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别墅的草坪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沈文琅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朝他跑来，鹅黄色的小裙子像朵盛开的向日葵，随着动作飞扬。
“外公！”小乐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含着颗冰糖，隔着老远就张开了双臂。
沈文琅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加快脚步迎上去，生怕这小家伙跑得太急摔着。他弯腰把小乐抱起来，在她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又亲：“哎哟，我们小乐会自己跑了？真棒！”
高途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你慢点，别把孩子勒太紧。”他走上前，用指腹轻轻刮了刮小乐的鼻子，“想外公了没？”
“想！”小乐伸出小胖手，一把抓住高途胸前的纽扣，另一只手还紧紧搂着沈文琅的脖子，“外公带糖了吗？”
“带了带了，”高途晃了晃手里的礼盒，“是你最爱吃的草莓软糖，不过得先吃饭，不然爹爹要骂的。”
提到乐乐，小乐立刻乖巧地点点头，小脑袋在沈文琅颈窝里蹭了蹭：“爹爹在做饭，香香的。”
沈文琅抱着小乐往里走，目光始终没离开怀里的小人儿。不过才半个月没见，小乐仿佛又长开了些，双眼皮像月牙似的弯着，眼珠黑葡萄似的，笑起来时脸颊上的梨涡里像盛着蜜，连额前的碎发都透着股机灵劲儿。
“这走路稳多了，上次来还得扶着沙发呢。”沈文琅感慨道，指尖轻轻抚摸着小乐柔软的头发，“我们小乐真是一天一个样。”
高途在旁边附和：“是啊，上次视频还只会说两个字，现在都能说句子了，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正说着，乐乐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爸，爹爹，你们来啦。”他看到沈文琅把小乐抱得紧紧的，忍不住笑，“快把她放下来吧，刚学会走路，正疯着呢，让她自己玩。”
沈文琅哪里舍得放，反而把小乐抱得更紧了些：“没事，我抱着正好，省得她乱跑摔跤。”他低头问怀里的小家伙，“小乐告诉外公，最近学会什么新本事了？”
小乐立刻从沈文琅怀里滑下来，站稳后拍了拍小手，开始在客厅里表演走路。她走得还不算太稳，像只刚学步的小企鹅，胳膊张开保持平衡，走两步就回头看看沈文琅，眼里满是求表扬的期待。
“真棒！”沈文琅毫不吝啬地鼓掌，声音里的骄傲藏不住，“比你爸爸小时候强多了，他三岁还跌跌撞撞的。”
高途也跟着笑：“这腿看着比上次长了点，以后肯定是个大长腿。”他从礼盒里拿出个毛绒兔子玩偶，递到小乐面前，“看外公给你买了什么？会唱歌的小兔子。”
小乐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兔子抱在怀里，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外公！”她抱着兔子，又开始围着沈文琅转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裙摆扫过地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文琅坐在沙发上，看着孙女欢快的身影，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软又暖。他这辈子没少见过精致的孩子，可偏偏对这个小孙女毫无抵抗力——她笑的时候，他觉得阳光都格外亮；她皱眉的时候，他就想把全世界的糖都捧到她面前；现在看她摇摇晃晃走路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比看任何艺术品都动人。
“你看这孩子，多招人疼。”沈文琅碰了碰高途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要是能天天看着就好了。”
高途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着打趣：“要不跟花盛说说，让小乐去我们家住几天？”
沈文琅眼睛一亮，立刻看向乐乐：“乐乐，你看怎么样？让小乐跟我们回去住两天，我和你高叔保证把她照顾得好好的，每天给她做草莓蛋糕，带她去公园喂鸽子。”
乐乐刚把水果盘端上来，闻言无奈地笑：“爸，您上回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把小乐带回去，天天给她吃糖，回来牙齿都坏了一颗。”
“这次不了这次不了，”沈文琅连忙保证，还拉过高途当证人，“让你高叔监督我，绝对不多给糖吃。”他又转向小乐，放柔了声音，“小乐跟外公回家好不好？外公家有新的积木，还有会说话的机器人。”
小乐抱着兔子玩偶，看看沈文琅，又看看乐乐，小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认真思考。沈文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说出“不好”两个字。
“要爸爸一起去！”小乐终于开口，小脸上满是认真，“爸爸不去，小乐也不去。”
沈文琅顿时泄了气，却又忍不住笑：“这小没良心的，跟你爸爸一个样，甩都甩不掉。”嘴上这么说，眼里的宠溺却浓得化不开。
花盛从书房出来时，就看到沈文琅正蹲在地上，陪着小乐搭积木。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手指有些发颤，却耐心地跟着小乐的指令，把红色的积木搭在黄色的上面。高途则坐在旁边，拿着手机给祖孙俩拍照，嘴里还念叨着“再靠近点”“笑一个”。
“爸，高叔。”花盛走过去，顺手把掉在地上的积木捡起来。
沈文琅头也没抬：“回来啦？快管管你女儿，我说带她回家，她非说要你一起去。”
花盛笑着揉了揉小乐的头发：“那我们周末去外公家吃饭好不好？让外公给你做草莓蛋糕。”
“好！”小乐立刻欢呼起来，抱住花盛的腿，“还要外公讲故事！”
“讲！外公给你讲三个！”沈文琅立刻应下，脸上的笑容像朵盛开的菊花。
夕阳西下时，沈文琅和高途准备回去了。小乐抱着毛绒兔子，站在门口送他们，嘴里不停地说“外公再见”“明天还来”。沈文琅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住，又折回来抱了抱小乐：“周一外公再来看你，给你带新的绘本。”
“嗯！”小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看着车子驶远，乐乐笑着说：“爸真是越来越离不开小乐了。”
花盛搂住他的肩，看着怀里还在挥手的女儿，眼里满是温柔：“可不是嘛，上次视频，他还说要把书房改成儿童房，说等小乐大了，就让她住过去。”
小乐似懂非懂，仰着小脸问：“外公为什么喜欢小乐呀？”
花盛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因为我们小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宝贝啊。”
晚风拂过院子里的桂花树，带来阵阵甜香。乐乐靠在花盛怀里，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所谓的天伦之乐，不过就是这样——有老人疼，有爱人伴，有孩子绕膝，寻常的日子里，藏着数不尽的温柔与牵挂。而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小家伙，就是连接所有爱意的纽带，让每个平凡的瞬间，都变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