上的伤,龇了龇牙,但脸上的兴奋之色不减。凌立刻示意他噤声,但眼中也闪过一丝轻松。
短暂的顺利之后,危机便不期而至。
在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时,他们与一支由三名面容冷峻、动作干练的下忍组成的小队狭路相逢。对方显然经验丰富且配合极为默契,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在照面的瞬间就发动了攻势。苦无和手里剑如同疾风骤雨般从三个方向覆盖而来,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封锁了他们大部分的闪避空间。其中一名看似队长的忍者更是迅速结印,胸膛鼓起,喷吐出一团炽热的烈焰——
“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翻滚着,吞噬着路径上的空气,带着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草木被烤焦,发出噼啪的响声。
“散开!找掩体!”凌在第一时间嘶声喊道,同时双手急速甩出几枚手里剑,试图干扰对方的结印者,但收效甚微。石田和良田反应迅速,一个挥舞着苦无格开飞来的暗器,另一个则试图从侧翼迂回,逼迫对方分散注意力。
但劣势是巨大的。带土因为腿伤,闪避动作远不如平时灵活,差点被一枚角度刁钻的手里剑击中要害,幸亏旁边的葵花用将其打偏。琳更偏向医疗和支援,在这种正面冲突中难以发挥。而对方三人显然都是擅长战斗的类型,攻势凌厉,步步紧逼。一番短暂却激烈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交手后,联合小队左支右绌,石田的手臂被一枚擦过的手里剑划开一道血口,葵花为了掩护带土,衣角被火遁的余波燎焦,散发出糊味。
实力差距显而易见,硬拼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撤退!不可力敌!”凌果断下令,扔出几枚烟雾弹。
砰砰几声,冒出的浓烟笼罩了整个战场
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几人毫不犹豫地转身,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不时布下的简易陷阱干扰,成功摆脱了追击,过程可谓惊险万分。
这次遭遇让他们都清醒地认识到,死亡森林里真正的威胁,远不止是野兽。
下午时分,他们也遇到了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和并足雷同组成的小队。双方在一条狭窄的峡谷相遇,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或许是他们的卷轴已经集齐也或许是平日的情谊,气氛慢慢放松下来。他们简单交流了情报,互相提醒了哪些区域有强队活动后,便谨慎地分道扬镳。
再次找到一个卷轴后,凌停下脚步。
他看了看逐渐西沉的太阳,又环顾四周复杂的地形,“距离集合点关闭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们不宜再主动搜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安全。我建议,我们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隐蔽起来,等到最后时刻再前往集合点。”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连续一天的神经紧绷和体力消耗,让每个人都感到了疲惫。
经过一番搜寻,他们找到了一处理想的地点——一个位于小山坡背面的天然洼地。洼地三面是陡峭的土坡和乱石,只有一面是缓坡可以进入,视野相对开阔,既能藏身,又便于观察和撤离。洼地底部还有几块巨大的岩石可以作为掩体。
“这里不错。”石田勘察后点头,“只需要在缓坡入口设置一些简单的警戒陷阱,就能提前预警。”
他们利用周围的藤蔓、树枝和石子,布置了几个简易的绊索和响动装置。然后躲到洼地底部的大岩石后面,轮流休息,进食饮水,恢复体力。气氛虽然依旧紧张,但找到了相对安全的藏身点,大家都稍微松了口气。
带土甚至开始小声地和琳讨论回去后要吃几碗一乐拉面庆祝。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洼地内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短暂的宁静。只要平安度过这段时间,即使带土小队没能凑齐卷轴,他们也能安全退出,至少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凌靠着一块岩石闭着眼小憩,突然感知远处一丝微弱的、不协调的波动。那感觉转瞬即逝,像是错觉,像是远处某片树叶不自然的颤动,或者仅仅是某种小动物窜过草丛。
但他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向洼地入口那片逐渐被夕阳染红的灌木丛,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