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途扒着门框，看着爸爸在厨房忙活早餐，小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他已经三天没见到乐哥哥了，昨天睡前抱着兔子玩偶问爹爹，哥哥去哪里了？爹爹笑着揉他的头发说：“哥哥是跟花哥哥去旅游啦，过几天就回来。”
可“过几天”到底是几天呢？沈念途掰着胖乎乎的手指算不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会儿见爸爸端着牛奶出来，他“噔噔噔”跑过去，小短腿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响声。
“爸爸！”他仰着小脸，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奶气，还有点藏不住的委屈，“哥哥跟花哥哥旅游，为啥不带兔兔？”
高途把牛奶放在餐桌上，弯腰抱起儿子，鼻尖蹭了蹭他软乎乎的脸蛋：“因为兔兔还太小啦，哥哥和花哥哥要去爬山，还要坐船，怕顾不上你呀。”
“我不小了！”沈念途立刻挺起小胸脯，伸手比划着，“我已经七岁零五个月了！”他记得爹爹教过，说加上“零五个月”就显得自己很大了。
高途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是是是，我们念念长大了。但哥哥他们去的地方路不好走，兔兔的小短腿会累的。”
“我不累！”沈念途把脸埋在高途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可以自己走，还能帮哥哥拿水呢。”他想起上次跟爹爹去公园，自己拎着小水壶走了一路，爹爹还夸他能干呢。
高途抱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沙发上的小兔子玩偶塞进他怀里：“念念这么厉害呀？”
“嗯！”沈念途攥着兔子的耳朵，忽然眼睛一亮，从高途腿上滑下来，站在地上仰着头看他，“那爸爸带念念去旅游好不好？或者爹爹带也行！我们不去爬山，去游乐园！”
他记得绘本里有旋转木马，还有会飞的小火车，那些地方肯定不费腿。
高途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闪着期待的光，像揉进了星星。他伸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可以呀，但兔兔要听话才行。去旅游要早睡早起，不能哭闹，累了也不要哭，做得到吗？”
沈念途立刻把兔子玩偶举过头顶，大声喊：“做得到！我听话！”生怕爸爸反悔，他又补充道，“我晚上不缠着爹爹讲故事了，早上也不赖床，自己穿衣服！”
高途忍不住笑起来，拉过他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好，那爸爸记下了。等哥哥回来，我们就计划计划，先去近一点的游乐园，好不好？”
“好！”沈念途用力点头，小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转身就拿着兔子玩偶跑到门口，对着鞋柜喊，“爹爹！爹爹！爸爸说要带我去游乐园啦！”
沈文琅刚好换好鞋进门，闻言笑着走过来：“哦？我们兔兔这么厉害，那能不能带爹爹一起去。
“能！”沈念途跑到沈文琅身边，抱住他的腿，“我还能帮爹爹拿包呢！”
沈文琅弯腰抱起他，和高途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沈念途兴奋的小脸上，也落在两个爸爸温柔的眼眸里。高途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样——有调皮却懂事的孩子，有并肩同行的爱人，还有一个个等待实现的小小约定。
沈念途还在叽叽喳喳地规划游乐园的行程，说要坐旋转木马，要吃，还要给哥哥带一根草莓味的。高途和沈文琅听着，偶尔应和一句，眼里满是笑意。
或许不用等太久，这个小小的旅游约定就会实现。到时候，沈念途会穿着新买的小运动鞋，牵着爸爸和爹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的小小世界。而高途知道，无论去哪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