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花盛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季度报表,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思却早已飞出了写字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每跳动一下,他的心跳就跟着快半拍——还有半小时,就能回家见乐乐了。
“花总,这份合作协议需要您签字。”秘书敲门进来,看到老板频频看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自从乐乐先生怀孕后,花总的“准时下班”就成了公司定律,哪怕天大的事,也得等他晚上陪完家人再说。
花盛飞快地签完字,把笔一放:“剩下的文件明天处理,我先走了。”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电梯里还在给家里打电话,语气是下属们从未听过的温柔:“乐乐,我快到家了,晚饭想吃什么?”
推开家门时,玄关处放着乐乐的拖鞋,旁边还有双小小的婴儿鞋——是花咏昨天送来的,说提前让宝宝“熟悉环境”。花盛换鞋的功夫,就听到客厅传来笑声,乐乐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毛绒小熊,对着肚子轻声说话,阳光落在他微隆的小腹上,暖得像幅画。
“在跟宝宝说什么呢?”花盛走过去,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清冽的雪松信息素瞬间弥漫开来。乐乐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说爸爸快回来了,让他等会儿轻点踢我。”
花盛顺势坐在他身边,大手轻轻覆在乐乐的肚子上,果然感受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胎动,像小鱼在水里吐泡泡。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所有工作上的烦扰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踏实。“今天乖不乖?”他低头,鼻尖蹭着乐乐的发顶,“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乐乐嘴硬,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张妈做了南瓜粥,说给你留了一碗。”花盛低笑起来,知道他这是想自己了,只是不好意思说。他抱起乐乐,小心翼翼地避开肚子,往餐厅走:“先吃饭,吃完我给你洗澡。”
晚餐时,乐乐的胃口很好,喝了小半碗粥,还吃了两块花盛亲手剥的虾。花盛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比自己吃山珍海味还满足,时不时给他夹菜,提醒他“慢点吃”“小心烫”。乐乐被他喂得有点撑,靠在椅背上摸肚子:“宝宝今天肯定也吃饱了。”
浴室里早就放好了温水,花盛调试了半天水温,又在浴缸里铺上防滑垫,才扶着乐乐进来。温水漫过腰腹时,乐乐舒服地叹了口气,孕期的水肿似乎都缓解了些。花盛蹲在浴缸边,拿起沐浴球轻轻擦拭他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今天在公司是不是很忙?”乐乐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伸手抚过他的脸颊,“我看你好像有点累。”花盛握住他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不累,一看到你就精神了。”他确实忙了一天,谈判桌上的唇枪舌剑、项目里的棘手问题,都让他神经紧绷,可只要回到家,看到乐乐的笑脸,所有疲惫就都烟消云散了。
洗完澡,花盛用大毛巾把乐乐裹起来,像抱孩子似的抱回卧室,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暖风拂过发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乐乐靠在他怀里,眼皮渐渐发沉。“花盛,”他忽然轻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麻烦?”
花盛关掉吹风机,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怎么会?照顾你是我最开心的事。”他低头,在乐乐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以前总觉得工作最重要,现在才知道,家里有个人等着,比签多少合同都让人踏实。”
乐乐笑了,主动凑过去吻他。这个吻很轻,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却像羽毛似的搔在花盛心上,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信息素在空气里交织,雪松的清冽裹着栀子的清甜,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熄灯后,花盛把乐乐搂在怀里,一只手护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孩子入睡。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今天宝宝踢了我五次,”乐乐的声音带着困意,“有一次特别用力,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明天我跟他说说,让他轻点。”花盛低笑,指尖划过乐乐光滑的肚皮,“等他出来了,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打他屁股。”乐乐被他逗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才不要,他肯定跟你一样,是个温柔的小男子汉。”
花盛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他想起白天在公司,隔一会儿就会看手机里乐乐的照片——有他睡着的样子,有他吃水果的样子,还有他对着肚子傻笑的样子。同事笑他“妻奴”,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称呼。
怀里的人渐渐睡着了,呼吸均匀得像湖面的涟漪。花盛低头看着乐乐恬静的睡颜,心里像灌满了蜜糖。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会继续这样——早上看着乐乐醒来,晚上陪着他入睡,上班时想着他,下班时奔向他。
因为对他而言,所谓幸福,不过是每天推开家门时,能看到这张带着笑意的脸;是晚上能这样抱着他,听着他的呼吸声入眠;是能亲手照顾他,陪他一起期待新生命的降临。
月光移过床尾时,花盛也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梦里,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跑来,像他,也像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