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盛家老宅的雕花窗棂,盛少游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陈秘书发来的邮件,标题简单直接:“关于花盛少爷被投药事件调查结果”。
他坐在书房的红木书桌后,指尖划过屏幕点开附件。里面的证据链清晰得像手术刀划过的伤口——林杰托人购买信息素诱发剂的转账记录、给侍应生塞钱让其替换饮料的监控截图、甚至还有林杰和林溪在角落里密谋的录音,那句“等花盛失控,看那个高乐乐还怎么待在他身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朵。
盛少游的指节捏得发白,手机屏幕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将平板电脑往桌上一放,起身往老爷子的房间走去。有些事,必须让老爷子亲眼看看。
老爷子刚晨练完,正坐在廊下喝茶,看到盛少游脸色阴沉地走进来,放下茶盏:“出事了?”
盛少游没说话,直接将平板电脑递过去。老爷子戴上老花镜,手指滑动着屏幕,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停在那段录音上,听完后猛地将平板往石桌上一拍,茶水溅了一桌:“混账!林家怎么敢!”
他气得胡须发抖,想起昨天寿宴上林溪那副乖巧的样子,想起自己还跟老林夸过“你家孙女懂事”,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那是他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家的后人,居然用这种阴毒手段算计他的宝贝孙子!
“爸,您消消气。”盛少游站在一旁,语气冷得像冰,“证据确凿,就是林家那小子和林溪干的。花盛差点出事,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外骂道:“打电话给老林!我要问问他,就是这么教孙女的?!”
“问了也没用。”盛少游平静地说,“这种事,没有家长默许,两个小辈敢这么大胆?爸,您也别念旧情了,花盛是您的长孙,昨天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您能原谅他们?”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在老爷子心上。他看着盛少游眼里的坚定,又想起花盛昨晚在医院苍白的脸,心里那点仅存的旧情彻底断了。他沉默半晌,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吧。盛家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是。”盛少游拿起平板,转身离开时,脚步沉稳得没有一丝犹豫。
回到公司,盛少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高管开会。会议室里,他将林家投药的证据复印件摔在桌上:“从现在起,终止和林氏集团的所有合作,收回我们持有的全部林氏股份,另外,通知法务部,准备发律师函,追究其故意伤害责任。”
高管们面面相觑,虽然惊讶,却没人敢质疑——谁都知道,花盛少爷是盛总的逆鳞。
“还有,”盛少游补充道,“让公关部发通告,把林家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我要让江沪所有人都知道,动我盛少游的儿子,是什么下场。”
会议结束后,盛氏集团的公告以雷霆之势传遍江沪商界。短短一个小时,林氏集团的股价断崖式下跌,合作方纷纷来电要求终止合作,银行也紧急冻结了林家的账户。
而这一切,都有花咏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动用了自己手里所有的人脉和资源,精准打击林家的命脉——先是让几个重要项目的合作方突然变卦,再是曝光林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最后连林家赖以生存的几个老字号店铺,也被查出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被勒令停业整顿。
花咏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林氏集团申请破产”的新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伤害自己孩子的人,他从不手软。
下午三点,江沪市第一中学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张退学通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林溪同学,因个人原因,申请退学,经学校研究决定,予以批准”。没人知道,这份“个人原因”背后,是学校在盛家的压力下做出的妥协。
林溪收拾书包走出校门时,没有司机来接她。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朋友早已不见踪影,路人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她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欠费停机。走到街角,看到父母被债主围堵的身影,才终于明白——林家,是真的完了。
傍晚时分,最后一家挂着“林记”招牌的店铺摘下了牌匾。夕阳的余晖落在空荡荡的门面上,像给这个曾经风光过的家族,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句号。
盛少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街灯,给花咏打了个电话:“都处理干净了。”
“嗯。”花咏的声音很轻,“乐乐那边说了吗?”
“还没,让他安心陪着花盛吧。”盛少游顿了顿,“晚上我们去医院看看他们。”
挂了电话,盛少游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氏集团正式破产清算”的新闻,眼神平静无波。商场上的恩怨或许可以讲情面,但触及底线的伤害,绝不能姑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盛家的人,碰不得。
医院病房里,花盛正靠在床头看乐乐给他带的笔记,窗外的晚霞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刚才护士说,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乐乐用笔尖在笔记本上划了条线,“正好赶上周末,我陪你回家休养。”
“好啊。”花盛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出院后,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吧,你上次说想吃的。”
“嗯!”乐乐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晚霞还亮。
他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那个曾经试图拆散他们的家族,已经彻底消失在江沪的版图里。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还在一起,还能像这样,规划着简单的未来。
夕阳彻底沉下去时,盛少游和花咏走进病房,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花咏走到床边,摸了摸花盛的额头,“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早没事了爸。”花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爸,你坐。”
盛少游坐下后,看了眼乐乐,笑着说:“明天出院,让张妈给你们做顿好的。”
乐乐连忙道谢,心里却隐约觉得,他们的笑容里,藏着点什么。但他没问,有些事,长辈会处理好,他只要陪着花盛就够了。
窗外的夜色温柔地笼罩下来,病房里的灯光暖黄而明亮。曾经的风波已经平息,那些阴暗的算计被彻底碾碎在阳光下。而属于花盛和乐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平静而安稳。