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架,在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布丁正趴在沈念途脚边晒太阳,金黄色的绒毛被晒得暖融融的,像团蓬松的毛线球。沈念途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梳毛,嘴里念念有词:“布丁最乖了,等会儿哥哥的朋友来了,你要给我争口气,知道吗?”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沈念途眼睛一亮,把梳子往石桌上一放,抱着布丁就冲了过去:“肯定是花哥哥来了!”
门一打开,花盛果然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纸袋,里面装着刚买的草莓蛋糕——乐乐说沈念途最近总念叨着想吃。看到沈念途怀里的小狗,花盛挑了挑眉:“这就是布丁?”
“对啊!是不是很可爱?”沈念途把布丁往他面前凑了凑,小家伙大概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鼻子动了动,忽然从沈念途怀里挣脱出来,摇着尾巴跑到花盛脚边,用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花盛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不是不喜欢小动物,只是很少有动物会这么主动亲近他,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小狗。他弯腰,试探着伸出手,布丁立刻抬起头,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痒得他忍不住笑了。
“哎!布丁!”沈念途急了,叉着腰喊道,“我才是你的小主人!快过来!”
布丁像是没听见,依旧围着花盛打转,甚至把前爪搭在了他的鞋面上,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花盛被它黏得没办法,只好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你还挺热情。”
“布丁!”沈念途加重了语气,跺了跺脚,“再不过来,我就不给你吃小饼干了!”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布丁犹豫地看了看花盛,又看了看气鼓鼓的沈念途,最终还是摇着尾巴跑回了小主人身边,用头蹭着他的手心,像是在讨好。
沈念途这才满意地笑了,把布丁抱起来,得意地对花盛扬了扬下巴:“你看,它还是跟我最亲!”
花盛笑着摇摇头,举了举手里的蛋糕:“给你的,再不吃就要化了。”
“耶!谢谢花哥哥!”沈念途眼睛一亮,抱着布丁就往屋里跑,把蛋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倒是布丁从他怀里探出头,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花盛。
花盛刚走进院子,就看到高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好的樱桃。看到他,高途笑了笑:“花盛来了?”
“高叔叔好。”花盛把蛋糕递过去,“买了点甜点。”
“又让你破费了。”高途接过蛋糕,往屋里指了指,“是来找乐乐的吧?他在房间里写作业呢,你直接过去就行。”
“好的,谢谢高叔叔。”花盛应着,脚步轻快地往二楼走。路过客厅时,看到沈文琅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布丁趴在他脚边,乖巧得像个假狗。
“文朗爸爸好。”
“来了?”沈文琅抬了抬眼皮,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忽然笑道,“看来你跟布丁挺投缘。”
花盛想起刚才小狗黏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它好像很喜欢我。”
”沈文琅放下报纸,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这狗精着呢,知道谁跟它小主人的哥哥关系好。”
花盛的脸颊微微发烫,没再接话,转身往楼梯口走。二楼的走廊很安静,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轻轻推开门,乐乐正坐在书桌前写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顶,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听到动静,乐乐抬起头,眼里瞬间漾起笑意:“来了?”
“嗯。”花盛走过去,靠在书桌边,看着他摊开的习题册,“还在忙?”
“快写完了。”乐乐把笔放下,伸了个懒腰,“刚才在楼下听到你说话了,布丁没为难你吧?”
“没有,它挺热情的。”花盛想起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笑,“就是你弟弟好像有点吃醋。”
提到沈念途,乐乐无奈地摇摇头:“他现在把布丁当宝贝,谁跟布丁亲近,他就跟谁急。”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跟你说的那道物理题,我好像有点思路了,你帮我看看?”
“好。”花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接过他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乐乐凑过去看,两人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水香和阳光的味道。
窗外的布丁大概是等急了,在院子里“汪汪”叫了两声。沈念途的声音跟着传来:“布丁别叫!哥哥在学习呢!”
乐乐和花盛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点无奈的温柔。
等花盛讲完题,乐乐合上习题册,忽然说:“下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公园?念念说要带布丁去见它的新朋友——邻居家的那只边牧。”
“好啊。”花盛点头,看着他眼里的期待,补充道,“正好看看布丁跟别的狗玩,你弟弟会不会也吃醋。”
“肯定会。”乐乐笑着说,“上次看到布丁跟楼下的猫打招呼,他都气了半天。”
两人说着话,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布丁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窗台下,正趴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屋里,尾巴轻轻摇着。沈念途蹲在它旁边,手里拿着块小饼干,却不给它吃,只是举在手里逗它,惹得小狗直转圈。
“你看他们。”乐乐指了指窗外,眼里满是笑意。
花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阳光落在一人一狗身上,暖得像幅画。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热闹的小家伙在窗外,有阳光,有笑声,还有一只会看人脸色的小狗,把平凡的日子装点得生动又温暖。
“走吧,下去吃点水果。”乐乐站起身,拉了拉花盛的胳膊。
“嗯。”花盛应着,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楼下的客厅里,沈念途还在跟布丁较劲,高途和沈文琅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笑。看到乐乐和花盛下来,高途扬了扬手里的樱桃:“快来吃点,刚洗好的。”
布丁看到乐乐,立刻从沈念途怀里挣脱出来,跑到他脚边摇尾巴。沈念途气鼓鼓地跟过来,却在看到桌上的草莓蛋糕时,眼睛一亮,瞬间把吃醋的事忘到了脑后。
花盛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踏实。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有吵吵闹闹的小孩,有温柔包容的长辈,有毛茸茸的小生命,还有身边那个愿意陪你消磨时光的人,让每个平凡的周末,都变得格外值得珍惜。
阳光穿过葡萄藤,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无数跳跃的小星星。布丁的尾巴还在摇,沈念途的笑声还在响,而花盛看着身边的乐乐,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他想多看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