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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黑泽阵没有半点恐吓的威胁,银发青年却依然咬紧牙关,没有一点开口回答的意思。
纤瘦身姿受尽摧残,即便眼下不得不做出低着头臣服的姿态,他却也仍旧像是一棵内蕴不屈的青竹。
然而浸淫杀戮欲血的杀手却并不会因为这截青竹翠绿挺拔就手下留情。
黑泽阵见青年还是这种态度,并不再多言,甚至侧身漫不经心拎起了身后吧台上镀着一层琥珀冷光的酒杯。
但同他高高在上的漠然姿态相对的,是忽然攥紧双拳的青年。
待第一口酒液顺着无情薄唇淌过口腔顺下咽喉带来一阵灼烈火辣,跪坐在地毯上的银发青年也克制不住的喘息起来。
他整个人都好似被骤然浸泡在了刺骨寒潭中,细细听去隐隐还能捕捉到其牙齿战栗着互相摩擦发出的声响。
诸伏景光的全部心神都被青年蹙起的眉头吸引,呼吸微微凌乱,一时间都不太敢猜测琴酒又通过那对锁环做出了什么畜生行径。
但他很快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因为慢悠悠品完半杯烈酒的黑衣杀手忽然直腿起身,前行两大步直接俯下身去捏紧青年下巴。
君风和倏然皱紧双眉,脸上流露出吃痛的表情,旋即就在黑泽阵靠近过来时拼尽全力侧脸躲避。
他知道这人又想干点什么。
于是男人逸散着酒气的唇就这么擦过了青年嘴角,在他瓷白皮肤上留下一道清浅水痕。
诸伏景光骨节泛白,那只点在地面上的脚已然贯穿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道,像是一支即将离弦的弩箭。
这种变化已经堪称明显了,只是黑泽阵此刻正好背对着他这才没有发现。
但贝尔摩德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刹那深长幽邃。
——苏格兰该不会也看上了这只小可怜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太美妙了……将来的场景说不定会很有看头呢。
说到底,这倒霉的小金丝雀要是从一开始跟着的是苏格兰,或许还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黑泽阵对君风和的躲闪极其不满,后果就是跪坐着的青年被他揪住头发强行拽站起来。
还没等青年站稳,他又反手把人甩到了吧台边。
嘭嘭两声!
还残留着余温的高脚凳被撞倒在地滚了两圈,青年单薄的脊背硬生生冲击坚硬无比的实木柜台。
被固定好的柜台没有产生任何动摇,但肉体凡胎的青年却在撞击的刹那间没能忍住猛烈袭向神经的剧痛。
又短又急的哑声惨叫陡然划破一室静谧。
失去力气跌倒在地的君风和死死蜷缩身体,衣衫褶皱狼狈不堪,双臂环绕就像是想要尽可能的把自己抱紧成一团来逃避外界伤害似的。
但这对于恶人来说毫无意义。
黑泽阵表情无波,仿佛他方才只是随手拔了根草又轻轻将其吹掉。
黑色皮鞋跟磕在厚绒地毯上发出几近于无的细碎动静,他径直来到青年身前蹲下,并且强迫对方迎着头顶的灯光看向自己。
冰眸之中水雾氤氲成片,近乎失焦,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光照刺的。
但黑泽阵浑然不在乎。
君风和十指痉挛,完全不听使唤,唇边还溢出着一丝猩红血线。
而黑泽阵居然就这么掐住失神青年的脖子,强迫着对方配合自己支撑起上半身,然后不容反抗的吻上了那双颤抖不止的苍白薄唇。
这个动作惊醒了意识快要消散的青年。
——但黑泽阵的动作更快更狠。
只要青年有任何一丝想要后退的欲望,他都会倏然加重自己指间的力道,轻而易举便在青年颈间留下惊悚可怖的掐痕。
杯底重重磕在吧台台面上,冰块叮咚着发出不悦的警告。
贝尔摩德眉眼之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Gin。”
诸伏景光呼吸骤然加重,敛下的蓝灰凤眸中有再也遮挡不住的杀机在沸腾咆哮。
而黑泽阵充耳不闻,只在一吻过后施舍般松开了气喘吁吁的银发青年,手掌上移,拇指狠狠蹂躏眼前这对半张半合的柔软薄唇。
他随意偏头吐出一口血水,想来这应该是青年挣扎抵抗的成果。
但也就是在他转头的一刹那,青年蓦然张开牙齿,狠狠咬上男人置于自己嘴边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小打小闹引起杀手男人的一阵低沉笑音,旋即便是咔吧一声。
“啊——!”
君风和的一条胳膊无力垂落摇晃——就这么被黑泽阵给卸了下来。
这毫无征兆的剧痛逼迫着银发青年主动松开齿关。
君风和痛得在地上想要来回翻滚,却又被迫只能被锁在柜台与男人之间的狭小空隙里动弹不得,眼角生理性泪水霎时染红了眼眶。
明明此前经受那种电刑都能将所有痛苦坚守于内心,但现如今只是脱臼之痛,却像是直接将青年手臂折断成数截一样。
诸伏景光忽地屏住了呼吸,瞳孔阵阵收缩又放大。
他终于意识到黑泽阵对青年做了什么——杀手通过遥控青年腕间的锁环,为其注射了感官增强药剂!
而且看这个样子,药物效用甚至都不止是两倍!
黑泽阵垂眸扫过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青年下口就像是要把所有怨气尽皆发泄出来似的,透过灯光隐约都能看见血肉底下森寒的白骨。
但他觉得自己不光不亏还占了便宜,因而不怒反笑。
“现在,奎宁,你还是不想说?”
“……”
黑泽阵近乎愉悦的接收到拒绝信号,冰冷宣判:“那就由你来代替那个人接受惩罚。”
在银发青年骤然恐惧的破碎眼神中,男人慢慢解开青年衣领口的扣子,一枚,两枚,直到底下斑驳青紫的痕迹一一暴露在空气当中。
随着他越来越意味明显的动作,青年忽然僵住了身子,脸上表情一瞬间支离破碎。
因为他意识到这毫无人性的残忍罪犯心中正升起着什么样的恶毒盘算!
“不、不能在这里——!”
青年强忍疼痛抬手想要阻拦,结果又是一声干脆利落的恐怖咔嚓声。
那些求饶的语句霎时扭曲成了喑哑惨叫,青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尽数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