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的初夏,地中海沿岸的悬崖庄园被绣球花簇拥成了童话世界。湛蓝的海面波光粼粼,白色大理石铺就的仪式台上,花盛穿着定制的白色礼服,胸前别着一朵新鲜的白玫瑰——那是乐乐最喜欢的花。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乐乐穿着一袭缀满碎钻的礼服,裙摆拖过铺满花瓣的长径,像拖着一片流动的星河。花盛朝他伸出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眼底都泛起了泪光。
站在证婚人位置的四位父亲眼眶通红,花咏偷偷抹了把脸,被盛先生笑着拍了拍背;高途举着相机,镜头却一直晃,显然是没忍住眼泪;沈文琅把提前写好的祝福卡攥得发皱,声音带着哽咽:“臭小子们,以后可得好好对彼此……”
这场被媒体称为“世纪婚礼”的仪式,耗资两亿,却没有一丝俗气的堆砌。花盛包下了整座私人岛屿,用无人机在天空拼出两人名字的缩写,又请来了乐乐最爱的交响乐团,现场演奏着他亲手改编的曲子。宾客席上坐着各国政要和行业领袖,却没人觉得喧宾夺主,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仪式台上那两个紧紧相拥的年轻人身上。
交换戒指时,花盛的手微微发颤。那对戒指是他亲手设计的,铂金戒面上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内侧藏着一行小字:“我们的齿轮,永远咬合转动。”这是他们大学时一起做机械模型时说过的话,当时花盛笨手笨脚把齿轮装反了,乐乐蹲在旁边笑他,却耐心陪他拆到半夜。
“乐乐,”花盛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海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你,你帮我捡笔时,指尖碰到我的手,我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后来一起熬夜改方案、在沙漠里分一颗糖、在会议室里互相打气……原来那些细碎的瞬间,早就把我们的人生拧成了一股绳。往后余生,换我来牵你的手走每一步,好吗?”
乐乐笑着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滴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花盛,”他哽咽着说,“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有你的地方。不管是实验室的冷板凳,还是世界的任何角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誓词刚说完,天空忽然响起一阵轰鸣,数百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湛蓝的天幕上拼出动态画面:从大学时两人在图书馆并肩看书的侧影,到沙漠里互相依偎的剪影,再到公司上市时一起敲钟的瞬间……最后定格成一行字:“花盛与乐乐,共赴此生。”
台下掌声雷动,花咏激动地站起来拍手,差点把盛先生的酒杯碰倒;高途举着相机追拍,嘴里念叨着“太值了,这张照片能吹一辈子”;沈文琅拉着旁边的人说“看我就说他们俩肯定行”,眼角的笑纹里全是骄傲。
晚宴设在临海的露天广场,长桌上摆满了乐乐喜欢的白玫瑰和铃兰,每一道菜都藏着两人的回忆——改良版的泡面沙拉,复刻了大学出租屋里的味道;造型像齿轮的甜点,是花盛第一次为乐乐做的失败品的“升级版”;连酒都是花盛托人从当年被困的非洲沙漠附近酒庄定制的,带着淡淡的果香。
舞池里,花盛牵着乐乐的手缓缓旋转。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银纱。“还记得吗?第一次约你跳舞,你踩了我七次脚。”花盛低头在他耳边轻笑。乐乐脸一红,轻轻掐了他一下:“那还不是因为你总盯着我看,害我分心。”
远处,四位父亲坐在一桌,正翻着相册感慨。“你看这张,他俩高中时参加机器人大赛,输了还互相安慰,那时候就透着股劲儿。”“还有这张,在公司楼下吃路边摊,笑得像个傻子。”说着说着,几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又红了眼眶。
深夜的烟火表演开始时,花盛把乐乐拥在怀里,在漫天璀璨中轻声说:“其实这场婚礼,不用这么豪华的。”乐乐摇摇头,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有多幸运,才能和你走到现在。”
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出巨大的爱心,照亮了海面,也照亮了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的脸。远处传来父亲们的欢呼,夹杂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像一首温柔的协奏曲。
这场被载入史册的婚礼,后来被无数人津津乐道。但对花盛和乐乐来说,最珍贵的不是两亿的排场,而是交换戒指时彼此眼里的坚定,是父亲们泛红的眼眶,是那些从青涩到成熟、从并肩到相守的漫长时光。
就像花盛在誓词里说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把‘我们’写进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让时光来证明,遇见彼此,是生命最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