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是在上午的董事会议上听说盛家要对林家动手的。
会议中途休场,助理压低声音汇报:“沈总,刚收到消息,盛氏集团突然宣布终止和林氏的所有合作,还发了公告,说林家涉及故意伤害……”
“故意伤害?”沈文琅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盛林两家是世交,平时生意往来密切,怎么会突然闹到这步田地?他拿起手机,翻出花咏的号码,走到休息室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花咏的声音听着还算平静,却带着点刚处理完大事的利落:“文琅?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你们盛家这是唱的哪出?”沈文琅开门见山,“突然对林家下手这么狠,外面都传疯了。”
花咏在那头沉默了两秒,语气沉了下来:“他们活该。林家那丫头和她表哥,在寿宴上给花盛下药,想害他……”
“什么?!”沈文琅的声音瞬间拔高,手里的文件袋“啪”地掉在地上,“他们敢对花盛那孩子下手?!”
他想起花盛那小子,虽然是Alpha,却总是温温和和的,对乐乐更是掏心掏肺的好。林家怎么敢?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乐乐知道吗?那孩子没吓坏吧?”沈文琅追问,语气里的火气比花咏还盛,“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林家的底,保证让他们连裤衩都不剩!敢动我未来儿婿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别气别气,”花咏在那头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解气的轻松,“已经处理完了。林氏集团申请破产了,林溪也退学了,现在整个江沪,估计找不到跟林家有关的人了。”
沈文琅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这速度可以啊,比我还狠。”
“对伤害我儿子的人,没必要手软。”花咏的语气软了些,“花盛现在没事了,在医院住着呢,乐乐陪着他,俩孩子挺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文琅松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指尖还在发颤,“改天我让乐乐带点补品过去,给花盛补补。”
“不用这么客气。”花咏笑着说,“他们俩好着呢,刚才还在说要吃火锅。”
沈文琅想起自家儿子,那孩子看着闷,其实护短得很,这次花盛出事,估计在医院没少担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说起来,我们两家这关系,也该定下来了吧?”
“嗯?”花咏没反应过来。
“什么嗯啊,”沈文琅笑了,“我家乐乐,你家花盛,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他故意板起脸,“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可得好好待我家乐乐,不许花盛那小子欺负他,不然我可不依。”
花咏在那头笑得更欢了:“知道啦沈董事长,保证把你家乐乐当宝贝疼。回头让花盛给你写保证书都行。”
“这还差不多。”沈文琅满意了,“行了,不打扰你忙了,有空一起吃饭。”
“好啊,等花盛出院了,叫上孩子们一起。”
挂了电话,沈文琅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问:“沈总,没事吧?刚才看您挺生气的……”
“没事了。”沈文琅摆摆手,眼里的火气早就散了,只剩下点长辈的欣慰,“走,回会议室。”
路上,他想起带两个小朋友去高级餐厅吃饭时,乐乐那小子紧张得把汤洒在了裤子上,小花生却温柔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系在腰上。那时候就觉得,这俩孩子凑在一起,莫名的合适。
现在经历了这些事,反倒像被打磨过的玉,更见真心了。
沈文琅走进会议室,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在讨论到和盛氏集团的合作项目时,他特意多叮嘱了一句:“这个项目要加快进度,跟盛家那边多沟通,别出岔子。”
助理点头应下,心里却嘀咕:沈总今天对盛家的项目格外上心啊。
没人知道,这位在商场上以严苛着称的沈董事长,心里刚认下了一门亲家。
而此时的医院里,乐乐正削着苹果,花盛靠在床头看着他,忽然说:“我爹爹刚才打电话,说晚上带火锅过来。”
“真的?”乐乐眼睛一亮,削苹果的手都快了些。
“嗯,”花盛笑了,“还说,文琅叔叔要跟我们一起吃。”
乐乐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继续削苹果,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像一个刚刚开始的、充满希望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