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旗木家离开后,压抑和愤懑的情绪在几个孩子心中久久不散。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像旗木茂朔那样强大而温柔的人,为何要承受如此不公的指责和冰冷的沉默。
“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第二天的午休,带土第一个按捺不住,用力一拳捶在教室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引得周围正在吃饭或闲聊的同学纷纷侧目。
他脸上全是愤懑,“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家伙,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理论清楚!凭什么这么说白牙前辈!”
“带土,你冷静一点。”野原琳连忙放下手中的饭团,担忧地劝阻,“你现在这样冲动地跑去和人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矛盾激化,给白牙前辈和卡卡西君带来更大的麻烦。”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忧虑。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任由那些人污蔑白牙前辈吗?”带土焦躁地抓着自己刺猬般的头发,在原地来回踱步。
一直沉默的凌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直接对抗流言是下策,流言如同沼泽,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我们需要用其他的方式。”
“其他的方式?”瓦希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
“流言的核心是指责白牙前辈为了拯救同伴从而导致任务失败。”他顿了下,目光扫过同伴。
“那么,破解流言的关键可能在于两点:第一,澄清任务的具体情况,但这需要高层公开信息,我们做不到。第二,让那些被拯救的同伴站出来说话。”
“对哦!”带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些被白牙前辈从危险中救回来的人呢?他们最清楚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他们最应该感激白牙前辈!他们应该站出来告诉大家真相啊!”
然而,玄间在一旁抱着手臂,嘴里叼着的千本动了动,泼下一盆冷水。“哼,如果他们想站出来,早就站出来了。到现在还沉默,要么是受了封口令,要么就是……胆小怕事,或者干脆也觉得是白牙前辈连累了他们。”
这话让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孩子们心情再次沉了下去,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无论如何,总要试试看!”凯突然大声说道,他的浓眉紧锁,双拳紧握,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白牙前辈是真正的忍者!是拥有火热青春的英雄!我们不能让英雄的心被冰冷的流言伤害!这就是青春必须面对的考验!我们要用我们的力量,去温暖他!”
凯的话虽然有些粗糙,但那份真诚和决心,却感染了大家。
“凯说得对!”带土重新燃起斗志,“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要找到那些被救的人,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琳也被这份决心打动,点了点头:“嗯,我们可以试着打听一下,但一定要小心,不能惹麻烦。”
瓦希和玄间对视一眼,也表示了同意。
于是一场由几个忍者学校学生发起的“拯救”木叶白牙的行动悄然展开了。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少年人的心气,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利用课余时间,小心翼翼地开始打听。
带土试图利用他“乐于助人”积累的人脉,向一些看起来消息灵通的高年级生或街坊老人旁敲侧击,结果往往是被敷衍了事,或者得到一些更加离谱的传闻,反而气得他够呛。
琳则向医疗班的一些相熟护士姐姐打听是否有任务中受伤被送回来的忍者,希望能接触到当事人。但医疗班对病人信息保密严格,她只隐约打听到确实有伤员近期入院,但具体情况和身份一概不知,而且似乎有暗部的人打过招呼,禁止谈论相关话题。
瓦希和玄间则试图从家族渠道了解信息。但不知火家和叠伊家都是中小家族,对这种涉及高层和机密任务的事情知之甚少,并且长辈们都严厉告诫他们不要掺和进去。
凌则更加谨慎。团藏和根部可能正盯着这件事,甚至可能乐于见到旗木茂朔被孤立。他只能通过观察和分析。他已经注意到,村子里针对白牙的负面议论,似乎在某些区域被有意传播。
行动进展得极其不顺利,现实的壁垒冰冷而坚硬。他们就像试图用石子填海的精卫,努力扔出的石头,却连一丝涟漪都难以激起。
而旗木家的境况,似乎还在恶化。
他们又偷偷去过一次,远远看到门口似乎被人扔了烂菜叶,虽然很快被清理掉。还有陌生面孔在附近徘徊。卡卡西偶尔出现在学校附近时,脸色比以前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甚至连凯充满活力的招呼都只是漠然无视。
这种无力感,深深折磨着每一个孩子。
“可恶!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带土沮丧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凯提出了一个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想法:“既然找不到那些人,那我们就在白牙前辈家门口,大声告诉他,我们相信他!用我们青春的声音,把那些不好的话都赶走!”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傻,很天真,甚至有些可笑。但在当下却成了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可以直接表达支持的方式。
“好!就这么干!”带土立刻响应。
琳犹豫了一下,但也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至少能让白牙前辈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误解他。”
瓦希和玄间也表示同意。
凌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方法近乎儿戏,对于化解根深蒂固的流言和目前的局面毫无用处,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看着同伴们眼中那份不甘和最后的热忱,无法说出反对的话。
有时候,明知是徒劳的举动,其本身所代表的心意,或许也是一种微弱的力量。
“那就今晚吧。”凌最终说道,“天黑之后,人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