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花盛驱车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小乐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站在保安室旁，小乐的校服袖子卷着，胳膊上贴着块醒目的纱布。
他的心猛地一沉，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抓住女儿的胳膊：“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小乐看到爸爸，眼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却还是摇摇头：“没事的爸爸，就是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
旁边的林浩却红了眼眶，小声说：“叔叔，是……是张强他们弄的，小乐为了帮我，被他们抓伤了。”
花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指腹轻轻碰了碰纱布边缘，那里隐约透出点红色。“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小乐被爸爸的语气吓到，抿着嘴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被推搡的细节，只说“他们抢林浩的卡片，我上去阻止，不小心被抓到了”。
花盛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向林浩，声音缓和了些：“你叫林浩是吧？告诉叔叔，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林浩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他们总抢我的东西，还推我……今天要不是小乐，我的卡片就全被他们踩碎了。”
花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先跟我回家，这件事叔叔会处理。”
回去的路上，小乐靠在花盛怀里，小声说：“爸爸，你别生气好不好？他们已经知道错了。”
花盛没说话，只是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些。车刚停稳在别墅门口，他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帮我查三个人，张强、李雷、王浩，都是育英小学三年级的，把他们父母的公司信息和家庭住址查清楚，半小时内发给我。”
乐乐在客厅听到动静迎出来，看到小乐胳膊上的纱布，脸色一白：“这是怎么了？”
花盛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乐乐听得心疼不已，连忙拉着小乐去处理伤口。看着妻子带女儿进了浴室，花盛走到露台，助理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附带三个男人的照片和公司资料。
他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敲打，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清楚这三家公司的运营状况，找合规的渠道，让他们在一周内……撑不下去。”
发送完毕，他收起手机，眼底的寒意却未减。他不是没见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是没做过狠绝的决定，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这些人教出的孩子，竟敢对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动粗，还以强凌弱，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晚饭时，小乐没什么胃口，扒拉着米饭说：“爸爸，你别去找他们麻烦好不好？老师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花盛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女儿：“小乐保护朋友，爸爸很骄傲。但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规矩。他们伤了你，必须跟你说对不起。”
乐乐在旁边帮腔：“是啊，该有的道歉不能少，但也别太为难孩子。”他知道花盛的脾气，怕他做得太过。
花盛点点头：“我有分寸。”
第二天一早，花盛没去公司，而是带着助理直接去了学校。校长和班主任张老师听说他要来，紧张地在办公室等着，看到这位常上财经新闻的商界大佬，手都有点抖。
“花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没看好孩子……”校长搓着手道歉。
花盛打断他：“我不是来追究学校责任的。”他把打印好的三张照片放在桌上，“这三个孩子，麻烦您叫到办公室来，另外，通知他们的家长，立刻来学校。”
半小时后，三个男孩和他们的家长陆续到了。张强的爸爸是个啤酒肚男人，看到花盛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他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花总？您怎么在这儿？”
花盛没理他，目光落在三个低着头的男孩身上：“昨天是谁抓伤了花乐盛？”
张强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是我……”
“站出来。”花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
张强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一步，不敢看花盛的眼睛。
“看着她。”花盛指了指刚被乐乐送过来的小乐，“说对不起。”
张强咬着嘴，半天没吭声。他爸爸在旁边推了他一把：“快跟花乐盛同学道歉！”
“对不起……”张强的声音像蚊子哼。
“没听见。”花盛看着他，“大声点，看着她的眼睛说。”
张强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头看着小乐，带着哭腔喊：“对不起！我不该抓伤你！”
另外两个男孩也跟着道歉，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花盛这才看向他们的家长：“我女儿的伤，医药费我不需要你们出。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教孩子尊重别人，比赚再多钱都重要。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的孩子欺负同学，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三个家长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尤其是张强的爸爸，额头都冒出了汗——他昨晚刚收到消息，公司最大的合作方突然解约，资金链出了问题，现在看到花盛，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走出办公室时，小乐拉着花盛的手说：“爸爸，这样就可以了吧？”
花盛蹲下来，帮她理了理书包带：“可以了。但小乐要记住，保护朋友是对的，但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受伤了，知道吗？”
小乐用力点头，在爸爸脸上亲了一下：“爸爸最好了！”
看着女儿跑进教室的背影，花盛眼底的寒意渐渐散去，只剩下温柔。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极端，但他见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更见不得弱小被欺凌。
乐乐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都处理好了？”
“嗯。”花盛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心，没吓到孩子。”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花盛看着远处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心里暗暗想：只要能护着怀里的家和身边的人，偶尔做个“不讲理”的父亲，又何妨。
有些底线，谁也不能碰。有些珍宝，他会用一生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