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砸在花盛掌心时，他正站在三分线外，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阳光穿过球网的缝隙，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没冲淡他眼底的淡漠——直到裁判吹响哨声，他才动了。
第一步就快得惊人。运球时手腕翻转的弧度很小，篮球却像黏在掌心，贴地滑行时带起一阵风，掠过防守队员身边时，对方只抓到片衣角。场边瞬间响起抽泣声，有人举着手机的手都忘了按快门。
“拦住他！”赵鹏的吼声刚落，花盛已经急停变向。膝盖微屈的瞬间，重心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篮球在他指尖绕了个漂亮的圈，从防守队员的腋下穿过，同时身体像被按了暂停键，骤然拔高。
起跳的动作干净得像道闪电。190的身高让他几乎平视篮筐，右手抓着球举过头顶时，指尖绷得笔直，阳光在球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防守队员跳起来封盖，指尖堪堪擦过他的衣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篮球划过道流畅的弧线，“唰”地穿进篮网。
落地时，花盛的发梢晃了晃，额角沁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木地板上。他没看欢呼的人群，目光越过球场，精准地落在场边的乐乐身上。少年正举着水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见他望过来，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下一回合，对方故意用身体冲撞，想打乱他的节奏。花盛被撞得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篮板支架，闷响在球场里格外清晰。场边立刻响起女生的惊呼，小希甚至站起来想冲进场内，却被乐乐按住了。
“别担心。”乐乐的声音很轻，眼睛却没离开球场。
果然，花盛只是皱了皱眉，再次接球时，动作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狠劲。他没再运球突破，而是突然急停，在三分线外起跳。篮球脱手的瞬间，他甚至没看篮筐，目光始终锁在扑过来的防守队员身上，直到听见“唰”的空心入网声，才转身往回跑。
“三分！”裁判的声音带着惊叹。
赵鹏站在原地，看着花盛的背影，忽然觉得脸上发烫。刚才还在质疑这张好看的脸蛋能不能打球，此刻却被那记干净利落的三分球堵得说不出话。这哪里是“会打”，分明是藏着锋芒的高手——平时看着清冷乖顺，到了场上，每个动作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攻击性，像只收起利爪的豹，一旦发力，便迅猛得让人措手不及。
最后五分钟，比分咬得很紧。花盛被两人夹防，后背抵着温热的胸膛，耳边是粗重的喘息。他忽然弯腰，篮球在掌心转了圈，看似要从右侧突破，却在对方重心偏移的瞬间，手腕一翻，将球从胯下传到左侧。
那里站着乐乐。
少年显然没料到球会传过来，愣了半秒才伸手去接。篮球在他掌心弹了两下，却被他稳稳按住。防守队员扑过来时，乐乐忽然想起花盛刚才的动作，下意识起跳，篮球擦着他的指尖飞出——没进，砸在篮筐边缘弹了回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错失机会时，花盛像道残影冲过来，在球落地前稳稳接住，几乎是贴着篮板完成了补扣。篮筐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落地时，他伸手扶住差点被震倒的乐乐，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却比平时柔和。
乐乐摇摇头，眼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亮：“你好厉害。”
花盛没说话，只是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场边的欢呼已经快掀翻屋顶，小希举着应援牌跳得老高，赵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在泄愤，却还是说了句：“行啊你。”
花盛擦汗时，指尖划过脖颈的弧度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场边的手机屏幕亮成一片，有人在群里发消息：“以前只知道花盛是学霸，没想到打球这么野！”下面跟着一串“斯哈斯哈”的表情包。
他似乎没在意这些目光，只是拧开乐乐递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口。水流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浸湿了小块皮肤，却在阳光下泛着干净的光。
原来有些人，不仅能在试卷上写满标准答案，还能在球场上用实力打破所有偏见。那张清冷乖顺的脸下，藏着的是收放自如的锋芒，和让人移不开眼的、属于强者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