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陈墨将那条已经冻僵的冰鱼丢进桶里,继续下钩。在垂钓的同时,陈墨将鱼钩不断的往上收。利用饵料的香气,将海水底下的鱼儿往上吸引。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又陆续钓上了几条体型相仿的冰鱼,还有几条身体侧扁、呈灰褐色、带着深色斑纹的“南极牙鱼”的幼鱼,这些小家伙牙齿已经初显锋利,挣扎起来颇有劲道。
南极气温极低,鱼类普遍生长缓慢,一年能长两三厘米就不错了。二十公分的鱼,可能就是已经活了十来年的老鱼了。
半个小时后,上鱼的频率加快,陈墨猜测应该是鱼饵的香气把周围的鱼都吸引了过来。
随后,陈墨果断利用储物空间,以自己为中心,以水下14米为半径,快速捞了一遍。
精神力达到28点之后,陈墨收取物品的范围已经达到了14米。
这一网下去,便收获了大大小小近百条鱼类。基本上都是一些冰鱼和犬牙鱼,而且个头都不大。
陈墨并不满足于这些小鱼,他知道,真正能提供大量热量和蛋白质的大家伙,往往在更深、更冷的水域。
陈墨当即将短鱼线换成那卷最粗、标注长度超过三百米的鱼线,绑上一个更大更坚固的钩,挂上大块的铅坠儿,又将一条犬牙鱼直接挂在钩上,缓缓放入冰洞。
为了钓大鱼,陈墨还将之前的冰洞又扩大了许多。
鱼线通过那个老旧的木质绕线轮吱呀呀地放出,一圈又一圈。线轴上的标记数字不断跳动,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线还在放,仿佛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南极的海水冰冷澄澈,能见度极高,但也深不可测。他要挑战的是生活在水下数百米乃至上千米的深海居民,南极鳕鱼。
放出将近三百米鱼线后,陈墨停住了。他将绕线轮固定好,把鱼线在手套上绕了两圈,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水下的动静。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陈墨忽然感觉手指间缠绕的鱼线猛地一紧,一股力量顺着鱼线传来!不是试探,不是轻啄,而是一股庞大、沉重、蛮横无理的拖拽力!
陈墨顿时来了精神,肾上腺素瞬间飙升,低喝一声,腰腿发力,死死稳住身体,双手猛地抓紧绕线轮的手柄。
“上钩了!是个大家伙!”
线轴被拉得吱嘎作响,疯狂向外转动。陈墨不敢硬抗,怕鱼线断裂,而是适当放线,让那股狂暴的力道得以宣泄。
他能感觉到水下的生物在疯狂下潜、甩头,试图挣脱。这不是冰鱼或小牙鱼能有的力气!
一场无声的角力在冰洞上下展开。陈墨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利用绕线轮的阻力和自身强横的力量,一点点消耗着对手的体力。
冰冷的空气不断侵蚀着陈墨的热量和力量,陈墨直接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口白砂糖,落在嘴里,补充体力。继续与下方的鱼儿角力。
钓深海大型鱼类,从来都是一个体力活。只有那些身强体壮的成年壮汉,才能扛得住,坚持的住。
拉锯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水下挣扎的力道终于开始减弱。陈墨抓住机会,开始缓慢而稳定地收线,每一圈摇动都异常沉重。鱼线一寸寸从幽蓝的海水中升起,带着沉重的分量。
终于,一个巨大的、暗色影子在冰洞下方隐约浮现。
陈墨本可以直接将其收进储物空间,但他却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猛地用力一提!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一条体长足有一米五、身体粗壮、头部硕大、背黑腹白的大鱼破水而出,重重摔在冰面上!它剧烈地拍打着尾巴,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冰屑飞溅。
这是一条体重接近四十公斤的南极鳕鱼,鱼龄应该已经超过20年。绝对是南极鳕鱼中少有的大个头儿。
看着冰面上这庞然大物仍在做最后的挣扎,陈墨长长吐出一口白气,心中的喜悦和成就感,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寒冷。
或许是这条大鱼的开光带来了好运,或许是找到了合适的鱼层,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墨又陆续钓上了几条大小不一的犬牙鱼和几条体型稍小但肉质鲜美的南极鳕鱼。
有垂钓技能和钓鱼佬永不空军的加持,陈墨前后钓了七八条体重超过十公斤的南极鳕鱼。
至于开始那条最大的,则是活着被陈墨收进储物空间存了起来。
当极地的天色开始出现变化,气温开始下降,陈墨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趟出来的收获颇丰:超大号的南极鳕鱼一条,冰鱼和小牙鱼百十条,八条十公斤以上的南极鳕鱼,十几条小一些的南极鳕鱼和犬牙鱼。
有了这些“战利品”,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食物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陈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工具,返回木屋。
等回到木屋附近,陈墨才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来两条10公斤以上的鳕鱼,两条七八公斤重的犬牙鱼,以及十几条小型的冰鱼、银鱼,朝着木屋走去。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裹挟着一股冰寒的雪气,冲进了屋子。
“我回来了。”陈墨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一手提着装满小鱼的鱼桶,另一手提着绳索,上面串着四条大鱼。
正靠着床头低声交谈的荆如意和娜塔莎同时愣住,话语卡在喉咙里。
她们的目光首先被陈墨手中提着的大鱼吸引,随即又落在那堆的满满的鱼桶上。几十条鱼,像一串奇异的冰原果实,就这样被陈墨提在手中。
小屋仿佛被注入了活力。
“我的天……”娜塔莎湛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忘记了胸口的隐痛,撑起身体:“陈墨,这……这些都是你钓的?”
荆如意也怔怔地看着那堆鱼,作为科学家,她清楚在南极冰钓的难度,尤其是在他们这种简陋装备和恶劣环境下。这不仅仅是运气,这简直是……奇迹。
她抬头看向陈墨,他脸上带着未褪尽的寒气,睫毛上凝着细霜,神情依旧沉稳,仿佛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陈墨,”荆如意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你太厉害了!这些鱼够我们吃很久了。我们……我们不用再担心食物了!”
娜塔莎已经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点亮了她苍白却开始恢复血色的脸:“英雄!你真是我们的英雄!这么多鱼,够吃好多天了!”她激动地想要下床,被陈墨一个眼神制止。
陈墨将最大的几条鱼小心放下,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呼出一口白气,看着两女眼中由衷的惊喜和崇拜,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语气平淡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嗯,运气不错。今晚清蒸鳕鱼,熬鱼头鱼骨汤,给你们好好补补。”
几句话,加上眼前这实实在在、堆积如小山的食物,驱散了娜塔莎和荆如意心中对未来生存的惶恐。
希望,从未像此刻这般具体而温暖,让两个女人对陈墨更加感激、依赖。
然而,陈墨带给她们的惊喜,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