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小乐背着书包刚踏进家门,就被客厅里的笑声吸引了。她踮着脚尖往里看,正看到爸爸扶着爹爹坐在沙发上,两人头挨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笑得眉眼都弯了。
“爸爸!爹爹!”小乐像只快活的小鸟冲过去,书包带还挂在胳膊上,就迫不及待地扑到沙发边,“我听说啦!我要有两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对不对?”
早上出门时,花盛特意跟她说了产检的好消息,这一整天她在学校都坐不住,满脑子都是“双胞胎”这三个字。
乐乐笑着朝她张开双臂:“是啊,我们小乐要当大姐姐了。”
小乐立刻爬上沙发,小心翼翼地坐在乐乐身边,小手轻轻放在他隆起的肚子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有两个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呀?”
“大概在睡觉呢。”花盛走过来,把她的书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超乖的!”小乐挺起小胸脯,像是在邀功,“老师还夸我画画进步了呢!对了爸爸,我有个主意!”
她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个大大的玩具箱出来了。箱子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她最喜欢的公主图案,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显然是陪伴了她很久的旧物。
“你看!”小乐把箱子放在地上,“哗啦”一声掀开盖子,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缺了只耳朵的布小熊,掉了漆的塑料小火车,还有一整套积木和几本翻得卷边的童话书。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她拿起那只布小熊,用小手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眼睛亮晶晶的,“我想把它们送给弟弟妹妹们。小熊可以陪他们睡觉,小火车可以跟他们玩游戏,积木还能搭城堡呢!”
花盛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这只布小熊是小乐三岁生日时买的,当时她走到哪里都抱着,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有次不小心弄丢了,还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愿意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还没出生的弟弟妹妹。
“都送给他们吗?”花盛蹲下来,帮她把散落的积木捡回箱子里,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你不舍不得吗?”
“有一点点舍不得。”小乐诚实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熊的耳朵,“但是老师说,当大姐姐要学会分享。而且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呀,我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她拿起那本卷边的童话书,翻开第一页,上面有她歪歪扭扭写的名字。“这本书也给他们,”她仰起小脸看着花盛,眼睛里闪着光,“等他们长大了,我就像妈妈讲故事给我听那样,讲这里面的故事给他们听。”
乐乐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玩具,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化不开的蜜糖。他转头看向花盛,对方正蹲在地上,看着小乐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眼眶微微泛红。
“爸爸,你看这个!”小乐忽然举起一个银色的小摇铃,摇了摇,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这个摇铃是我满月的时候爷爷送的,医生说小宝宝听到声音会开心,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花盛接过摇铃,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那是盛先生当年特意找人定做的,上面刻着小乐的名字。他抬头看向小乐,忽然觉得女儿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哭着要糖果的小不点,而是个懂得照顾别人的大姐姐了。
“我们小乐真懂事。”花盛把摇铃放回箱子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弟弟妹妹有你这样的姐姐,肯定很幸福。”
小乐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整理玩具,小嘴巴却没闲着:“等他们出生了,我要教他们画画,还要带他们去幼儿园的滑滑梯玩。如果有人欺负他们,我就保护他们!”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规划着,小脸蛋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花盛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她刚出生时的样子,小小的一团,躺在保温箱里,连哭声都像小猫似的。转眼间,她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懂得心疼弟弟妹妹了。
“对了,”小乐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乐乐,“爸爸,他们会不会喜欢我送的玩具呀?万一他们喜欢汽车,不喜欢小熊怎么办?”
乐乐笑着招手让她过来,把她拉到怀里:“不管是小熊还是汽车,只要是姐姐送的,他们都会喜欢的。”他低头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因为这里面有姐姐的爱呀。”
小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抱住乐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那我还要给他们准备礼物!我明天去幼儿园问问小朋友,看看他们小时候最喜欢什么玩具!”
花盛看着母女俩亲昵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忍不住扬起。
这个家,马上就要迎来两个新生命了。有温柔的乐乐,有懂事的小乐,还有即将到来的两个小家伙,再加上那群永远热热闹闹的长辈们,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此刻客厅里的灯光一样,温暖而明亮吧。
“爸爸,你在笑什么呀?”小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把玩具箱整理好了,正抱着箱子往客房走,“我把玩具放在这个房间里,等弟弟妹妹来了就能直接玩啦!”
花盛转身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抱着大大的箱子,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简单的样子——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看着家里的爱意一点点变多,看着未来充满无限的期待。
他走过去,帮小乐把玩具箱放在客房的角落里,那里已经堆放了不少为双胞胎准备的东西。小乐拍了拍箱子,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使命,抬头对花盛笑:“花爸爸,你说他们会喜欢吗?”
“一定会的。”花盛蹲下来,与她平视,眼神认真而温柔,“因为这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送的礼物呀。”
小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扑进花盛怀里:“花爸爸最好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房间,落在那只粉色的玩具箱上,也落在相拥的父女身上。客厅里,乐乐正看着手机里群里长辈们讨论双胞胎名字的消息,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温馨,像一首没写完的歌,正等着新的音符加入,谱写出更动听的旋律。而那个抱着玩具箱的小小身影,就是这首歌里最清亮、最温暖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