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把最后一件行李塞进后备箱时,乐乐正蹲在门口跟小乐交代事情,阳光透过梧桐叶落在她们身上,碎成一片金斑。
“爷爷们做的糖醋排骨要夸好吃,。”乐乐捏了捏小乐的脸,“每天的生字卡要记得写,晚上不许看动画片到太晚。”
小乐用力点头,手里攥着乐乐给她画的作息表,纸角都被捏得起了皱:“知道啦!我会听爷爷话的,爸爸和爹爹放心去玩。”她仰起脸看向花盛,“你们要拍好多照片回来,我要看看海边的沙子是不是真的像糖一样细。”
花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定。”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廊下的盛先生和花老先生,“爸,麻烦你们了。”
盛先生摆摆手,手里的紫砂壶冒着热气:“跟我们客气什么,小乐这丫头机灵,正好陪我们下下棋,省得家里冷清。”花咏在旁边附和,手里还拿着给小乐买的糖葫芦:“放心玩你们的,保证回来给你们个白白胖胖的丫头。”
小乐举着糖葫芦跑过去,踮脚给了花盛一个拥抱,又转身抱住乐乐的腰:“早点回来呀。”
车子驶出巷口时,花盛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小乐正被两位老人牵着手往屋里走,蹦蹦跳跳地说着什么,心里那点牵挂渐渐松了。
“还是爸他们细心。”乐乐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上次说小乐喜欢吃桂花糕,花爷爷昨天就蒸了一大笼。”
花盛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笑:“他们啊,就是疼孩子。咱们这次好好放松,也算给备孕攒点力气。”
乐乐被他说得脸红,伸手掐了把他的胳膊:“开车呢,正经点。”
车子一路向南,驶出城区后,路两旁的稻田渐渐多了起来,绿得晃眼。花盛打开车窗,风带着稻穗的清香涌进来,乐乐的头发被吹得飘起来,她眯着眼笑:“这才像度假嘛。”
傍晚时分,他们住进了海边的民宿。推开窗就是带着咸味的海风,远处的渔船正归港,桅杆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花盛从背后抱住乐乐,下巴抵在她肩上:“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约会就在这儿。”
乐乐点头,指尖划过窗台上的贝壳:“你当时笨手笨脚的,想给我剥虾,结果虾壳溅了我一脸。”
“那不是紧张嘛。”花盛笑着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个小盒子,“这次不剥虾了,给你这个。”
是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海浪形状,在夕阳下闪着光。乐乐摸着吊坠,眼眶有点热:“又乱花钱。”
“给老婆花钱天经地义。”花盛给她戴上,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后颈,引得她轻轻一颤。“明天去赶海好不好?听说退潮后能捡到好多贝壳。”
“好啊。”乐乐转身抱住他,“还要去吃那家海鲜排档,上次没吃到的椒盐皮皮虾,这次一定要补上。”
夜里,两人坐在民宿的露台上,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手里捧着冰镇的椰子水。花盛指着天上的星星:“你看那三颗连在一起的,像不像小乐画的一家三口?”
乐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笑了:“你不说我还以为像糖葫芦呢。”她靠在花盛肩上,“其实去哪玩都一样,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花盛侧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等这次回来,咱们就开始认真备孕。”
“嗯。”乐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海风的潮气,“到时候小乐肯定很高兴,她说想要个妹妹,能跟她一起扎小辫。”
海浪一遍遍漫上沙滩,又悄悄退去,像在为这个约定伴奏。远处的灯塔闪着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踩着晨光去赶海,乐乐的小桶里很快装满了贝壳和小螃蟹;中午坐在排档里,皮皮虾的壳堆成了小山;下午租了辆自行车,沿着海岸线慢慢骑,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花盛的相机里存满了照片,有乐乐举着大螃蟹的鬼脸,有两人在沙滩上画的爱心,还有夕阳下相握的手。
第五天傍晚,花盛收到盛先生发来的视频,小乐正坐在花老先生腿上下棋,面前摆着吃剩的桂花糕,嘴里还叼着半块,含糊不清地说:“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爷爷做的鱼超好吃!”
乐乐凑过去看,笑着说:“后天就回,给你带了贝壳手链。”
挂了视频,两人相视而笑。乐乐靠在花盛怀里:“还是家里好,虽然出来玩很开心,但总惦记着小乐。”
“那咱们明天收拾东西,后天一早就回。”花盛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去就能开始准备啦。”
乐乐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海浪依旧在耳边起伏,这趟旅程像颗饱满的珍珠,被小心地收进记忆里,而关于未来的期待,正像沙滩上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