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雾还没散尽,别墅门口就停下了一辆黑色轿车。穿着白大褂的周医生提着医药箱走进来,管家早已在玄关等候:“周医生,这边请,乐乐先生刚醒。”
客厅里,乐乐正靠在花盛怀里吃早餐,面前摆着清粥和蒸蛋——这是周医生特意嘱咐的,孕晚期饮食要清淡易消化。看到周医生进来,乐乐笑着打招呼:“周医生早。”花盛则起身接过医药箱,眼里带着习惯性的紧张:“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周医生笑着摆摆手,在沙发旁坐下,“最近感觉怎么样?胎动还规律吗?”她拿出听诊器,在乐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找了个位置,轻轻按下去。花盛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听诊器,直到听到里面传来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像小火车穿过隧道,规律而强劲,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宝宝很健康,心跳145次\/分,很标准。”周医生收起听诊器,又拿出血压仪,“最近有没有水肿加重?晚上睡得好吗?”乐乐老实回答:“脚踝有点肿,半夜总要起来两次,不过花盛给我按完腿就好多了。”
花盛在旁边补充:“昨天晚上他说有点烧心,我给煮了点白萝卜水,喝了之后好像舒服点了。”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乐乐最近的饮食、睡眠和胎动情况,精确到“凌晨三点踢了三下”“上午十点吃了半根香蕉”。
周医生看着备忘录,忍不住笑:“花先生比我这个医生还仔细。”她给乐乐量完血压,又做了胎心监护,所有数据都显示正常,才松了口气:“都挺好的,就是乐乐先生最近体重增长有点快,饮食还是要稍微控制一下,避免胎儿过大。”
花盛立刻点头:“记下了,今天就让营养师调整菜单。”他想起父亲们的叮嘱——花咏总说“孕晚期最关键,一点都不能马虎”,盛先生则翻出当年的产检记录,一条一条对比着现在的数据,生怕有哪里不一样。
送走周医生,花盛扶着乐乐在院子里散步。晨露打湿了草坪,空气里带着桂花的甜香。乐乐的步伐比以前慢了很多,走几步就要歇一歇,花盛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腰,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其实不用这么紧张的,”乐乐笑着说,“周医生都说没事了。”
“那也不行。”花盛语气坚定,“爸说了,他当年怀我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注意,提前半个月就生了,差点出危险。我们不能大意。”他顿了顿,握紧乐乐的手,“我查过资料,孕晚期早产的风险确实高,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为了防止意外,花盛早就把主卧隔壁的房间改成了临时产房,里面放着婴儿床、呼吸机、急救包,甚至连新生儿的衣服都按尺码分好类。他还请了两位经验丰富的助产士,24小时住在别墅里,随时待命。
每天傍晚,花咏和盛先生都会准时过来。花咏带来亲手煲的莲子羹,说能安神;盛先生则拿着胎心监护仪,非要自己再听一次宝宝的心跳,听到那有力的“咚咚”声,才露出安心的笑容。“今天的胎动记录呢?”盛先生接过花盛递来的备忘录,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嗯,比昨天少了两次,要不要让周医生再过来看看?”
“周医生说正常,宝宝长大了,活动空间小了,胎动会减少。”花盛解释道,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专业。乐乐靠在沙发上,看着三个男人围着一张纸讨论不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看似过度的紧张,藏着的全是最深的牵挂。
有天半夜,乐乐忽然觉得肚子有点发紧,轻轻推了推身边的花盛。花盛瞬间惊醒,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醒:“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摸出床头的胎心监护仪,手忙脚乱地戴上探头,直到听到稳定的胎心,才稍微松了口气。
“好像有点宫缩。”乐乐的声音有点发颤。花盛立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助产士很快就来了,检查后说只是假性宫缩,让他们别担心。可花盛还是一夜没睡,守在床边轻轻给乐乐揉着肚子,清冽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像温柔的铠甲,裹住两人。
第二天一早,花咏和盛先生就赶来了。花咏一进门就问:“怎么样?昨晚没出事吧?”盛先生则直接给周医生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过来再做一次全面检查。直到周医生再次确认“一切正常”,四位长辈才终于松了口气。
乐乐靠在花盛怀里,看着眼前这阵仗,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他知道,这些小心翼翼的守护,这些看似多余的准备,都是因为爱。就像花盛说的:“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能确保你和宝宝平安,再麻烦都值得。”
夕阳西下时,花盛扶着乐乐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远处的城市亮起了灯火。乐乐的手轻轻覆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生命的跳动,花盛则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还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乐乐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期待。
“嗯,”花盛收紧手臂,“我们一起等。”他知道,这场漫长的守护还没结束,但只要能陪在乐乐身边,再多的紧张和担忧,都会变成迎接新生命的勇气。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的虫鸣。别墅的灯光亮了起来,温暖而明亮,像一座坚固的城堡,守护着里面的期待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