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训练馆的玻璃窗上凝着层薄薄的水汽。小乐刚结束实战训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粉色道服的后背洇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她正弯腰系鞋带,忽然听到训练馆的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小乐!看叔叔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沈念途的声音穿透训练厅里的呐喊声,带着熟悉的雀跃。小乐猛地抬头,看到他拎着个银白色的长盒子站在门口,盒子上印着她不认识的外文标识,边角还镶着精致的金属花纹。
“叔叔!”小乐立刻丢下鞋带,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扑进沈念途怀里,“你怎么来啦?”
沈念途顺势把她抱起来,在她汗津津的脸颊上亲了口,举着手里的盒子晃了晃:“听说我们小乐练跆拳道练得超厉害,都拿奖牌了?叔叔特意给你淘了套宝贝。”
他把盒子放在休息区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铺着深蓝色的丝绒,整齐地摆放着一副跆拳道护具——头盔是珍珠白的,侧面镶着圈细细的银边;护胸上绣着暗纹,像月光洒在水面上的纹路;护臂和护腿的边缘都包着柔软的皮革,摸上去光滑又舒服。
“这是……”小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头盔,冰凉的触感带着种说不出的精致。她见过馆里最好的护具,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连搭扣都是亮晶晶的,像缀着小星星。
“这可是叔叔托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专门给儿童定制的顶级护具,”沈念途的语气里满是得意,“采用的是最新的缓冲材料,轻便又安全,而且你看这设计,是不是跟你最喜欢的冰雪公主裙很像?”
小乐用力点头,把头盔抱在怀里,冰凉的外壳贴着滚烫的脸颊,心里甜得像揣了罐蜂蜜。“谢谢叔叔!”她仰起脸,在沈念途下巴上亲了口,“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礼物!”
林薇走过来喝水,看到那套护具也愣了一下:“这是……Kwon家的定制款?”她在省队时见过同款成人护具,价格不菲,没想到居然有儿童版。
“还是林教练识货。”沈念途笑着挑眉,“专门找设计师按小乐的尺寸做的,连重量都减了三成,怕她戴着重。”
林薇拿起护胸看了看,缝线细密得像机器织的,缓冲层的厚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影响动作,又能提供足够的保护。“这得不少钱吧?”她随口问。
“也不贵,就一百万出头。”沈念途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一……一百万?”林薇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她教了这么多年跆拳道,还是头一次见给八岁孩子买一百万护具的,这都能买下小半个训练馆了。
小乐没概念,只顾着把护具一件件拿出来,在身上比划。戴头盔时有点费劲,沈念途立刻蹲下来帮她调整,手指轻轻穿过她汗湿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跳脱的大男孩。
“你看,刚刚好,”他帮小乐系好护胸的搭扣,退后两步打量,“我们小乐穿上这个,简直是跆拳道馆最靓的仔!”
小乐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珍珠白的护具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确实像穿着冰雪铠甲的小公主。她忍不住摆了个侧踢的姿势,护腿在空中划出道漂亮的弧线,比平时穿普通护具时轻盈多了。
“太好看了!”小乐兴奋地蹦起来,扑进沈念途怀里,“叔叔,我下次打比赛就穿这个!”
“必须的!”沈念途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叔叔给你包个贵宾席,让全家都来看你拿冠军!”
训练结束后,花盛和乐乐来接小乐,看到她穿着那套崭新的护具,都愣了一下。“这是……”乐乐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也看出这护具不便宜。
“沈念途送的,说是花了一百万。”林薇在旁边解释,语气里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花盛的脸色沉了沉,看向刚把小乐抱进车里的沈念途:“你又乱花钱。”
“什么叫乱花钱?”沈念途不服气地挑眉,“我们小乐拿了铜牌,这是奖励!再说这护具多好,安全又好看,跟我们家小公主多配。”他拍了拍花盛的肩膀,“你就别念叨了,小乐喜欢就行。”
花盛看向车里,小乐正举着头盔跟乐乐叽叽喳喳地说笑着,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他心里的那点不悦渐渐散去,转而变成无奈的宠溺——这叔侄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
回家的路上,小乐把护具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时不时摸一下,生怕碰坏了。“爸爸,我明天能穿这个去训练吗?”
“当然可以,”花盛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不过要爱惜,这是叔叔的心意。”
“我知道!”小乐把头盔抱得更紧了,“我会用它拿好多好多冠军,然后送给叔叔!”
乐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小乐有这份心就好。”他转头看向花盛,眼里带着点揶揄,“你弟弟对你女儿,比对你这个哥哥上心多了。”
花盛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知道沈念途不是乱花钱,只是把小乐当成了自己的小公主,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就像小时候,他想买限量版的机器人,沈念途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偷偷塞给他时,也是这样眼睛亮晶晶的。
晚上,小乐把护具擦得干干净净,放进专门的收纳袋里,摆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睡觉前,她还捧着头盔亲了口,小声说:“明天见呀,我的冰雪铠甲。”
花盛站在门口看着,忽然觉得,那一百万的护具或许真的不贵。因为里面装着的,是叔叔对侄女沉甸甸的爱,是小乐眼里闪闪烁烁的欢喜,是这些用钱买不来的、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温暖。
至于护具本身多少钱,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收到礼物的人很开心,送礼物的人很满足,这就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那套珍珠白的护具上,泛着柔和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温柔地守护着床上熟睡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