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椰林还挂着露水,花咏刚把两杯冰镇果汁放在露台的藤桌上,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盛先生穿着件白色的休闲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大概是刚洗过澡。他伸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触到颈侧的皮肤,带着点潮湿的凉意。
“昨晚没睡好?”他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转身从屋里拿了条薄毯,搭在他肩上,“海边的风还是凉的。”
盛先生往他身边凑了凑,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闻到点须后水混着海水的味道:“被某人害的。”他拿起果汁抿了一口,花咏温柔笑出声,“还不是盛先生太迷人了。”
盛少游的耳尖微微发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不是被你害的,非要个不停。”
昨天傍晚在沙滩散步,花咏看着好看的盛先生,就忍不住了,立马拉上没有反应过来的盛先生,回到酒店房间。
上午去学冲浪,教练刚示范完动作,盛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抱着冲浪板往深海冲。浪头涌过来时,他尖叫着扑进水里,等冒出头,发现自己正趴在花咏的冲浪板上,男人的手牢牢护着他的腰,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不是说要当冲浪冠军?”他低头看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盛先生吐掉嘴里的海水,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拽:“要你管。”话虽如此,手指却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怕被下一波浪冲散。
中午在沙滩餐厅吃饭,盛先生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芒果糯米饭,忽然被花咏喂到嘴边的一块烤龙虾。“啊,”他低声说,“想要喂盛先生吃。”
他刚咬了一口,就看见他把自己盘子里的龙虾钳也推过来,自己则拿起他没动过的糯米饭吃起来。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落在他手上,无名指的婚戒泛着细碎的光——那枚戒指还是他们求婚时买的,款式简单,却戴了十几年,愈发温润。
下午租了辆双人自行车沿着海岸线骑行,花咏坐在后座,手圈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路过片开满凤凰花的林子时,他忽然让他停车,摘下朵最大的别在他衬衫口袋上:“好看。”
盛少游低头看了眼那抹艳红,忽然翻身下车,把他抱到前梁上坐好。“这样骑。”他推着车往前走,声音里带着点狡黠,“让你当回小王子。”
花咏在他怀里笑得直晃,凤凰花瓣落在两人发间,像场温柔的雨。路过冰淇淋摊时,他买了支草莓味的,自己咬一口,再递到他嘴边,甜腻的奶油沾在唇角,被他用拇指轻轻擦掉。
傍晚去看日落,两人坐在礁石上,盛少游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他肩窝。远处的太阳慢慢沉进海里,把海水染成橘红、玫紫、鹅黄,像幅被打翻的调色盘。花咏忽然转身吻他,带着点冰淇淋的甜,和海风的咸。
“盛先生,”他抵着他的唇瓣轻声说,“我们好像永远都在谈恋爱。”
他笑起来,把他抱得更紧:“本来就是。”
夜色漫上来时,他们沿着沙滩往回走。花咏的脚被贝壳硌得疼,盛少游干脆蹲下身,示意他上来。他趴在他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累不累?”他在他耳边吹气。
“不累。”他的声音有点闷,“能背你一辈子。”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把两人的影子冲散又聚拢。花咏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忽然觉得,所谓的浪漫,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这些藏在时光里的细碎互动——是他替他拢起的碎发,是分食的那口冰淇淋,是背他走过沙滩的背影,是岁岁年年里,始终牵着的那双手。
回到房间时,盛少游想替他揉着脚踝,花咏拒绝了,说很快就会好的,盛先生已经很累了。盛少游不同意,坚持揉脚。花咏无奈同意。
两人相处方式像老夫老妻一样,都希望让对方好,给对方百分百关心和爱。
“这张要设成屏保。”他举起手机给他看。
盛少游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镜头刚好捕捉到这个瞬间,快门声轻得像句温柔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